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花多自落,天籁或时鸣。云归沙屿白,日出水城黄。

云气上天星剑湿,龟文入地石幢深。

(?—1348)杭州富阳人,字见心,号云槎。四岁能诵书千余言。家贫苦读,善乐府歌诗,与会稽张宪齐名。有《云槎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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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马牵来亲自试,珠毬到处玉蹄知。殿头宣赐连催上,未解红缨不敢骑。

年少髭须雪欲侵,别家三日几般心。朝随贾客忧风色,
夜逐渔翁宿苇林。秋水鹭飞红蓼晚,暮山猿叫白云深。
重阳酒熟茱萸紫,却向江头倚棹吟。
不假铅华嫌太白。玉搓成、体柔腰搦。明月堂深,莲花杯软,情重自斟琼液。
寄语D06CBC7C休并色。信秦城、未教轻易。绛阙楼成,蓝桥药就,好吹箫共乘鸾翼。
好丹与素道不同,失意得途事皆别。东邻少年乐未央,
南客思归肠欲绝。千里长河冰复冰,云鸿冥冥楚山雪。

高楼昨夜西风转,耿耿银河云叶卷。擎空皎月弄婵娟,领略溪山堪指点。

秋光次第磨青铜,一味清凉袭庭院。遥知天外鹊桥成,织女牛郎会佳燕。

凭高翻忆凤楼人,慇勤乞巧陈芳奠。可堪目断心旌摇,砌成幽恨无人展。

促樽欣得莫逆交,脉脉閒愁凭理遣。清狂举白话平生,午夜香燃残宝篆。

凄凉此际忆年时,烂漫琼楼兴不浅。

  马伶者,金陵梨园部也。金陵为明之留都,社稷百官皆在,而又当太平盛时,人易为乐。其士女之问桃叶渡、游雨花台者,趾相错也。梨园以技鸣者,无虑数十辈,而其最著者二:曰兴化部,曰华林部。

  一日,新安贾合两部为大会,遍征金陵之贵客文人,与夫妖姬静女,莫不毕集。列兴化于东肆,华林于西肆,两肆皆奏《鸣凤》,所谓椒山先生者。迨半奏,引商刻羽,抗坠疾徐,并称善也。当两相国论河套,而西肆之为严嵩相国者曰李伶,东肆则马伶。坐客乃西顾而叹,或大呼命酒,或移座更近之,首不复东。未几更进,则东肆不复能终曲。询其故,盖马伶耻出李伶下,已易衣遁矣。马伶者,金陵之善歌者也。既去,而兴化部又不肯辄以易之,乃竟辍其技不奏,而华林部独著。

  去后且三年而马伶归,遍告其故侣,请于新安贾曰:“今日幸为开宴,招前日宾客,愿与华林部更奏《鸣凤》,奉一日欢。”既奏,已而论河套,马伶复为严嵩相国以出,李伶忽失声,匍匐前称弟子。兴化部是日遂凌出华林部远甚。其夜,华林部过马伶:“子,天下之善技也,然无以易李伶。李伶之为严相国至矣,子又安从授之而掩其上哉?”马伶曰:“固然,天下无以易李伶;李伶即又不肯授我。我闻今相国昆山顾秉谦者,严相国俦也。我走京师,求为其门卒三年,日侍昆山相国于朝房,察其举止,聆其语言,久乃得之。此吾之所为师也。”华林部相与罗拜而去。

  马伶,名锦,字云将,其先西域人,当时犹称马回回云。

  侯方域曰:异哉,马伶之自得师也。夫其以李伶为绝技,无所干求,乃走事昆山,见昆山犹之见分宜也;以分宜教分宜,安得不工哉?(呜乎!耻其技之不若,而去数千里为卒三年,倘三年犹不得,即犹不归耳。其志如此,技之工又须问耶?

虎气消沈鹤市荒,东风容易客回肠。贞娘墓上年年柳,画了春愁画夕阳。

讲殿春开第一筵,师臣敷对更精专。龙飞五位文明盛,鹄立群工礼度虔。

早奉王言颁玉敕,初闻帝典启瑶编。非才素愧匡时学,重荷恩休倍悚然。

西城别苑胜瀛洲,十里平湖静不流。岸草离迷桥畔雨,宫槐隐映水边楼。

声传箫管三天近,香散芙蓉六月秋。信道吾皇简游幸,石鲸飞处锁龙舟。

年光流水何曾住。早忘却姓吕岩父。记蓬莱阆苑相逢,一别风流如雨。算人间碧海桑田,只似燕鸿来去。岳阳楼剑气凌云,度老树神仙此处。

皂阁山前小水明,甗峰无影树亭亭。人从烟雨上头立,诗到莺花过后清。

云傍楼台低地碧,天将草树染春青。名山何事穷幽僻,临水登山已称情。

客行无远近,门外即天涯。落木秋将老,寒镫夜自花。

霜清虫负户,风急雁啼沙。欹枕山楼静,沈沈独忆家。

何事东林问白莲,溪桥小院足安禅。尊前漫惜频年客,竹里能深半日缘。

移酌馔馀香积供,临池花借彩毫鲜。春游若个非容易,肯勒登临谢屐穿。

此身未肯没蓬蒿,翰墨钻研志趣高。早并虫鱼钻《尔雅》,自寻香草到《离骚》。

怜他金粉耽缃帙,写尔芳魂托彩毫。一卷《南华》凭梦醒,始知栩栩亦徒劳。

阿齐一笑龋其齿,行傍几案貌甚美。十年婚宦有此女,那能对之阙欢喜。

常令失想梦亦笑,如此妙诣岂有理。有时对镜自呼狗,亦或抱枕认作子。

爱花腹猫当马骑,见赤脚婢呼鬼鬼。宵来乞母拍使睡,向明唤爷吻而起。

万古不故此微物,往觉四大无其伟。令我忽忽忆幼年,一时所向辄披靡。

跨兄铄姊恃母慈,宁遂常儿习拜跪。秖今百年了万里,投入母怀惟尺咫。

大车怒马不称意,惟母两臂差可倚。逢人低头谢不速,思及儿时真愧死。

乃知神勇即天情,谁能持斧斫阵垒。作诗写心寄吾内,欢极泪落盈吾纸。

一事阿齐吾羡汝,汝今有父吾则已。

草堂旧集三千首,莲社遗踪七百年。

孙君出宛陵,梅诗独不喜。祝黄世通家,于此更訾毁。

暇日扣我门,相与求正始。敢述过庭闻,用告二三子。

节拍贵详缓,言语戒浮靡。无因内金盘,遂厌古罍洗。

无惑变徵声,雅乐成逆耳。譬如学书人,牵率宗二米。

一观繇羲帖,弃走却千里。九方相神骏,肯与骊黄齿。

纷纷稗官说,而昧洙泗理。世事难具陈,岂必在文士。

不鼓无成亏,吾欲师昭氏。

醉起西窗日欲斜,新烟初试雨前茶。
川原春意无梦事,从教黄叶夜纷纷。
泉如铅汞流丹灶,石似珊瑚出海涛。
不会当时融结意,区区虽巧亦何劳。

  熙宁四年十一月,高邮孙莘老自广德移守吴兴。其明年二月,作墨妙亭于府第之北,逍遥堂之东,取凡境内自汉以来古文遗刻以实之。

  吴兴自东晋为善地,号为山水清远。其民足于鱼稻蒲莲之利,寡求而不争。宾客非特有事于其地者不至焉。故凡郡守者,率以风流啸咏投壶饮酒为事。自莘老之至,而岁适大水,上田皆不登,湖人大饥,将相率亡去。莘老大振廪劝分,躬自抚循劳来,出于至诚。富有余者,皆争出谷以佐官,所活至不可胜计。当是时,朝廷方更化立法,使者旁午,以为莘老当日夜治文书,赴期会,不能复雍容自得如故事。而莘老益喜宾客,赋诗饮酒为乐,又以其余暇,网罗遗逸,得前人赋咏数百篇,以为《吴兴新集》,其刻画尚存而僵仆断缺于荒陂野草之间者,又皆集于此亭。是岁十二月,余以事至湖,周览叹息,而莘老求文为记。

  或以谓余,凡有物必归于尽,而恃形以为固者,尤不可长,虽金石之坚,俄而变坏,至于功名文章,其传世垂后,乃为差久;今乃以此托于彼,是久存者反求助于速坏。此即昔人之惑,而莘老又将深檐大屋以锢留之,推是意也,其无乃几于不知命也夫。余以为知命者,必尽人事,然后理足而无憾。物之有成必有坏,譬如人之有生必有死,而国之有兴必有亡也。虽知其然,而君子之养身也,凡可以久生而缓死者无不用;其治国也,凡可以存存而救亡者无不为,至于不可奈何而后已。此之谓知命。是亭之作否,无可争者,而其理则不可不辨。故具载其说,而列其名物于左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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