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花庄小

城西郭门白发人,印峰旧隐归重寻。故人尽化青山雨,古月常悬老树林。

野庙鼓钟春社过,村家灯火暮寒深。平生谬有相如赋,老大何堪卖一金。

(1268—1350)吉安庐陵人,字桂翁,号桂隐。性颖悟,幼失父。年十二,能文章。成年后以师道自居,教学有法。江南行御史台屡以遗逸荐,皆不报。为文根柢《六经》,躏跞诸子百家,融液今古,四方求文者日至于门。卒私谥文敏。有《桂隐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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奕奕金仙面,排行立晓晴。
殷勤夜来雪,少住作珠璎。
万重云树下,数亩子平居。野院罗泉石,荆扉背里闾。
早冬耕凿暇,弋雁复烹鱼。静扫扉花径,唯邀傲吏车。
晚来留客好,小雪下山初。
得失固有合,世人空自劳。
图温少霜雪,松短没蓬蒿。
孤宦千里远,荣名一旦高。
回看碌碌者,太华与秋毫。
子午常餐日月精,玄关门户启还扃。
长如此,过平生,且把阴阳子细烹。

武陵诸胜状,如列在檐前。一郭楼台日,数村桑柘烟。

鸟啼春满谷,秧绿水平田。中有渔樵影,吾诗咏不全。

好个主人家。不问因由便去嗏。病得那人妆晃了,巴巴。系上裙儿稳也哪。
别泪没些些。海誓山盟总是赊。今日新欢须记取,孩儿,更过十年也似他。

天道不可知,为善安所望。呜呼外叔舅,典型今则亡。

惟公诵清芬,家学传青箱。幼志殊群儿,幼学以病荒。

洎乎弱冠时,沈思渺难量。穷经无岁月,所得务精详。

锐能穿匕劄,微可穷毫芒。授徒苦昼短,篝灯幸夜长。

鸡鸣读未已,偃息敢在床。精神耗盛年,喀血不自伤。

神耗志益奋,身孱心弥强。吐辞摅蕴蓄,沈郁声琅琅。

维昔辛丑年,文战谁雁行。特冠邑多士,材大期栋梁。

癸卯膺鹗荐,铩羽未翱翔。庙堂储硕士,华国须文章。

天如假公年,世岂弃圭璋。辛丑桂与公,驽骥同腾骧。

蒹葭倚玉树,窃幸有辉光。追随十载中,有游必同航。

所恨居处暂,萍踪同他乡。归来无他往,聚首时一堂。

披豁遗俗物,儒修蕲颉颃。方期百载内,长此奉瓣香。

藉公策我惰,庶几道可臧。讵知旧疾作,才偏与命妨。

栖迟尚客路,二竖缠膏肓。赖得贤主人,高义郁中藏。

不赀费不惜,但惜愿未偿。他乡我始归,闻命趋公旁。

未及接晤晤,泪落已浪浪。况闻沈痛言,令我割愁肠。

佳儿学未成,寿母哀难忘。目视不受含,吁嗟乎彼苍。

平生历苦辛,所志唯显扬。自矢力虽惫,不得怯文场。

双眼辣姜桂,孤骨淩风霜。性含满腔血,固存未许彰。

接物多道气,智圆行则方。犹忆五月时,言志欣共商。

叹我不谐俗,笑谓兼狷狂。谬许虽滋愧,谈心实非常。

诚服夙师事,师资今茫茫。寒日风萧萧,送公归北邙。

益觉此生浮,世事付徜徉。永念公所命,寸心自可将。

仁人必有后,积善无馀殃。诺公我何恃,恃公可致祥。

陈箧发手泽,笔墨流馀芳。神留公自在,卓哉文已昌。

三月春容骀荡天,御流飞舸引双旃。十分芳景无三二,四合游人有万千。

花任风残犹逐水,酒随歌半已空船。病夫且伴嘉宾醉,不过明朝卯尚眠。

庞见《霓裳》舞广庭,罢看三十九章经。道人腰著金鸦嘴,自向松根洗茯苓。

天上故人频寄语,江南倦客只吟诗。梨花开尽东廊雪,又过梅黄杏熟时。

尉佗城外树含烟,朝汉台荒雉堞连。寂寂了无兴王气,累累空有化人眠。

霸图自昔疑开粤,帝业如今已在燕。愁杀鹧鸪啼落日,不知兴废递推迁。

倚杖臞然一病夫,羡君联骑出西湖。
若逢佳处能相忆,寄与新诗作画图。

春晚苔深,怎幽径难寻,那日妆阁。但破屋依然,闲了帘幕。

曾记栏杆同倚处,满阶尽是花飘泊。斜阳薄。别恨迢迢,往事如昨。

离索。扁舟晓角。伤心千万里,何处栖托。料岑寂兰闺,孤灯泪落。

付与琴声情更切,最愁人月明风恶。烟波作。梦被柳绵迷却。

懒把茱萸插满头,年来萧索不堪秋。飞霜入鬓频临镜,落日惊心独倚楼。

木叶已看辞干尽,菊花空自傍篱幽。柴门端望白衣使,一对青尊解暮愁。

永夜起松籁,满山疑雨声。

不是翻涛手,徒誇跨海鲸。由基方撚镞,枝上众猿惊。

墙阴蕉叶依然绿,垄畔桃花自在红。
冬仲何殊春候暖,蛮娘嬉笑竹围东。

叹息施州成老丑,当年玉雪莹相照。旧时去天一尺五,今日万里听猿叫。

  予友苏子美之亡后四年,始得其平生文章遗稿于太子太傅杜公之家,而集录之,以为十卷。子美,杜氏婿也。遂以其集归之,而告于公曰:“斯文,金玉也。弃掷埋没粪土,不能销蚀。其见遗于一日产,必有收而宝之于后世者。虽其埋没而未出,其精气光怪已能常自发见,而物亦不能掩也。故方其摈斥摧挫、流离穷厄之时直,文章已自行于天下。虽其怨家仇人,及尝能出力而挤之死者,至其文章,则不能少毁而掩蔽之也。凡人之情,忽近而贵远。子美屈于今世犹若此,其伸于后世宜如何也?公其可无恨。”

  予尝考前世文章、政理之盛衰,而怪唐太宗致治几乎三王之盛,而文章不能革五代之余习。后百有余年,韩、李之徒出,然后元和之文始复于古。唐衰兵乱,又百余年,而圣宋兴,天下一定,晏然无事。又几百年阳,而古文始盛于今。自古治时少而乱时多。幸时治矣,文章或不能纯粹,或迟久而不相及妇。何其难之若是欤?岂非难得其人欤!苟一有其人,又幸而及出于治世,世其可不为之贵重而爱惜之欤!嗟吾子美,以一酒食之过,至废为民而流落以死。此其可以叹息流涕,而为当世仁人君子之职位宜与国家乐育贤材者惜也。

  子美之齿少于余。而予学古文,反在其后。天圣之间,予举进士于有司,见时学者务以言语声偶擿裂,号为时文,以相夸尚气而子美独与其兄才翁及穆参军伯长,作为古歌诗、杂文旭。时人颇共非笑之,而子美不顾也。其后,天子患时文之弊,下诏书,讽勉学者以趋于古焉。由是其风渐息,而学者稍趋于古焉。独子美为于举世不为之时,其始终自守,不牵世俗趋舍,可谓特立之士也。

  子美官至大理评事、集贤校理而废,后为湖州长史以卒,享年四十有一。其状貌奇伟,望之昂然,而即之温温,久而愈可爱慕。其才虽高,而人亦不甚嫉忌。其击而去之者,意不在子美也。赖天子聪明仁圣,凡当时所指名而排斥,二三大臣而下,欲以子美为根而累之者,皆蒙保全,今并列于荣宠。虽与子美同时饮酒得罪之人,多一时之豪俊,亦被收采,进显于朝廷。而子美不幸死矣。岂非其命也!悲夫!

见说东园好,能消北客愁。虽非吾土且登楼,行尽江南南岸,此淹留。

短日明枫缬,清霜暗菊球。流年回首付东流,凭仗挽回潘鬓,莫教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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