寄演此宗

秋风起江汉,纤月在西南。影落清滇水,凉生白石龛。

唱酬蔬笋气,梦寐葛藤谈。未遂依禅寂,徒惭雪满簪。

浙江钱塘人,字仲微。博学多闻,诗文皆有典则。以荐授广西藤县知县,谪戍云南。黔国公沐英重其才,辟为教读。卒年七十四。其诗怪变豪放,有得于远游之助。有《松雨斋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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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月青山夜,高天白露秋。
花庭开粉席,云岫敞针楼。
石类支机影,池似泛槎流。
暂惊河女鹊,终狎野人鸥。
遮坐银屏度水沈。障风罗幕皱泥金。日迟宫院静愔愔。繁杏半窥红日薄,小怜低唱绿窗深。试拈犀官写春心。

何者名为善处身,非惟能武又能文。可行可止存诸己,或是或非系在人。

遍数古来贤所得,历观天下事须真。吉凶悔吝生乎动,刚毅木讷近于仁。

易地皆然休计较,不言而信省开陈。虽居蛮貊亦行矣,无患乡闾情未亲。

暖雨晴风初破冻,柳眼梅腮,已觉春心动。酒意诗情谁与共?泪融残粉花钿重。
乍试夹衫金缕缝,山枕斜欹,枕损钗头凤。独抱浓愁无好梦,夜阑犹剪灯花弄。

岭海东南月窟西,功成天已锡玄圭。此方定是神仙宅,禹亦东来隐会稽。

惠风布和气,流云度春阴。时卉播芳润,嘤鸣怀好音。

邑中理琴罢,逍遥翰墨林。图帙左右陈,永谢浮虑侵。

静观悟玄化,油然适我心。奄忽百岁馀,名德扬至今。

烨烨文山书,尚照文水浔。惟应嗣世者,持用宝南金。

蓬扉春色遍,柏叶夜筵开。愧乏凌云赋,徒烦结驷来。

疏钟出长乐,明月照章台。痛饮须投辖,何言兴尽回。

四野苍茫云雾生,月华暗度凤凰城。樽前不辨银河影,楼外空传玉笛声。

鸿雁清秋游子意,梧桐白露故园情。谢庄欲赋还惆怅,今夜关山何处明。

湖边问路入深云,十载心香一炷焚。
不见隐之真隐处,晓风凌露叶初闻。

古道通津近万安,石湖云绕福台山。游川何处堪招隐,春在沧浪九曲间。

柏梁新宠盛。
长信昔恩倾。
谁谓诗书巧。
翻为歌舞轻。
花月分牕进。
迨草共阶生。
接泪衫前满。
单瞑梦里惊。
可惜逢秋扇。
何用合欢名。
天遣东莱吕,丁巳瑞南州。*侯芳裔如此,生岁媲前修。偻指六旬逾一,过眼流光两世,花岁又从头。浩气塞天地,吾道付沧洲。暮日望,排日宴,九霞流。齐眉偕老如愿,桂子播芳猷。孙禀箕张双宿,祖付诗书千卷,此外复何求。但愿延椿算,燕翼更贻谋。
东皇太一司花命,花落花开老岁华。
天地精英无着处,今朝开到牡丹花。
千山桃李尽与台,独有梅花是相材。
定是傅岩传得种,年年商正又花开。
红尘世界梦都迷,我正闲吟得意诗。
夜气清时天地别,梅花头上看参旗。

荒城木落雁声迟,傍水人家短竹篱。渡古尚余垂钓客,时平无复佩刀儿。

长堤晓露新栽柳,野店斜阳旧酒旗。回首故交凋谢尽,一声横笛使人悲。

自天秉钺控西东,雷迅霜威压世雄。薄伐已褫豺虎魄,先声遂挫犬羊锋。

勿云岭外无宁宇,最幸专城有令公。自是韬戈铭汉石,燕然山上记肤功。

雁字鳞差印碧空。淡云萦缕媚遥峰。悠扬舒卷逐西风。
烟锁绿杨深院静,花前寓意劝金钟。凤箫一曲月明中。
尽兴南游卒未回,水工舟子不须催。政思碧树关心句,
难放红螺蘸甲杯。涨海潮生阴火灭,苍梧风暖瘴云开。
芦花寂寂月如练,何处笛声江上来。
肠断题诗如执别,芳茵愁更绕阑铺。风飘金蕊看全落,
露滴檀英又暂苏。失意婕妤妆渐薄,背身妃子病难扶。
回看池馆春休也,又是迢迢看画图。

九十春光半已残。诗兴阑珊。酒兴阑珊。镜中憔悴不堪看。

羞画眉弯。懒画眉弯。

涩雨悭风特地酸。不许春闲。不许人闲。年年愁病苦相关。

花也长叹。人也长叹。

  龙洞山农叙《西厢》,末语云:“知者勿谓我尚有童心可也。”夫童心者,真心也。若以童心为不可,是以真心为不可也。夫童心者,绝假纯真,最初一念之本心也。若失却童心,便失却真心;失却真心,便失却真人。人而非真,全不复有初矣。 童子者,人之初也;童心者,心之初也。夫心之初,曷可失也?然童心胡然而遽失也。

  盖方其始也,有闻见从耳目而入,而以为主于其内而童心失。其长也,有道理从闻见而入,而以为主于其内而童心失。其久也,道理闻见日以益多,则所知所觉日以益广,于是焉又知美名之可好也,而务欲以扬之而童心失。知不美之名之可丑也,而务欲以掩之而童心失。夫道理闻见,皆自多读书识义理而来也。古之圣人,曷尝不读书哉。然纵不读书,童心固自在也;纵多读书,亦以护此童心而使之勿失焉耳,非若学者反以多读书识义理而反障之也。夫学者既以多读书识义理障其童心矣,圣人又何用多著书立言以障学人为耶?童心既障,于是发而为言语,则言语不由衷;见而为政事,则政事无根柢;著而为文辞,则文辞不能达。非内含于章美也,非笃实生辉光也,欲求一句有德之言,卒不可得,所以者何?以童心既障,而以从外入者闻见道理为之心也。

  夫既以闻见道理为心矣,则所言者皆闻见道理之言,非童心自出之言也,言虽工,于我何与?岂非以假人言假言,而事假事、文假文乎!盖其人既假,则无所不假矣。由是而以假言与假人言,则假人喜;以假事与假人道,则假人喜;以假文与假人谈,则假人喜。无所不假,则无所不喜。满场是假,矮人何辩也。然则虽有天下之至文,其湮灭于假人而不尽见于后世者,又岂少哉!何也?天下之至文,未有不出于童心焉者也。苟童心常存,则道理不行,闻见不立,无时不文,无人不文,无一样创制体格文字而非文者。诗何必古《选》,文何必先秦,降而为六朝,变而为近体,又变而为传奇,变而为院本,为杂剧,为《西厢曲》,为《水浒传》,为今之举子业,皆古今至文,不可得而时势先后论也·故吾因是而有感于童心者之自文也,更说什么六经,更说什么《语》、《孟》乎!

  夫六经、《语》、《孟》,非其史官过为褒崇之词,则其臣子极为赞美之语,又不然,则其迂阔门徒、懵懂弟子,记忆师说,有头无尾,得后遗前,随其所见,笔之于书。后学不察,便谓出自圣人之口也,决定目之为经矣,孰知其大半非圣人之言乎?纵出自圣人,要亦有为而发,不过因病发药,随时处方,以救此一等懵懂弟子,迂阔门徒云耳。医药假病,方难定执,是岂可遽以为万世之至论乎?然则六经、《语》、《孟》,乃道学之口实,假人之渊薮也,断断乎其不可以语于童心之言明矣。呜呼!吾又安得真正大圣人童心未曾失者而与之一言文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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