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金山寺雷雨暴作

金山古名寺,旦暮烟云薄。突出洪流中,群峰如壁削。

松杉荫径岘,金碧辉楼阁。潮满沙涨平,岩倾石参错。

久欣灵境寂,休轺瓮城郭。登眺出世界,物色穷冥漠。

苍茫海门阔,萧爽秋景焯。船渡归寺僧,庭立巢松鹤。

树攀脰已悁,石蹑胫犹躩。老僧饭彫胡,饮我金凿落。

旋汲中泠泉,茶铛松下瀹。暝还南窗卧,凭几纵吟噱。

江空水月清,尘虑浑忘却。中夜蛟龙惊,砰訇雷雨作。

狂风撼窗棂,巨浪激山脚。恍若舟中居,荡摇无定著。

披衣坐中庭,心魂颇惊愕。灯下两僧童,怡然相笑谑。

讵知天道微,变态难测度。须臾风浪恬,澄澄迥寥廓。

(1294—1338)元婺州东阳人,字公饶。文宗至顺元年进士。少从许谦学,撰《至治圣德颂》。英宗召见,令宿卫禁中。文宗时授承事郎,同知汴梁路陈州事,有惠政。改道州路总管府推官,时裕已卒一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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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碧高层世界空,凭蜺长啸八蛮风。横轩水壮蛟龙府,
倚栋星开牛斗宫。三楚故墟残景北,六朝荒苑断山东。
不堪怀古劳悲笑,安得鹏抟颢气中。

玉骨冰肌不受尘,纷纷红紫谩争春。最宜岩壑风霜夜,相对心肠铁石人。

寂寞上林迷雾苑,嵯峨巫岫隔烟津。翛然自得閒中趣,肯与姚黄作素臣。

金阙银台梦想中,楼前拜舞皂囊空。十年殄瘁无穷恨,叹息今人少古风。

拥马懽呼夹道迎,诏书洛社起耆英。
史筵载笔联翁季,政路题名接弟兄。
新政期公皆一律,故交惟我得忘情。
正邦须自明伦始,要伏公开万世程。

花相识。柳相识。无限春颜色。荡漾酒船时,费尽抛香力。

将情交玉笛。弄去生生逼。天边月莫圆,留待人圆夕。

水军队队黄头郎,迎潮直上凌扶桑。已知海若先清道,万里沧波定不扬。

陇山有佳木,采之以为船。隆隆若浮屋,轩窗开两偏。

粉壁团扇洁,绣柱水龙蟠。中设棐木几,书史列其间。

茶铛与酒臼,一一皆精妍。歌童四五人,鼓吹一部全。

囊中何所有,丝串十万钱。已饶清美酒,更办四时鲜。

携我同心友,发自沙市边。遇山蹑芳屐,逢花开绮筵。

广陵玩琼花,中泠吸清泉。洞庭七十二,处处尽追攀。

兴尽方移去,否则复留连。无日不欢宴,如此卒余年。

别欢夏夜长,逢欢寒夜促。玉腕杵兰膏,调作罗帷烛。

郭外平芜迥,溪边小径斜。
客行迷野竹,莺语隔林花。
多景每难遇,孤游还自嗟。
佳期竟何许,脉脉向春华。

银烛秋屏浅梦中。花光人影斗玲珑。瓜犀暗怯寒泉沁,荷露微销宿酒浓。

香雾敛,晓云空。迢迢碧汉路难通。深情若比回塘水,长定西流不复东。

当头一著没巴鼻,坐断诸方成忌讳。
此心不向白云闲,一锡飘然下层翠。
晦庵过犯不天大,居士无端也捏怪。
至今落赚有谁知,也要大家偿夙债。
中岁修玄学,悬崖结屋危。
幻风露路袭,浅户虎狼窥。
九锁洞中志,一瓢身后诗。
定知明月夜,双鹤影相随。

栽蔬遍南圃,雨足蔬已长。晨夕供采掇,筐篚充所将。

岂无膏粱思,自顾不可常。愿言使无违,澹泊庸何伤。

云楼朝吐蜃,雪屋夜翻涛。荡薄渊人怒,凭陵海客豪。

盛时瞻北阙,往事感东曹。喜有鲈鱼鲙,朝朝出网艚。

明妃生照楚江清,艳比天边明月明。尚愁金屋污仙骨,绝代岂为呼韩生。

龙堆雪卷黄沙雨,偏著春风双黛妩。定知造物惜红颜,故使漂零擅千古。

君不见邯郸人家施薄朱,暮倚市门朝佩珠。可怜光采霸天下,何恨当年卫子夫。

东风榆柳雁飞斜,寒食年年不在家。解道逢僧间半日,莫将僧舍比官衙。

红尘飞不到心头,七十年来真自由。醉数又来花甲子,蟠桃三熟是春秋。

十三应选入宫来,便舞梁州送御杯。
交袂当筵小垂手,回头招拍趁虚催。

清凉破寺古佛国,中有双桧幽可探。癸酉九月念六日,厌次老子来城南。

初出城门霜信冷,沙土数尺堆峰岚。忽闻午钟蒲牢吼,山门赤脚头陀参。

维摩庭院十笏地,狮子倒座罗什憨。亭亭二本东西立,西者兑女东震男。

秦灰汉垒几千载,铁皮虬干何眈眈。一如巫支锁波底,太阴黑入蛟龙潭。

一如晋鄙遭朱亥,右肩偏袒毛毵毵。一则根生丑妇瘿,一则枝缩瓮茧蚕。

雷雨垂空磹走,脂泽伏窟豨苓甘。夕春在瓦西风起,铃铎乍响天蔚蓝。

须臾淮阴拔赵帜,井陉战士旌旗酣。又如蚩尤排奇阵,鬼兵十万横长锬。

下有艾纳大如掌,石床花扫飞钵昙,四溟山人何为者,诗篇曾不一咀含。

我今留连不肯去,韦偃莫绘心馋贪。安得移锸山?屋,两手一日摩挲三。

乾竺先生视之笑,扪虱且与残僧谈。暮归乌尾讹楼角,寒厅弥勒眠同龛。

  臣某言:伏以佛者,夷狄之一法耳,自后汉时流入中国,上古未尝有也。昔者黄帝在位百年,年百一十岁;少昊在位八十年,年百岁;颛顼在位七十九年,年九十八岁;帝喾在位七十年,年百五岁;帝尧在位九十八年,年百一十八岁;帝舜及禹,年皆百岁。此时天下太平,百姓安乐寿考,然而中国未有佛也。其后殷汤亦年百岁,汤孙太戊在位七十五年,武丁在位五十九年,书史不言其年寿所极,推其年数,盖亦俱不减百岁。周文王年九十七岁,武王年九十三岁,穆王在位百年。此时佛法亦未入中国,非因事佛而致然也。

  汉明帝时,始有佛法,明帝在位,才十八年耳。其后乱亡相继,运祚不长。宋、齐、梁、陈、元魏已下,事佛渐谨,年代尤促,惟梁武帝在位四十八年,前后三度舍身施佛,宗庙之祭,不用牲牢,昼日一食,止于菜果,其后竟为侯景所逼,饿死台城,国亦寻灭。事佛求福,乃更得祸。由此观之,佛不足事,亦可知矣。

  高祖始受隋禅,则议除之。当时群臣材识不远,不能深知先王之道,古今之宜,推阐圣明,以救斯弊,其事遂止,臣常恨焉。伏维睿圣文武皇帝陛下,神圣英武,数千百年已来,未有伦比。即位之初,即不许度人为僧尼道士,又不许创立寺观。臣常以为高祖之志,必行于陛下之手,今纵未能即行,岂可恣之转令盛也?

  今闻陛下令群僧迎佛骨于凤翔,御楼以观,舁入大内,又令诸寺递迎供养。臣虽至愚,必知陛下不惑于佛,作此崇奉,以祈福祥也。直以年丰人乐,徇人之心,为京都士庶设诡异之观,戏玩之具耳。安有圣明若此,而肯信此等事哉!然百姓愚冥,易惑难晓,苟见陛下如此,将谓真心事佛,皆云:“天子大圣,犹一心敬信;百姓何人,岂合更惜身命!”焚顶烧指,百十为群,解衣散钱,自朝至暮,转相仿效,惟恐后时,老少奔波,弃其业次。若不即加禁遏,更历诸寺,必有断臂脔身以为供养者。伤风败俗,传笑四方,非细事也。

  夫佛本夷狄之人,与中国言语不通,衣服殊制;口不言先王之法言,身不服先王之法服;不知君臣之义,父子之情。假如其身至今尚在,奉其国命,来朝京师,陛下容而接之,不过宣政一见,礼宾一设,赐衣一袭,卫而出之于境,不令惑众也。况其身死已久,枯朽之骨,凶秽之馀,岂宜令入宫禁?

  孔子曰:“敬鬼神而远之。”古之诸侯,行吊于其国,尚令巫祝先以桃茢祓除不祥,然后进吊。今无故取朽秽之物,亲临观之,巫祝不先,桃茹不用,群臣不言其非,御史不举其失,臣实耻之。乞以此骨付之有司,投诸水火,永绝根本,断天下之疑,绝后代之惑。使天下之人,知大圣人之所作为,出于寻常万万也。岂不盛哉!岂不快哉!佛如有灵,能作祸祟,凡有殃咎,宜加臣身,上天鉴临,臣不怨悔。无任感激恳悃之至,谨奉表以闻。臣某诚惶诚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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