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一样捲湘帘,惹起新愁到酒边。久客不知诗瘦损,小楼孤倚月娟娟。
今夜中秋月,云端空复情。人间同寂寞,天外独分明。
桂子飘何处,边鸿度有声。他乡对家酝,愁绝为谁倾。
欲访桃源去,先看独树春。无言当令节,有色净风尘。
不取倾壶醉,其如满眼新。仙郎能下榻,华月复留人。
诸君并是风流客,殢酒微歌我不如。十载飘零浑一梦,百年问讯祗双鱼。
诗篇尚忆飘趋省,组绶空怜共直庐。白发青袍吾独老,愧从扬子问潜虚。
绛阙连碧城,白日横采霓。钧天万舞彻,鸾凤鸣且飞。
我为帝所游,十日不知返。我乐殊未央,尚恨春昼短。
东风吹蟠桃,花落满我衣。拂去还复来,悠然生我思。
顾谢众仙人,我自人间世。世累虽可憎,天上亦多事。
一沤一发一如来,处处圆明性地开。难得甘黄挛下泽,莫因寒拾钝天台。
尖风冷月无边相,瘦竹孤花未易才。山鸟不知吟啸事,看人开卷辄疑猜。
尝谓:文者,礼教治政云尔。其书诸策而传之人,大体归然而已。而曰“言之不文,行之不远”云者,徒谓辞之不可以已也,非圣人作文之本意也。
自孔子之死久,韩子作,望圣人于百千年中,卓然也。独子厚名与韩并,子厚非韩比也,然其文卒配韩以传,亦豪杰可畏者也。韩子尝语人文矣,曰云云,子厚亦曰云云。疑二子者,徒语人以其辞耳,作文之本意,不如是其已也。孟子曰:“君子欲其自得之也。自得之,则居安;居之安,则资之深;资之深,则取诸左右逢其原。”独谓孟子之云尔,非直施于文而已,然亦可托以为作文之本意。
且所谓文者,务为有补于世而已矣;所谓辞者,犹器之有刻镂绘画也。诚使巧且华,不必适用;诚使适用,亦不必巧且华。要之以适用为本,以刻镂绘画为之容而已。不适用,非所以为器也。不为之容,其亦若是乎?否也。然容亦未可已也,勿先之,其可也。
某学文久,数挟此说以自治。始欲书之策而传之人,其试于事者,则有待矣。其为是非耶?未能自定也。执事正人也,不阿其所好者,书杂文十篇献左右,愿赐之教,使之是非有定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