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阳作

列巘层层拱四维,雪消斜日透林霏。寒潮夜向钱塘落,估舶春从海峤归。

沈氏楼边新燕入,罗家宅里旧人稀。惟余一片都梁草,怀抱馨香斗菊妃。

吴森,字云衣,南丰人。乾隆癸未进士,官广济知县。有《筠澜诗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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团团明月比容辉,淅淅秋风想翠微。莫遣尘埃悲箧笥,可人还忆暑凉时。

蝉咽凉柯,燕飞尘幕,漏阁签声时度。倦脱纶巾,困便湘竹,桐阴半侵朱户。向抱影凝纶处。时闻打窗雨。
耿无语。叹文园、近来多病,纶绪懒,尊酒易成间阻。缥缈玉京人,想依然、京兆眉妩。翠幕深中,对徽容、空在纨素。待花前月下,见了不教归去。
掩鼻人间臭腐场,古来惟有酒偏香。自从来住云烟畔,直到而今歌舞忙。
呼老伴,共秋光。黄花何处避重阳?要知烂熳开时节,直待西风一夜霜。
纱窗徙倚倍无聊,香烬熏炉懒更烧。
一缕箫声何处弄,隔帘微雨湿芭蕉。

九重瑞日射彤云,万里天鸡到处闻。閒与侏离说声教,好教遗子受三坟。

君臣大义等乾坤,兄弟何曾系大伦。
齐霸分明诛子纠,唐宗决裂用雠臣。
向时诸老分饶舌,何物狂生又犯鳞。
一自蒋坡新语出,斯知世有读书人。

美人何处?洛浦湘江,怅碧云千里。微波空托,谁信道一点灵犀潜许?

缃裘缟袂,仿佛到曲屏近底。念佩环月夜飞来,水阔天寒辛苦。

重帏深下金堂,怕不惯冰霜,密与遮护。目成肠断,应认得前度汉皋交甫。

盈盈无语,步罗袜灯前起舞。愿掌中留住仙裙,莫放乘风归去。

仲冬冬至后,春从九地回。
去年逢春在此寺,今年复向此寺逢。
春来春去无复见花草,但有东风刮地如惊雷。
人生七十能几时,四度逢春只在斯。
祠官不复更递代,直若仓庾氏,
久任无年期。大农赋禄随官品,
丰俭由来皆有分。空尽天年在世间,
饥饱死生皆不问。癃老非才固应尔,
豪俊当年亦为此。谓非贬谪实累囚,
谓是归田犹禄仕。忆昔汉唐与本朝,
咸有自新及起废。如今岂无大眚及溥天,
不在他时洒心例。人生如寓年年老,
岁岁彫零人渐少。莫嫌四见魏唐春,
尚得逢春到华皓。祠官之设自何时,
闻是元丰宰相之所为。欲摈老成皆不用,
托於优假创斯规。当时弊政出一切,
岂谓疮疣后世遗。专宠持权事虽巧,
荣华宁得多时好。君不见金陵零落故相家,
一如寂寞韶阳庙。

团团峰顶石,作镜自谁何。拭岂须人力,悬常藉女萝。

冷光侵日月,清影映山河。终古无昏蚀,都凭岁月磨。

薄暮师归不肯从,昏黑七圣皆迷踪。久倚门闾望不至,恐陷虎口蚺腹中。

岂知壮志直前去,穿贯兽穴飞云峰。三生笑坐三生石,眼轻四百归鸿蒙。

蒋生蒋生真士雄,踏碎五岳成虚空。

朱鹭来,毛质好。浴天池,戏蘋藻。鼓咽咽,资舞纛。将因汉德来,请以颂天保。

上楚山高处,回望襄州。兴废事,古今愁。草封诸葛庙,烟锁仲宣楼。英雄骨,繁华梦,几荒邱。雁横别浦,鸥戏芳洲。花又老,水空流。著人何处在,倦客若为留。习池饮,庞陂钓,鹿门游。
松拂疏窗竹映阑,素琴幽怨不成弹。清宵霁极云离岫,
紫禁风高露满盘。晚蝶飘零惊宿雨,暮鸦凌乱报秋寒。
高楼瞪目归鸿远,如信嵇康欲画难。

巾箱为检嫁时书,记得灯前共话馀。尽是阿爷亲口授,印章还刻女相如。

喜人眉心黄点莹。珠佩玲珑透影。风露萧萧冷。梦回月窟香成阵。
秋后情怀君莫问。拚了因他瘦损。不似寻常韵。细看没处安排闷。

滁山高,滁水深,醉翁吟处,当时写之以为醉翁吟。

醉翁吟,不在琴,泠泠所写翁之心。翁心牢落轩天地,醉翁住世无古今。

迄今化去六百有余载,桑海迷茫几兴废。风月江山兴会同,文章气节精灵在。

登堂謦欬俨如生,图画飘飘睹冠佩,滁州移命守扬州,扬州又见来乡辈。

自古文人命不犹,相同惟是一清愁。韩公月宿逢南斗,屈子《离骚》降孟陬。

作者凄凉说我辰,后来艳羡传生日。黄泥阪下鹤南飞,腰笛人来紫裘逸。

何况醉翁曾此行吟地,后起同乡更同志。转运宁殊河北劳,风流早向淮南嗣。

碧筒筵上祝翁生,主人略似翁生平。再添蓂叶非雌甲,要屈荷花作后庚。

君年正自及翁年,鬓须渐欲成斑斑。便袭翁名不须让,收取曼卿子美莫使流落随人间。

元祐高文久轧茁,傥从君手能追还。醉翁所到君亦到,江南江北何处非滁山。

道生一,无角铁牛眠少室。
一生二,祖父开田说大义。
二生三,梁间紫燕语呢喃。
三生万物,男儿活计离窠窟。
多处添,少处减,
大虫怕吃生人胆。有若无,
实若虚,争掩骊龙明月珠。
肚无偏僻病,不怕冷油虀。

闻三脚驴子弄蹄行,两浙江南秋复热。西北风霜怯早寒,闭门愁见杨花落。

任城腊五夜,雪势浩方永。
拥裘深帷中,照见须眉影。
神马挟冯夷,我驭何不骋。
遂登白玉楼,俯视方壶顶。
秋阳郁平林,下界亦井井。
有美楼居人,含毫发奇颖。
拍肩遂共歌,绮思一时冷。
谈笑闻邻钟,冷然得深省。

  正月二十一日,某顿首十八丈退之侍者前:获书言史事,云具《与刘秀才书》,及今乃见书藁,私心甚不喜,与退之往年言史事甚大谬。

  若书中言,退之不宜一日在馆下,安有探宰相意,以为苟以史荣一韩退之耶?若果尔,退之岂宜虚受宰相荣己,而冒居馆下,近密地,食奉养,役使掌故,利纸笔为私书,取以供子弟费?古之志于道者,不若是。

  且退之以为纪录者有刑祸,避不肯就,尤非也。史以名为褒贬,犹且恐惧不敢为;设使退之为御史中丞大夫,其褒贬成败人愈益显,其宜恐惧尤大也,则又扬扬入台府,美食安坐,行呼唱于朝廷而已耶?在御史犹尔,设使退之为宰相,生杀出入,升黜天下土,其敌益众,则又将扬扬入政事堂,美食安坐,行呼唱于内庭外衢而已耶?何以异不为史而荣其号、利其禄者也?

  又言“不有人祸,则有天刑”。若以罪夫前古之为史者,然亦甚惑。凡居其位,思直其道。道苟直,虽死不可回也;如回之,莫若亟去其位。孔子之困于鲁、卫、陈、宋、蔡、齐、楚者,其时暗,诸侯不能行也。其不遇而死,不以作《春秋》故也。当其时,虽不作《春秋》,孔子犹不遇而死也。 若周公、史佚,虽纪言书事,独遇且显也。又不得以《春秋》为孔子累。范晔悖乱,虽不为史,其宗族亦赤。司马迁触天子喜怒,班固不检下,崔浩沽其直以斗暴虏,皆非中道。左丘明以疾盲,出于不幸。子夏不为史亦盲,不可以是为戒。其余皆不出此。是退之宜守中道,不忘其直,无以他事自恐。 退之之恐,唯在不直、不得中道,刑祸非所恐也。

  凡言二百年文武士多有诚如此者。今退之曰:我一人也,何能明?则同职者又所云若是,后来继今者又所云若是,人人皆曰我一人,则卒谁能纪传之耶?如退之但以所闻知孜孜不敢怠,同职者、后来继今者,亦各以所闻知孜孜不敢怠,则庶几不坠,使卒有明也。不然,徒信人口语,每每异辞,日以滋久,则所云“磊磊轩天地”者决必沉没,且乱杂无可考,非有志者所忍恣也。果有志,岂当待人督责迫蹙然后为官守耶?

  又凡鬼神事,渺茫荒惑无可准,明者所不道。退之之智而犹惧于此。今学如退之,辞如退之,好议论如退之,慷慨自谓正直行行焉如退之,犹所云若是,则唐之史述其卒无可托乎!明天子贤宰相得史才如此,而又不果,甚可痛哉!退之宜更思,可为速为;果卒以为恐惧不敢,则一日可引去,又何 以云“行且谋”也?今人当为而不为,又诱馆中他人及后生者,此大惑已。 不勉己而欲勉人,难矣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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