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颜白发紫云歌,旧说秦青奈尔何。一曲贯珠听不尽,西风馀韵绕庭柯。
先大父侧室,姓章氏,明崇祯丙子十一月二十七日生。年十八来归,逾年,生女子一人,不育。又十余年,而大父卒。先大母钱氏。大母早岁无子,大父因娶章大家。三年,大母生吾父,而章大家卒无出。大家生寒族,年少,又无出,及大父卒,家人趣之使行,大家则慷慨号恸不食。时吾父才八岁,童然在侧,大家挽吾父跪大母前,泣曰:“妾即去,如此小弱何?”大母曰:“若能志夫子之志,亦吾所荷也。”于是与大母同处四十余年,年八十一而卒。
大家事大母尽礼,大母亦善遇之,终身无间言。櫆幼时,犹及事大母。值清夜,大母倚帘帷坐,櫆侍在侧,大母念往事,忽泪落。櫆见大母垂泪,问何故,大母叹曰:“予不幸,汝祖中道弃予,汝祖没时,汝父才八岁。”回首见章大家在室,因指谓櫆曰:“汝父幼孤,以养以诲,俾至成人,以得有今日,章大家之力为多。汝年及长,则必无忘章大家。”时虽稚昧,见言之哀,亦知从旁泣。
大家自大父卒,遂表明。目虽无见,而操作不辍,槐七岁,与伯兄、仲兄从塾师在外庭读书。每隆冬,阴风积雪,或夜分始归,僮奴皆睡去,独大家煨炉以待。闻叩门,即应声策杖扶壁行,启门,且执手问曰:“书若熟否?先生曾朴责否?”即应以书熟,未曾朴责,乃喜。
大家垂白,吾家益贫,衣食不足以养,而大家之晚节更苦。呜呼!其可痛也夫。
洞庭之水浮天地,中有君山若螺髻。山上谁崇百尺台,黄云紫雾常徘徊。
相传昔日轩辕子,铸鼎烧丹此遗址。丹成白日升苍穹,黎民独抱乌号弓。
千年事往今何在,吊古临风增感慨。呜呼真伪谁得知,日暮平芜鸟乱飞。
记西皋、丝莺絮柳,琴樽灯火萧寺。兰亭雪夜风流甚,谢傅门庭罗绮。
今徙倚。看柿叶、翻时愁赋安仁诔。搴蓉揽芷。念吹笛梅边,暗香疏影,频寄一双鲤。
红牙拍、零落当年七子。相逢尔我燕市。曲尘飞上青青鬓,秋色祇添憔悴。
初度矣。怅黄菊、朱萸难买东篱醉。笔床砚几。向三泖潮回,九峰翠滴,图画说烟水。
玉峰葱翠,看涓涓秀气,回环东海。虎跃龙骧众说道,徐氏门庭踵起。
兄弟同朝,三人学士,鼎鼎何其美。高堂有母,教成时至于此。
昔年迎到京畿,崔邠亲导,乐也荣无似。今日潘安舆复御,好向家园周视。
或泛西湖,还游天竺,一子常依矣。五云多处,望南山更光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