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门舟中

一脱官衫百体便,卧游虽暂亦缠绵。树知尘世百年事,花送春人十里船。

白日纵歌宜放鹤,青山埋骨有啼鹃。不知寒食清明过,只觉韶华在眼前。

冯询,字子良,番禺人。嘉庆庚辰进士,历官吴城同知,署九江饶州知府。有《子良诗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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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游太学,负气蔑诸生。蹉跎三十载,今日海隅行。
但怪鲈乡一旦成,分却松江半秋色。
侬家背篷样,似个大龟甲。雨中跼蹐时,一向听霎霎。
甘从鱼不见,亦任鸥相狎。深拥竟无言,空成睡齁qf.
山北饶朽木,山南多枯枝。枯枝作采薪,爨室私自知。
诘朝砺斧寻,视暮行歌归。先雪隐薜荔,迎暄卧茅茨。
清涧日濯足,乔木时曝衣。终年登险阻,不复忧安危。
荡漾与神游,莫知是与非。

朱光遍炎宇,微阴眇重渊。寒威闭九野,阳德昭穷泉。

文明昧谨独,昏迷有开先。几微谅难忽,善端本绵绵。

掩身事斋戒,及此防未然。闭关息商旅,绝彼柔道牵。

曲生可论交,正自畏中圣。年来衰可笑,茶亦能作病。

噎呕废晨飧,支离失宵暝。是身如芭蕉,宁可与物竞。

兔瓯试玉尘,香色两超胜。把玩一欣然,为汝烹茶竟。

荷芰绿参差,新秋水满池。早凉生北槛,残照下东篱。
露饱蝉声懒,风干柳意衰。过潘二十岁,何必更愁悲。

片帆西下泊江亭,风物萧疏惨暮程。山色尚凝迁谪恨,溪流犹泻怨嗟声。

一朝逐客仙舟过,万古行人玉箸倾。不待鹧鸪啼落日,自然临景易牵情。

铁船硖过洞犹封,石绾双鬟翠几重。玉女紫霄三万丈,晓妆天镜浸芙蓉。

快霁一天清洲气,健帆千里碧榆风。满船书画同明月,十日随风窈窕中。

山间安有此池塘,疑是天分一派江。
万仞方如青玉案,千章森似碧油幢。
檐前山色日侵座,屋角松声夜撼窗。
游罢拥衾浑不寐,心清都把睡魔降。

不着羊裘祇着蓑,黄昏偷钓下秋波。小桥来往行人断,物色宁教访得么。

承闻揽辔历西山,风物萧条井邑间。边日数峰明紫翠,海霜万树散斑斓。

单居谩感经时别,远涉应知隔岁还。无奈天寒乌鹊噪,为君长夕倚松关。

几日春江正上潮,晚峰两岸去迢迢。篷窗睡足三更雨,知过山阴第几桥。

江海重承召命新,彤庭虎拜觐龙鳞。君恩似借微臣宠,仙果先颁内府珍。

翠篚擎来金弹满,冰盘捧出绛珠匀。荐馀正席尝偏好,未有涓埃答帝仁。

去城五十里,忽见大冈山。绝顶平而坦,荒蹊阻且弯。

浓阴隐现际,落照有无间。遥睇人烟少,白云自往还。

好闲知在家,退迹何必深。不出人境外,萧条江海心。
轩车自来往,空名对清阴。川涘将钓玉,乡亭期散金。
素晖射流濑,翠色绵森林。曾为诗书癖,宁惟耕稼任。
吾兄许微尚,枉道来相寻。朝庆老莱服,夕闲安道琴。
文章遥颂美,寤寐增所钦。既郁苍生望,明时岂陆沉。

令人翻忆老云门,问答全超未足论。棒下责情还会否,夜深明月照前村。

吾州山水奇,往往出残剩。曹山既著名,何岩复擅胜,遥望山破碎,近即石散迸。

嵌缀亭馆凉,割剥丘壑劲。繁林戴侧厂,修廊蟠曲磴。

崖深闻石气,水清见鱼性。涧香渡幽花,岩音孕清磬。

洵足骋雅怀,况能逃暑病。当年采山石,顽劣遭排摈。

岂知易世后,游屐名山盛。乃知天地间,得失本无定。

名理既彻悟,寸心亦明净。剧饮朋盍簪,陶然尽游兴。

  古之人,自家至于天子之国,皆有学;自幼至于长,未尝去于学之中。学有诗书六艺,弦歌洗爵,俯仰之容,升降之节,以习其心体耳目手足之举措;又有祭祀、乡射、养老之礼,以习其恭让;进材论狱出兵授捷之法,以习其从事;师友以解其惑,劝惩以勉其进,戒其不率。其所以为具如此,而其大要,则务使人人学其性,不独防其邪僻放肆也。虽有刚柔缓急之异,皆可以进之于中,而无过不及,使其识之明,气之充于其心,则用之于进退语默之际,而无不得其宜,临之以祸福死生之故,而无足动其意者。为天下之士,而所以养其身之备如此;则又使知天地事物之变,古今治乱之理,至于损益废置、先后终始之要,无所不知。其在堂户之上,而四海九州之业、万世之策皆得。及出而履天下之任,列百官之中,则随所施为无不可者。何则,其素所学问然也。

  盖凡人之起居饮食动作之小事,至于修身为国家天下之大体,皆自学出,而无斯须去于教也。其动于视听四支者,必使其洽于内;其谨于初者,必使其要于终。驯之以自然,而待之以积久,噫,何其至也!故其俗之成,则刑罚措;其材之成,则三公百官得其士;其为法之永,则中材可以守;其入人之深,则虽更衰世而不乱。为教之极至此,鼓舞天下而人不知其从之,岂用力也哉!

  及三代衰,圣人之制作尽坏。千余年之间,学有成者,亦非古法。人之体性之举动,唯其所自肆;而临政治人之方,固不素讲。士有聪明朴茂之质,而无教养之渐,则其材之不成夫然。盖以不学未成之材,而为天下之吏,又承衰弊之后,而治不教之民。呜呼,仁政之所以不行,盗贼刑罚之所以积,其不以此也欤!

  宋兴几百年矣,庆历三年,天子图当世之务,而以学为先,于是天下之学乃得立。而方此之时,抚州之宜黄,犹不能有学。士之学者,皆相率而寓于州,以群聚讲习。其明年,天下之学复废,士亦皆散去。而春秋释奠之事,以著于令,则常以主庙祀孔氏,庙又不理。皇祐元年,会令李君详至,始议立学,而县之士某某与其徒,皆自以谓得发愤于此,莫不相励而趋为之。故其材不赋而羡,匠不发而多。其成也,积屋之区若干,而门序正位讲艺之堂,栖士之舍皆足;积器之数若干,而祀饮寝室之用皆具。其像,孔氏而下从祭之士皆备。其书,经史百氏、翰林子墨之文章,无外求者。其相基会作之本末,总为日若干而已。何其周且速也!当四方学废之初,有司之议,固以谓学者人情之所不乐。及观此学之作,在其废学数年之后,唯其令之一唱,而四境之内响应,而图之为恐不及。则夫言人之情不乐于学者,其果然也欤?

  宜黄之学者,固多良士;而李君之为令,威行爱立,讼清事举,其政又良也。夫及良令之时,而顺其慕学发愤之俗,作为宫室教肄之所,以至图书器用之须,莫不皆有,以养其良材之士。虽古之去今远矣;然圣人之典籍皆在,其言可考,其法可求。使其相与学而明之,礼乐节文之详,固有所不得为者。若夫正心修身为国家天下之大务,则在其进之而已。使一人之行修,移之于一家,一家之行修,移之于乡邻族党,则一县之风俗成、人材出矣。教化之行,道德之归,非远人也;可不勉欤!县之士来请曰:“愿有记!”故记之。十二月某日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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