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碇冈

洪水未必能流山,别岛安得居人间。
扶桑夜半光吐焰,铜龙白昼飞尘寰。
初闻其事惊且异,传言岂或流千蛮。
试将图牒为考订,山中记载皆班班。
扶藜喜作山中行,胜处不复愁天悭。
楼台自是人隔绝,峰岫直与天回环。
凭虚搜冥一眺望,日观朱明两山向。
乃知云浮山更浮,二山总在三山上。
从来凡眼不见识,怪怪奇奇千万状。
我疑灵窦皆国宝,不待山人留心匠。
丹崖佛迹直末耳,天巩名山世基仗。
干戈昔为闻马嵬,有坛百尺那能开。
坐中一笑失道士,国势随灭如烟埃。
清庙祀典岁岁举,庆基福地源源来。
愿将此山比南山,歌诗直纪山之隈。
宋泉州晋江人,字承仲。宁宗庆元间进士。以《易》学名家。嘉定十年以宣教郎知广东保昌县,历惠州教授,知循州,有善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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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丘之木,其栖深也屋,吾容不辱;一溪之石,
其居平也席,吾劳以息;一窦之泉,其音清也弦,
吾方在悬。得乎人,得乎天,吾不知所以然而然。
万里飞来为客鸟,曾蒙丹凤借枝柯。
一朝凤去梧桐死,满目鸱鸢奈尔何。

不见陈公岁又除,七峰深处食无鱼。终烦指似龟山路,会使人疑得异书。

直道世不容,枉已吾所耻。枉直贵自辨,得失勿恤尔。

皎皎虽易污,庸庸亦可鄙。宁为韫璞玉,勿作踰淮枳。

期我同心友,百年共相矢。

妻妾儿孙一假。金玉珍珠二假。三假是荣华,幻化色身四假。

知假。知假。说破浮名五假。

知子石司徒,分材靳齐奴。诸仲财不如,财穷东市诛。

吁嗟石司徒,知子良不愚。

洛阳花使款银台,魏紫姚黄次第来。调护须知青帝力,进呈方是十分开。

两山从两禅,异代各谈玄。绝壁浮春树,空山响夜泉。

共遗行住想,俱断去来缘。此日开图画,焚香亦爽然。

日上苑梅凝素艳,雪晴宫柳弄青条。
已观寿土封东国,即看怀金奉内朝。

骚人谪去千年古,江上长传太白楼。造物生才多不偶,登高有客又悲秋。

云边雁影当窗出,天际涛声抱郡流。惟爱郎官深夜月,清晖依旧似前游。

忆昔浮厓日,山河一苇存。三臣同恋主,列士总衔恩。

海日乖殷夏,华夷易宋元。驱除圣主力,冠履正乾坤。

姑苏曾是繁华处。叹寂寞、闲来住。转眼年光三月暮。

几朝晴暖,几番风雨。容易春来去。

帘前隐隐门前路。肠断梁边燕飞去。但是情来惟独语。

花间诗酒,塘边箫鼓。烟景漫空絮。

新成燕麦欲相扶,风急高杨落乳乌。社酒醒来人寂寂,扎桐花下数鸡雏。

锡宴逢佳节,穷荒亦共欢。恩深百日泽,雨借九秋寒。
望气人谣洽,临风客以难。座移山色在,杯尽菊香残。
欲识投醪遍,应从落帽看。还宵须命烛,举首谢三官。
天台琼台标奇状,赤城瀑布悬千丈。
中有高人混姓名,不向迷途随得丧。
闲寻棋侣过清溪,静拨云根种紫芝。
八卦炉中调姹女,三田宫里守婴儿。
太平天子秉乾籙,内宁外肃均百福。
直符受事紫微宫,三捧灵文降黄屋。
冲漠玄台集九真,清净洪基化兆民。
祥风拂袂来幽谷,志士乘蹻朝玉宸。
相见开怀忘岁月,因论微言鉴毫发。
万壑流泉岸不枯,四时春煦花常发。
却避红尘思旧麓,空羡冥鸿归势速。
囊中御制宠行歌,好与黄庭同诵读。

露坐空阶夜漏迟,白头兄弟话当时。宾朋似雪春垂尽,邻里如星晚更移。

粉壁月添新种树,曲廊苔没旧题诗。回头默默频看影,狂喜霜髯变黑髭。

偏中正,宝月团团金殿冷。
当明不犯暗抽身,回眸影转西山顶。

小舟泛泛游春水,竹笠团团覆败蓑。盈棹长风三尺浪,满船明月一声歌。

非干奔走厌浮世,自是情怀慕素波。惟有仙翁为密友,就鱼携酒每相过。

十年聚少别常多,绿鬓重看总向皤。
胜地有招还远赴,高轩无事亦频过。
离觞又对钟山月,驿棹遥生汉水波。
诗社尽收佳句在,相思随处一长歌。

  内翰执事:洵布衣穷居,尝窃有叹,以为天下之人,不能皆贤,不能皆不肖。故贤人君子之处于世,合必离,离必合。往者天子方有意于治,而范公在相府,富公为枢密副使,执事与余公、蔡公为谏官,尹公驰骋上下,用力于兵革之地。方是之时,天下之人,毛发丝粟之才,纷纷然而起,合而为一。而洵也自度其愚鲁无用之身,不足以自奋于其间,退而养其心,幸其道之将成,而可以复见于当世之贤人君子。不幸道未成,而范公西,富公北,执事与余公、蔡公分散四出,而尹公亦失势,奔走于小官。洵时在京师,亲见其事,忽忽仰天叹息,以为斯人之去,而道虽成,不复足以为荣也。既复自思,念往者众君子之进于朝,其始也,必有善人焉推之;今也,亦必有小人焉间之。今之世无复有善人也,则已矣。如其不然也,吾何忧焉?姑养其心,使其道大有成而待之,何伤?退而处十年,虽未敢自谓其道有成矣,然浩浩乎其胸中若与曩者异。而余公适亦有成功于南方,执事与蔡公复相继登于朝,富公复自外入为宰相,其势将复合为一。喜且自贺,以为道既已粗成,而果将有以发之也。既又反而思,其向之所慕望爱悦之而不得见之者,盖有六人焉,今将往见之矣。而六人者,已有范公、尹公二人亡焉,则又为之潸然出涕以悲。呜呼,二人者不可复见矣!而所恃以慰此心者,犹有四人也,则又以自解。思其止于四人也,则又汲汲欲一识其面,以发其心之所欲言。而富公又为天子之宰相,远方寒士,未可遽以言通于其前;余公、蔡公,远者又在万里外,独执事在朝廷间,而其位差不甚贵,可以叫呼扳援而闻之以言。而饥寒衰老之病,又痼而留之,使不克自至于执事之庭。夫以慕望爱悦其人之心,十年而不得见,而其人已死,如范公、尹公二人者;则四人之中,非其势不可遽以言通者,何可以不能自往而遽已也!

  执事之文章,天下之人莫不知之;然窃自以为洵之知之特深,愈于天下之人。何者?孟子之文,语约而意尽,不为巉刻斩绝之言,而其锋不可犯。韩子之文,如长江大河,浑浩流转,鱼鼋蛟龙,万怪惶惑,而抑遏蔽掩,不使自露;而人望见其渊然之光,苍然之色,亦自畏避,不敢迫视。执事之文,纡余委备,往复百折,而条达疏畅,无所间断;气尽语极,急言竭论,而容与闲易,无艰难劳苦之态。此三者,皆断然自为一家之文也。惟李翱之文,其味黯然而长,其光油然而幽,俯仰揖让,有执事之态。陆贽之文,遣言措意,切近得当,有执事之实;而执事之才,又自有过人者。盖执事之文,非孟子、韩子之文,而欧阳子之文也。夫乐道人之善而不为谄者,以其人诚足以当之也;彼不知者,则以为誉人以求其悦己也。夫誉人以求其悦己,洵亦不为也;而其所以道执事光明盛大之德,而不自知止者,亦欲执事之知其知我也。

  虽然,执事之名,满于天下,虽不见其文,而固已知有欧阳子矣。而洵也不幸,堕在草野泥涂之中。而其知道之心,又近而粗成。而欲徒手奉咫尺之书,自托于执事,将使执事何从而知之、何从而信之哉?洵少年不学,生二十五岁,始知读书,从士君子游。年既已晚,而又不遂刻意厉行,以古人自期,而视与己同列者,皆不胜己,则遂以为可矣。其后困益甚,然后取古人之文而读之,始觉其出言用意,与己大异。时复内顾,自思其才,则又似夫不遂止于是而已者。由是尽烧曩时所为文数百篇,取《论语》、《孟子》、韩子及其他圣人、贤人之文,而兀然端坐,终日以读之者,七八年矣。方其始也,入其中而惶然,博观于其外而骇然以惊。及其久也,读之益精,而其胸中豁然以明,若人之言固当然者。然犹未敢自出其言也。时既久,胸中之言日益多,不能自制,试出而书之。已而再三读之,浑浑乎觉其来之易矣,然犹未敢以为是也。近所为《洪范论》《史论》凡七篇,执事观其如何?嘻!区区而自言,不知者又将以为自誉,以求人之知己也。惟执事思其十年之心如是之不偶然也而察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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