赠人远游

远辞云月谢松萝,频倚邮亭拂太阿。裘解鹔鹴春卧稳,杯乾鹦鹉夜吟多。

三韩方丈连沧海,华岳终南隔大河。此地经过重回首,天门佳气正嵯峨。

安仁人,字太初。以明经就试,不第。工诗文,好游览山川,所至吟咏弗辍。后没于都下,朝廷贵重而葬之,题曰江南吟士之墓。有《太初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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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黄鹂鸣翠柳,一行白鹭上青天。
窗含西岭千秋雪,门泊东吴万里船。
漳滨与蒿里,逝水竟同年。欲挂留徐剑,犹回忆戴船。
相知成白首,此别间黄泉。风雨嗟何及,江湖涕泫然。
修文将管辂,奉使失张骞。史阁行人在,诗家秀句传。
客亭鞍马绝,旅榇网虫悬。复魄昭丘远,归魂素浐偏。
樵苏封葬地,喉舌罢朝天。秋色凋春草,王孙若个边。
兄寒弟亦饥,力学少闲时。何路免为客,无门卖得诗。
几人携酒送,独我入山迟。少小同居止,今朝始别离。
从与天君别,寒花几度春。
坐愁芳树老,况乃鉴中人。

为僚初自喜,邀客亦逢嘉。把酒须同乐,分襟莫预嗟。

未成登画舸,好共赏黄花。试向东篱看,秋丛映晚霞。

秋霖得晚晴,景色似郊坰。
山向闲中碧,云从阙处青。
檐牙抽宿溜,木杪挂疏星。
一枕便高卧,清风入暑棂。
翠璧连环三百里,行人不奈爱山何。
莫辞下马寻云径,前到淮西尘已多。

每入河南府,依然似到家。杯尝七尹酒,树看十年花。

且健须欢喜,虽衰莫叹嗟。迎门无故吏,侍坐有新娃。

暖阁谋宵宴,寒庭放晚衙。主人留宿定,一任夕阳斜。

昔年春月夜,弭棹湘川湄。邂逅鼓瑟人,佩纕纷陆离。

宁知忽不见,芳馨贻在斯。

马邑边胡数被胡,王黄叛汉更通胡。帷中妙算能先发,夺得黄旗与绣襦。

城东与城西,相去咫尺耳。不得同朝夕,譬如隔山水。

况兹历三秋,正复累百里。念我谁与游,怅然岂能已。

古人称莫逆,未必居密迩。自嫌感豫深,更失笑谈理。

寡陋使心忧,空虚见人喜。观过而知仁,且当谢君子。

牛千啼角橘千头,叹息斯人善自谋。
文乞如虹徒贯日,笔耕有谷不逢秋。
悠悠何啻十年别,得得才为一月留。
女嫁男婚吾未了,梦随鸥鹭学操舟。

窟边痴坐费工夫,侧辊横眠却自如。料得仙师曾细看,牡丹花下日斜初。

不把雕刀卖,曾随夜斫营。老年犹善饭,壮日想能兵。

上马身仍健,看鸿眼更明。战多人不信,枉指箭瘢呈。

漂泊江湖祇自怜,人生穷达信关天。老来干禄心灰矣,贫不求人气浩然。

五斗岂能留靖节,一瓢亦足乐颜渊。客来问我生涯事,闭户开书对圣贤。

空山云卧杳难寻,惟许人间礼磬音。龙起钵中生片影,鹤归仙顶结轻阴。

化为法雨沾衣湿,散作天花绕座深。去住了然无定著,祇应猛虎识禅心。

忆昔曾登君子堂,字看题壁步回廊。对花不省衰容丑,把酒宁知寒漏长。

槛畔兰苕鸣翡翠,阶前梧竹集鸾凰。别来独立秋江上,一树芙蓉空自香。

风泉旧听僧窗改,云穴曾行鸟径残。

李纲赵鼎弃如遗,两宫北狩无还期。不知父兄但知母,桧也和议逢其私。

惟时诏谕正通使,公切忠愤形乎词。想当草疏砚在侧,血泪濡墨挥淋漓。

能如公言斩伦桧,同仇大义敷天知。小朝廷甘作臣妾,虽蹈东海夫何辞。

一封朝奏夕万里,砚亦漂转天之涯。玉堂花砖恍梦寐,孤臣九死惟汝随。

公之心肠本铁石,间情偶赋何瑕疵。沧江外卧岁云晚,倔强犹昔霜盈髭。

侍郎砚背貌公像,千秋面目无磷淄。呜呼老秦既死奸,党逐曷不赐环徒。

量移金瓯破碎剩,一角六经勒石空。昭垂思陵工书善,品砚惟于忠佞迷。

妍媸虽然薰获不同器,我于伦也重嗟咨。十年五使数往返,宛转虎口濒艰危。

显仁之返亦其力,局中心苦局外訾。始拘继胁卒乃殉,庶与皓弁无差池。

公时在谴盛酬唱,定亦心折垂涕洟。狎邪市井语太激,讵料抗节终如斯。

此如欧公斥司谏,高亦君子非等夷。吾侪论世贵平恕,因赋公砚兼及之。

  或有问于余曰:“诗何谓而作也?”余应之曰:“‘人生而静,天之性也;感于物而动,性之欲也。’夫既有欲矣,则不能无思;既有思矣,则不能无言;既有言矣,则言之所不能尽而发于咨嗟咏叹之余者,必有自然之音响节奏,而不能已焉。此诗之所以作也。”

  曰:“然则其所以教者,何也?”曰:“诗者,人心之感物而形于言之馀也。心之所感有邪正,故言之所形有是非。惟圣人在上,则其所感者无不正,而其言皆足以为教。其或感之之杂,而所发不能无可择者,则上之人必思所以自反,而因有以劝惩之,是亦所以为教也。昔周盛时,上自郊庙朝廷,而下达于乡党闾巷,其言粹然无不出于正者。圣人固已协之声律,而用之乡人,用之邦国,以化天下。至于列国之诗,则天子巡狩,亦必陈而观之,以行黜陟之典。降自昭、穆而后,寖以陵夷,至于东迁,而遂废不讲矣。孔子生于其时,既不得位,无以行帝王劝惩黜陟之政,于是特举其籍而讨论之,去其重复,正其纷乱;而其善之不足以为法,恶之不足以为戒者,则亦刊而去之;以从简约,示久远,使夫学者即是而有以考其得失,善者师之,而恶者改焉。是以其政虽不足行于一时,而其教实被于万世,是则计之所以为者然也。”

  曰:“然则国风、雅、颂之体,其不同若是,何也?”曰:“吾闻之,凡诗之所闻风者,多出于里巷歌谣之作。所谓男女相与咏歌,各言其情者也。虽《周南》《召南》亲被文王之化以成德,而人皆有以得其性情之正,故其发于言者,乐而不过于淫,哀而不及于伤,是以二篇独为风诗之正经。自《邶》而下,则其国之治乱不同,人之贤否亦异,其所感而发者,有邪正是非之不齐,而所谓先王之风者,于此焉变矣。若夫雅颂之篇,则皆成周之世,朝廷郊庙乐歌之词:其语和而庄,其义宽而密;其作者往往圣人之徒,固所以为万世法程而不可易者也。至于雅之变者,亦皆一时贤人君子,闵时病俗之所为,而圣人取之。其忠厚恻怛之心,陈善闭邪之意,犹非后世能言之士所能及之。此《诗》之为经,所以人事浃于下,天道备于上,而无一理之不具也。”

  曰:“然则其学之也,当奈何?”曰:“本之二《南》以求其端,参之列国以尽其变,正之于雅以大其规,和之于颂以要其止,此学诗之大旨也。于是乎章句以纲之,训诂以纪之,讽咏以昌之,涵濡以体之。察之情性隐约之间,审之言行枢机之始,则修身及家、平均天下之道,其亦不待他求而得之于此矣。”

  问者唯唯而退。余时方集《诗传》,固悉次是语以冠其篇云。

  淳熙四年丁酉冬十月戊子新安朱熹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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