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泉赠龙鲁之

??云中泉,流沫一何多。回飙空夕景,近壁摇烟萝。

盈虚有至理,古今无增波。损德必在足,损名必在高。

谦谦君子心,面兹终岩阿。

字木剡,丁戊之弟,有《卧芝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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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豩顽,子恶毒。热血相喷,嗔拳相?。如风吹水自成纹,医得耳聋成瞎秃。

冷地思量,笑不成哭。乳峰将底报深冤,捩鼻木。

秦皇按宝剑。
赫怒震威神。
逐日巡海右。
驱石驾沧津。
征卒空九寓。
作桥伤万人。
但求蓬岛药。
岂思农扈春。
力尽功不赡。
千载为悲辛。

阮公虽旷达,于道未真见。石髓不可餐,赤文讵能辨。

服理昧情性,眩物矜神诞。傥君示中行,遥垂大人撰。

幻境如群狙,喜怒眩名实。怜渠千劫迷,堕此一念失。

世路波涛翻,时事风雨疾。胡为随物迁,坐此方寸窒。

使君超世姿,轩裳起儒术。神交赤城仙,妙解穷隐密。

向来心泰然,初不计升黜。危堂榜新颜,要以名自律。

窗扉敞深明,空华乱初日。变灭惊须臾,蔽亏隔纤悉。

了知内观融,天光发虚室。山林猿鹤俦,廊庙鹓鸾匹。

静躁涂或殊,出处心本一。清都五城开,真仙罗辅弼。

行矣朝紫皇,启沃造前膝。功名戏剧成,志愿谈笑毕。

它年容买邻,傥不傲蓬荜。

一门孝友古难为,坚苦端凝更自持。
如此典型今代少,粹然言论满朝推。
若人已矣嗟何及,魂气信乎无不之。
楚水芗溪生死地,英灵上诉九原知。

脉络分明记大乌,山形指掌考成图。亲经足迹今输我,能补修书一字无。

积雪消来溪水宽,满楼明月碎琅玕.渔人抛得钓筒尽,却放轻舟下急滩。

人心本清净,湛然井中水。井水常自澄,波澜不曾起。

张子雅好道,堂以澄心名。卖药城市不,隐居如宋清。

我昨过其家,燕坐接谈笑。何以效区区,操存一言要。

离骚痛饮,问毕竟、世上功名何物。眼底谁能知许事,只有双凫仙客。一局残棋,两窗疏翠,谈笑挥冰雪。红尘千丈,定知不到雄杰。昨日黄菊篱边,渊明招我,逸兴悠然发。今日秋香犹好在,请对玉芝仙骨。富贵谩人,云翻雨覆,枉换青青发。不如高卧,浩歌且醉明月。

开元宰相魏公逝,金鉴千秋瓦砾视。天宝宰相杨国忠,不恤唐家帝业坠。

御史太守皆重官,何况堂堂节度使。辨明贿入权门中,未夕龙光已立致。

南边云下为荒陬,此辈安能万里寄。诛求法令交相加,如以饥狐饿虎喂。

狼子在野心难驯,不德何鹿不走避。知古既绝姚隽朝,王煜亦贪蒙舍利。

国小众分听指挥,以一并五制不易。可怜宗女归南蛮,龟兹乐部远颁赐。

敬义未还虔陀张,上位贪淫太纵恣。饮鸩难酬君王恩,辱国空贻将帅愧。

当年若省杨罗颠,何至中官逞魑魅。鲜于仲通何人哉,甫薄白崖敌已备。

军将俭魏虓虎如,天运空作点苍次。西洱河边金鼓衰,八万唐兵剩有二。

胡颜遁去生见人,请看吐蕃正得意。南国大诏兄弟邦,金印煌煌号东帝。

冠带珂贝驼马牛,倚祥乐进捧册至。凤子大将有告身,赞普钟且改元志。

遂令李宓何履光,再将十道重兵弃。军忌深入犹不知,一遁一沈并可詈。

竟筑京观龙尾关,二十余万国殇胔。是时君王方色荒,沈香亭畔艳妻醉。

宰相掩败仍叙功,在朝文武半谐媚。南蛮拍手笑不休,德化丰碑蹲赑屃。

其心自望唐使来,其言深荷吐蕃庇。官寮宠幸都寻常,尽载碑阴发长喟。

降人郑回甘撰文,流寓御史乃作字。是为天宝十有三,明载天子幸蜀地。

我闻稗史言战时,阁逻凤妃术怪异。阁陂和尚凤其昆,一朝千里忘险陂。

煌煌天朝十万兵,维彼妖人歼其类。固知此语荒唐多,干羽两阶有往事。

白衣山人亦吾师,招抚吐蕃断右臂。蜀中镇抚兼得人,铎槊郁刃纳天吏。

头盘跳脱金银光,乐部歌姬老犹侍。足明向背当日心,忧国有人定殒泪。

惜哉一叛四十年,封岳祀渎已僣儗。太和门外望残碑,欲揽天威径前辔。

天子须圣宰相贤,其次以谋或以智。前有李泌后韦皋,高骈继之快人意。

不见贞观细奴逻,刺史锦袍早在笥。

生来事事可伤心,开口何曾有好音。自是不平方叹息,休嫌未病学呻吟。

元猿叫月霜初冷,杜宇呼春血不禁。满眼豪雄都得意,谁能为我泪沾襟。

冻泥润雨,渐寸寸香芽,翠平如剪。东风不管。任遥村密驿,尽教生遍。

满目萋萋,只有城闉未见。望中远。点老树舞红,巴锦新浣。

南浦残照浅。是甚处钿车,冷痕初碾。带愁无限。认家山来路,总迷春眼。

江口青连,分出柔波一线。画帘卷。惹窥楼、晓梳人怨。

行转山椒更郁纡,路疑绝处问樵夫。紫云洞倚天关近,石竺峰悬寺塔孤。

飞盖凌虚惊鸟度,轻舆到险倩人扶。山川漫拟真灵在,仙梦还谁定有无。

别情真有万端馀,今日临岐一语无。司马政成元得策,惠民丹好更多储。

西风万里休挥泪,南国诸贤必大书。谁道岭南还瘴疠,使君甘雨正随车。

虽过重九兴犹赊,有客跫然到孟嘉。唫带晚风催放菊,话深疏雨对烹茶。

休题鹿梦寻蕉叶,且订鸥盟逐浪花。万事迄今无一可,逍遥还是酒为家。

萧瑟秋风散晚凉,谁家清夜捣衣裳。
丁丁遥应疏钟响,数数还如落叶忙。
明月有情留小院,征鸿无数挟轻霜。
不堪客梦湘云远,独对寒灯思渺茫。

一郭又一村,行行皆画意。悬罾坐老渔,知是待潮至。

锦帐随情设,金炉任意熏。惟愁员外署,不应列星文。
暖袭游人陌上尘,不知花信几番新。
莫教吹到荼醾处,吹到荼醾是晚春。

  予友苏子美之亡后四年,始得其平生文章遗稿于太子太傅杜公之家,而集录之,以为十卷。子美,杜氏婿也。遂以其集归之,而告于公曰:“斯文,金玉也。弃掷埋没粪土,不能销蚀。其见遗于一日产,必有收而宝之于后世者。虽其埋没而未出,其精气光怪已能常自发见,而物亦不能掩也。故方其摈斥摧挫、流离穷厄之时直,文章已自行于天下。虽其怨家仇人,及尝能出力而挤之死者,至其文章,则不能少毁而掩蔽之也。凡人之情,忽近而贵远。子美屈于今世犹若此,其伸于后世宜如何也?公其可无恨。”

  予尝考前世文章、政理之盛衰,而怪唐太宗致治几乎三王之盛,而文章不能革五代之余习。后百有余年,韩、李之徒出,然后元和之文始复于古。唐衰兵乱,又百余年,而圣宋兴,天下一定,晏然无事。又几百年阳,而古文始盛于今。自古治时少而乱时多。幸时治矣,文章或不能纯粹,或迟久而不相及妇。何其难之若是欤?岂非难得其人欤!苟一有其人,又幸而及出于治世,世其可不为之贵重而爱惜之欤!嗟吾子美,以一酒食之过,至废为民而流落以死。此其可以叹息流涕,而为当世仁人君子之职位宜与国家乐育贤材者惜也。

  子美之齿少于余。而予学古文,反在其后。天圣之间,予举进士于有司,见时学者务以言语声偶擿裂,号为时文,以相夸尚气而子美独与其兄才翁及穆参军伯长,作为古歌诗、杂文旭。时人颇共非笑之,而子美不顾也。其后,天子患时文之弊,下诏书,讽勉学者以趋于古焉。由是其风渐息,而学者稍趋于古焉。独子美为于举世不为之时,其始终自守,不牵世俗趋舍,可谓特立之士也。

  子美官至大理评事、集贤校理而废,后为湖州长史以卒,享年四十有一。其状貌奇伟,望之昂然,而即之温温,久而愈可爱慕。其才虽高,而人亦不甚嫉忌。其击而去之者,意不在子美也。赖天子聪明仁圣,凡当时所指名而排斥,二三大臣而下,欲以子美为根而累之者,皆蒙保全,今并列于荣宠。虽与子美同时饮酒得罪之人,多一时之豪俊,亦被收采,进显于朝廷。而子美不幸死矣。岂非其命也!悲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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