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金乡先寄田直孺

京雒尘埃各未湔,古城潇洒向秋天。今朝屈指终三伏,此地衔杯已六年。

老喜交朋频把臂,拙无材力可求田。君当记得鲈鱼约,何日相从上钓船。

刘挚(公元1030——1098年),字莘老,永静东光人。嘉祐四年中进士甲科,能力出众,政绩卓越。因刘挚一生刚直不阿,正气森严,忠贞爱国,宋哲宗死后,韩忠彦为右丞相,为刘挚翻案,并给予“忠肃”称号,后被追赠为“元祐忠贤”。刘挚平生酷爱学习,治学严谨,才华横溢,他撰写的《忠肃集》曾被后人广为流传。
  猜你喜欢

九叶鸿基一旦休,猖狂不听直臣谋。甘心万里为降虏,故国悲凉玉殿秋。

春不见,寻过野桥西。染梦淡红欺粉蝶,锁愁浓绿骗黄鹂。幽恨莫重提。
人不见,相见是还非?拜月有香空惹袖,惜花无泪可沾衣。山远夕阳低。

薄卷红绡,断霞西角斜阳远。昼长无伴。闲去题花扇。

独倚阑干,看尽归鸦遍。轻云乱。凉风吹散。新月中天见。

浪迹苍梧外,放怀黄木东。人情双鬓雪,天色屡头风。

国计中宵切,家书隔岁通。为儒得愁思,一笑赖儿童。

今日常行恻隐心。幽微玄妙要人侵。双垂云袖舞琼林。水里搜寻木上火,火中营养水中金。云朋霞友作知音。

淮南八月雁初过,奉使槎回乌鹊河。十里扬州花底散,五陵年少已无多。

白石西边山更青,杖藜尘外得经行。鸟翻夕照落空翠,人逆松风闻涧声。

道士煮茶留夜话,田家烧草起春耕。也知真境多佳境,拟约衡茅寄此生。

新路维舟晚,江空客况清。人居临水语,渔火隔沙明。

夜静虫声切,秋高雁影横。离家才两日,便有故乡情。

门外雪花飘洒。坐上乌丝方写。秋露白泠泠,更着玉人亲把。三雅。三雅。取醉莫论多寡。

振屐稍践危,援藤遂支滑。尚馀金玉气,山川相应发。

沼吴不满眼,轩中树如发。花覆阖闾城,石绕生公榻。

适与幽人携,及兹暮春月。坐久得忘言,移䩳荫清樾。

玉山窟儡天下绝,起伏进退皆天机。巧如惊猿木杪坠,轾如快鹃峰尖飞。

流苏帐下出新剧,河梁古别传依稀。黄龙碛里胡雏语,李陵台前汉使归。

当筵舞剑不辟客,顿足踏地争牵衣。玉箫金管静如水,西夏钿山相是非。

昔闻汉主出大汉,七日始脱平城围。当时论功孰第一,木偶解走单于妃。

奇兵百万竟何事,将军赐级增光辉。龙争虎战亦同幻,尊中有酒君无违。

呜呼在家双凤和我曲,玉斗碎落千珠玑。

园林多趣赏,祓禊乐还寻。春池已渺漫,高枝自嵷森。

日里丝光动,水中花色沉。安流浅易自,峭壁迥难临。

野莺添管响,深岫接铙音。山远风烟丽,苔轻激浪侵。

置酒来英雅,嘉贤良所钦。

岂谓平生意,才消一领衫。
道心长自照,世味总无馋。
省己中何竞,逢人口欲缄。
唯应方丈室,伴老独经函。

昔有一束书,无多手泽在。雒诵功易殚,文章溯流派。

一瓻偶借人,何处得津逮。勤勤克期钞,腕脱敢云惫。

一隅以三反,周行问向背。摧摩颛且精,幸邀葑菲采。

即今万牙签,经史颇萃荟。余力罗百家,编辑及细碎。

爱博情转疏,读多不求解。譬如宝山回,空手徒自慨。

古贤惜分阴,青春可能再。

凄凄秋已厉,蟋蟀悲鸣吟。君子在天末,相思日以深。

所怀不易达,愿欲托遗音。百劳飞不极,彼哉谅难任。

仙人王子乔,勤勤怜我心。招手游天阙,飞步凌遥岑。

天上何所睹,织女思同衾。渐台难独居,河汉浩淋淫。

空言良会燕,北斗安能斟。

五里到岭脚,十里才岭腰。三百六十盘,盘盘上青霄。

危峰插高空,细栈缘秋毫。前趾压后顶,首下尻乃高。

崖倾碍飞鸟,石滑逢堕樵。登顿屡旋折,谓已穷山椒。

峰回一仰睇,绝顶仍迢迢。振步攀其巅,目眩神为摇。

一岭植如盖,众岭罗周遭。仄阴障义娥,绝径悲猿猱。

不知路何从,但觉呀岩㠂。密箐丛修修,赪桐间红蕉。

飞流挂木杪,晴日舞素蛟。茅庵嵌青壁,瞰临万丈坳。

俯窥落深井,结构何由牢。独立望归云,天风飒飘飖。

旅况萧条对野蒿,方袍箨弁喜相遭。井桐欲堕清秋近,麈尾閒摇绪论高。

六代楼台多感慨,三山烟雨重挥毫。从来海内知名士,一见閒僧赋兴豪。

丹水桥边落日明,头颅山畔晚烟生。十年碧血无遗磷,几簇黄沙有废城。

阴密复冤酬上党,亲安坑卒祖长平。纷纷竖子真儿戏,齿冷西来阮步兵。

南山有鸟,自名啄木。

饥则啄树,暮则巢宿。

无干于人,惟志所欲。

性清者荣,性浊者辱。

  内翰执事:洵布衣穷居,尝窃有叹,以为天下之人,不能皆贤,不能皆不肖。故贤人君子之处于世,合必离,离必合。往者天子方有意于治,而范公在相府,富公为枢密副使,执事与余公、蔡公为谏官,尹公驰骋上下,用力于兵革之地。方是之时,天下之人,毛发丝粟之才,纷纷然而起,合而为一。而洵也自度其愚鲁无用之身,不足以自奋于其间,退而养其心,幸其道之将成,而可以复见于当世之贤人君子。不幸道未成,而范公西,富公北,执事与余公、蔡公分散四出,而尹公亦失势,奔走于小官。洵时在京师,亲见其事,忽忽仰天叹息,以为斯人之去,而道虽成,不复足以为荣也。既复自思,念往者众君子之进于朝,其始也,必有善人焉推之;今也,亦必有小人焉间之。今之世无复有善人也,则已矣。如其不然也,吾何忧焉?姑养其心,使其道大有成而待之,何伤?退而处十年,虽未敢自谓其道有成矣,然浩浩乎其胸中若与曩者异。而余公适亦有成功于南方,执事与蔡公复相继登于朝,富公复自外入为宰相,其势将复合为一。喜且自贺,以为道既已粗成,而果将有以发之也。既又反而思,其向之所慕望爱悦之而不得见之者,盖有六人焉,今将往见之矣。而六人者,已有范公、尹公二人亡焉,则又为之潸然出涕以悲。呜呼,二人者不可复见矣!而所恃以慰此心者,犹有四人也,则又以自解。思其止于四人也,则又汲汲欲一识其面,以发其心之所欲言。而富公又为天子之宰相,远方寒士,未可遽以言通于其前;余公、蔡公,远者又在万里外,独执事在朝廷间,而其位差不甚贵,可以叫呼扳援而闻之以言。而饥寒衰老之病,又痼而留之,使不克自至于执事之庭。夫以慕望爱悦其人之心,十年而不得见,而其人已死,如范公、尹公二人者;则四人之中,非其势不可遽以言通者,何可以不能自往而遽已也!

  执事之文章,天下之人莫不知之;然窃自以为洵之知之特深,愈于天下之人。何者?孟子之文,语约而意尽,不为巉刻斩绝之言,而其锋不可犯。韩子之文,如长江大河,浑浩流转,鱼鼋蛟龙,万怪惶惑,而抑遏蔽掩,不使自露;而人望见其渊然之光,苍然之色,亦自畏避,不敢迫视。执事之文,纡余委备,往复百折,而条达疏畅,无所间断;气尽语极,急言竭论,而容与闲易,无艰难劳苦之态。此三者,皆断然自为一家之文也。惟李翱之文,其味黯然而长,其光油然而幽,俯仰揖让,有执事之态。陆贽之文,遣言措意,切近得当,有执事之实;而执事之才,又自有过人者。盖执事之文,非孟子、韩子之文,而欧阳子之文也。夫乐道人之善而不为谄者,以其人诚足以当之也;彼不知者,则以为誉人以求其悦己也。夫誉人以求其悦己,洵亦不为也;而其所以道执事光明盛大之德,而不自知止者,亦欲执事之知其知我也。

  虽然,执事之名,满于天下,虽不见其文,而固已知有欧阳子矣。而洵也不幸,堕在草野泥涂之中。而其知道之心,又近而粗成。而欲徒手奉咫尺之书,自托于执事,将使执事何从而知之、何从而信之哉?洵少年不学,生二十五岁,始知读书,从士君子游。年既已晚,而又不遂刻意厉行,以古人自期,而视与己同列者,皆不胜己,则遂以为可矣。其后困益甚,然后取古人之文而读之,始觉其出言用意,与己大异。时复内顾,自思其才,则又似夫不遂止于是而已者。由是尽烧曩时所为文数百篇,取《论语》、《孟子》、韩子及其他圣人、贤人之文,而兀然端坐,终日以读之者,七八年矣。方其始也,入其中而惶然,博观于其外而骇然以惊。及其久也,读之益精,而其胸中豁然以明,若人之言固当然者。然犹未敢自出其言也。时既久,胸中之言日益多,不能自制,试出而书之。已而再三读之,浑浑乎觉其来之易矣,然犹未敢以为是也。近所为《洪范论》《史论》凡七篇,执事观其如何?嘻!区区而自言,不知者又将以为自誉,以求人之知己也。惟执事思其十年之心如是之不偶然也而察之。

  微信小程序
© Copyright 2021-2024 www.ayiya.cn 版权所有  蜀ICP备2021021491号-1邮件:fengxin1357@163.com
进入小程序
领美团红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