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峰少憩

倚塔看明月,寒光度玉绳。
曲堤藏小艇,疏柳见孤灯。
水竹映苔石,岩花缘涧藤。
香云吹散后,猿鹤伴高僧。
  陈允平,字君衡,一字衡仲,号西麓,宋末元初四明鄞县(今浙江宁波市鄞县)人。生卒年俱不确定,前人认为“把陈允平的生年定在宁宗嘉定八年到十三年之间(1215-1220)比较合理”,“卒年疑在元贞前后,与周密卒年相去不远”,暂依之。少从杨简学,德祐时授沿海制置司参议官。有诗集《西麓诗稿》,存诗86首,《全宋诗》另从《永乐大典》辑3首,从《诗渊》辑50首,共计139首。有词集《日湖渔唱》和《西麓继周集》,各存词86首和123首,还有5首有调名而无词,《全宋词》无另辑者,共计209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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斜月才鉴帷,凝霜偏冷枕。持情须耿耿,故作单床寝。
上山采樵选枯树,深处樵多出辛苦。秋来野火烧栎林,
枝柯已枯堪采取。斧声坎坎在幽谷,采得齐梢青葛束。
日西待伴同下山,竹担弯弯向身曲。共知路傍多虎窟,
未出深林不敢歇。村西地暗狐兔行,稚子叫时相应声。
采樵客,莫采松与柏。松柏生枝直且坚,与君作屋成家宅。
范公深忧天下日,仁祖爱民全盛年。
遗庙只今香火冷,时时风叶一骚然。
诗成笔落骥历块,不用安西题纸背。
小家厚歛四壁立,拆东补西裳作带。
堂下觳觫牛何罪,太山之阳人作鱠。
同生异趣有如此,缾悬瓽间终一碎。
流水长者今公是,雨花散乱投金濑。
人言充庖须此辈,慈观更须容度外。
赐墙及肩人得视,公才盘盘一都会。
有怜其穷与不朽,我亦牵联书玉海。

有勖我人兮先君之思,有陟尔岵兮我心伤悲。望松柏之苍苍兮我无令姿,岁寒之操兮炯炯心期。

君夸名鹤我名鸢,君叫闻天我戾天。
更有与君相似处,饥来一种啄腥膻。

来自庐山五老峰,梁园宾客更相从。已知无意二千石,出处何如邴曼容。

真州闻已片帆东,五马何来草屋中。万里故人还一见,老夫当拜打头风。

先机买隐君能早,后着投生我自痴。也共巡檐吟不了,耐他冷蕊共疏枝。

最高元古寺,此地半云亭。未了登高兴,须从此一经。

天既劳我晚,不如早息我。奚止七不堪,于世无一可。

空山酒半瓢,秃发花三朵。平生仲长统,谁能曲如锁。

篱边黄菊为谁开,转忆陶潜归去来。
插了满头仍渍酒,且谋约洽玉山颓。

听。六曲屏山倚晓晴。流莺啭,风递隔花声。

何年此卜居,一径入幽虚。
隐几青山近,焚香世事疏。
鹿麛过别院,松子落前除。
我欲为邻舍,同看种树书。

飕飗一径风,松泉竞清响。盘沿渡石梁,面壑林扉敞。

日落山色浓,秋近节气爽。寂静憩诸天,新凉纳方丈。

石亭甃澄泓,香台逼纬象。竹几写微吟,匏尊得真赏。

幽树暝禽栖,空阶白月上。客自爱清游,冲烟复孤往。

旧识庞眉僧,相送出灌莽。意行欺猛虎,彭觥策铁杖。

二路滔滔方得意,从渠掉臂昂头。峥嵘笑杀楚累囚。功名虽自许,妻妾见应羞。吏隐羡君怀雅志,胸中自有嵩丘。且须夏葛与冬裘。随时无不可,未用赋归休。

为访名贤迹,重来纪胜游。江山曾几日,风雨又惊秋。

鹤阜云常护,龙洲涨乍收。相看两不厌,佳句喜频搜。

红尘飞不到,高阁恍淩虚。仄径苔痕滑,寒窗竹影疏。

祠荒迷舜迹,桥古近仙居。把盏聊乘兴,桃源漫问渔。

夏半馀寒在,新秧绿未齐。僧归知有寺,水尽觉无溪。

疏径风行箨,空庭鸟篆泥。东郊有幽致,小暇一扶藜。

经营东府役纷纷,掘土城壕得古坟。
便见双棺垂欲朽,不知何世了无闻。
遂令移殡北墉上,仍与号为冥漠君。
万事到头成幻灭,祭时犹读惠连文。

  内翰执事:洵布衣穷居,尝窃有叹,以为天下之人,不能皆贤,不能皆不肖。故贤人君子之处于世,合必离,离必合。往者天子方有意于治,而范公在相府,富公为枢密副使,执事与余公、蔡公为谏官,尹公驰骋上下,用力于兵革之地。方是之时,天下之人,毛发丝粟之才,纷纷然而起,合而为一。而洵也自度其愚鲁无用之身,不足以自奋于其间,退而养其心,幸其道之将成,而可以复见于当世之贤人君子。不幸道未成,而范公西,富公北,执事与余公、蔡公分散四出,而尹公亦失势,奔走于小官。洵时在京师,亲见其事,忽忽仰天叹息,以为斯人之去,而道虽成,不复足以为荣也。既复自思,念往者众君子之进于朝,其始也,必有善人焉推之;今也,亦必有小人焉间之。今之世无复有善人也,则已矣。如其不然也,吾何忧焉?姑养其心,使其道大有成而待之,何伤?退而处十年,虽未敢自谓其道有成矣,然浩浩乎其胸中若与曩者异。而余公适亦有成功于南方,执事与蔡公复相继登于朝,富公复自外入为宰相,其势将复合为一。喜且自贺,以为道既已粗成,而果将有以发之也。既又反而思,其向之所慕望爱悦之而不得见之者,盖有六人焉,今将往见之矣。而六人者,已有范公、尹公二人亡焉,则又为之潸然出涕以悲。呜呼,二人者不可复见矣!而所恃以慰此心者,犹有四人也,则又以自解。思其止于四人也,则又汲汲欲一识其面,以发其心之所欲言。而富公又为天子之宰相,远方寒士,未可遽以言通于其前;余公、蔡公,远者又在万里外,独执事在朝廷间,而其位差不甚贵,可以叫呼扳援而闻之以言。而饥寒衰老之病,又痼而留之,使不克自至于执事之庭。夫以慕望爱悦其人之心,十年而不得见,而其人已死,如范公、尹公二人者;则四人之中,非其势不可遽以言通者,何可以不能自往而遽已也!

  执事之文章,天下之人莫不知之;然窃自以为洵之知之特深,愈于天下之人。何者?孟子之文,语约而意尽,不为巉刻斩绝之言,而其锋不可犯。韩子之文,如长江大河,浑浩流转,鱼鼋蛟龙,万怪惶惑,而抑遏蔽掩,不使自露;而人望见其渊然之光,苍然之色,亦自畏避,不敢迫视。执事之文,纡余委备,往复百折,而条达疏畅,无所间断;气尽语极,急言竭论,而容与闲易,无艰难劳苦之态。此三者,皆断然自为一家之文也。惟李翱之文,其味黯然而长,其光油然而幽,俯仰揖让,有执事之态。陆贽之文,遣言措意,切近得当,有执事之实;而执事之才,又自有过人者。盖执事之文,非孟子、韩子之文,而欧阳子之文也。夫乐道人之善而不为谄者,以其人诚足以当之也;彼不知者,则以为誉人以求其悦己也。夫誉人以求其悦己,洵亦不为也;而其所以道执事光明盛大之德,而不自知止者,亦欲执事之知其知我也。

  虽然,执事之名,满于天下,虽不见其文,而固已知有欧阳子矣。而洵也不幸,堕在草野泥涂之中。而其知道之心,又近而粗成。而欲徒手奉咫尺之书,自托于执事,将使执事何从而知之、何从而信之哉?洵少年不学,生二十五岁,始知读书,从士君子游。年既已晚,而又不遂刻意厉行,以古人自期,而视与己同列者,皆不胜己,则遂以为可矣。其后困益甚,然后取古人之文而读之,始觉其出言用意,与己大异。时复内顾,自思其才,则又似夫不遂止于是而已者。由是尽烧曩时所为文数百篇,取《论语》、《孟子》、韩子及其他圣人、贤人之文,而兀然端坐,终日以读之者,七八年矣。方其始也,入其中而惶然,博观于其外而骇然以惊。及其久也,读之益精,而其胸中豁然以明,若人之言固当然者。然犹未敢自出其言也。时既久,胸中之言日益多,不能自制,试出而书之。已而再三读之,浑浑乎觉其来之易矣,然犹未敢以为是也。近所为《洪范论》《史论》凡七篇,执事观其如何?嘻!区区而自言,不知者又将以为自誉,以求人之知己也。惟执事思其十年之心如是之不偶然也而察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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