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倪,字均父,约公元1122年前后在世,蕲州人,光庭公十二世孙。宣和中,自府曹左官祈阳监酒过涪台,爱其山水奇秀,作减字木兰花词。倪文辞富瞻,有远游堂集二卷,《文献通考》传于世。其诗派属江西诗派。尝以“天寒霜露繁,游子有所之”十字为韵作十首诗,为吕本中《宗派图》成员之一。卒于建炎元年,著作已散佚。有著名词《减字木兰花(宣和庚子登浯台作)》留世。
楚云梦远。觅鬓底瑶肪,悄在秋苑。素萼乍攲,遮住青鸾轻扇。
最怜付与红儿,只隔幔攲遥见。凉飔度,嫣然笑拈,闹扫初绾。
明河坠露分半。称香浸铜瓶,胭粉零乱。几点唾壶情泪,翠襟吹溅。
倚妆静看搔头,又恐一枝敲断。丹白想,亭亭夜深自遣。
云归蘋叶齐,雨积波声小。日夕水容青,飞来双白鸟。
仙郎近卜居,几乘载图书。邻里通名后,墙头过酒初。
漏沉丹禁远,烛动碧窗虚。补衮才无暇,明朝向石渠。
屐齿穿苔罅。爱君家、鱼丝竹脍,雀绵披鲊。坐上须眉人影绿,一片空潭微射。
有数点、海鸥常下。尽日狂谈挥玉麈,笑人间、世路羊肠怕。
吾醉矣,心无挂。
闲来泼墨珠泉泻。记当年、湖边杜牧,置身图画。今日飘零江海上,游倦临邛司马。
梦醒后、邻钟初打。华屋山丘休更叹,看乌衣、燕子重来者。
今古事,难凭藉。
委鬼当头政令弛,太阿之柄倒持矣。何事君王执斧柯,竞传儿戏深宫里。
金字煌煌斧背镌,龙飞岁月明天启。九重宴坐一事无,镇日摩挲此奇技。
惜把铦锋误指挥,不斩貂珰斩正士。庙堂钟虡叹销沈,内殿旋闻斧声起。
从来淫巧荡君心,无愁岂是真天子。此铁何人铸六州,大错几将神器徒。
渭北神仙府,春来乐事多。花枝侵舞榭,日色艳宫罗。
丽曲娇莺妒,红颜细马驮。更怜明月上,流影入金波。
近奉违,亟辱问讯,具审起居佳胜,感慰深矣。某受性刚简,学迂材下,坐废累年,不敢复齿缙绅。自还海北,见平生亲旧,惘然如隔世人,况与左右无一日之雅,而敢求交乎?数赐见临,倾盖如故,幸甚过望,不可言也。
所示书教及诗赋杂文,观之熟矣。大略如行云流水,初无定质,但常行于所当行,常止于所不可不止,文理自然,姿态横生。孔子曰:“言之不文,行而不远。”又曰:“辞达而已矣。”夫言止于达意,即疑若不文,是大不然。求物之妙,如系风捕景,能使是物了然于心者,盖千万人而不一遇也。而况能使了然于口与手者乎?是之谓辞达。辞至于能达,则文不可胜用矣。扬雄好为艰深之辞,以文浅易之说,若正言之,则人人知之矣。此正所谓雕虫篆刻者,其《太玄》、《法言》,皆是类也。而独悔于赋,何哉?终身雕篆,而独变其音节,便谓之经,可乎?屈原作《离骚经》,盖风雅之再变者,虽与日月争光可也。可以其似赋而谓之雕虫乎?使贾谊见孔子,升堂有余矣,而乃以赋鄙之,至与司马相如同科,雄之陋如此比者甚众,可与知者道,难与俗人言也;因论文偶及之耳。欧阳文忠公言文章如精金美玉,市有定价,非人所能以口舌定贵贱也。纷纷多言,岂能有益于左右,愧悚不已!
所须惠力法雨堂两字,轼本不善作大字,强作终不佳;又舟中局迫难写,未能如教。然轼方过临江,当往游焉。或僧有所欲记录,当为作数句留院中,慰左右念亲之意。今日至峡山寺,少留即去。愈远,惟万万以时自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