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日杂咏绝句二首 其一

东阑梨雪暗吹香,翠袖金壶为洗妆。客里不知花代谢,马蹄赢得一春忙。

(1292—1355)婺州兰溪人,字文可。七岁力学如成人,年十三为乡正。刘贞为浙东宪府掾,辟为从事,后荐署兴化路儒学录,以母老辞不就。博学,尤善为诗,词句清丽,有唐人风。有《药房樵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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鳞鳞鸳瓦试新霜,斗帐寒轻夜漏长。天上玉麟来瑞世,梦馀奎壁灿星光。

羞日遮罗袖,愁春懒起妆。
易求无价宝,难得有心郎。
枕上潜垂泪,花间暗断肠。
自能窥宋玉,何必恨王昌?

自我来东吴,窃食偷燕闲。颓檐赋官居,漏雨穿屋山。

有如朐䏰虫,盘屈沮洳间。入门儿女愁,出门车马喧。

年来得新巢,易地稍立言。短墙蓬藋蒿,颇亦费剪芟。

视公有华屋,未敢窥其藩。恶木屏除翳,云山借空观。

郎曹二三公,相过缀游观。清吟屡刻烛,夜语常更端。

但恐陈太邱,开窗纳晴川。定复讥中郎,寸碧瞻孱颜。

两家合争雄,人物俱翩翩。不如醉明眸,堕马倾低鬟。

付此百年事,试作一笑看。我如云水僧,故乡未言还。

安得从杖屦,婆娑共跻攀。

予方居忧艰,胸怀积疮刺。昏明走月月,惨惨绝生意。

杜门厌过从,掩耳避时事。韩子我所佳,招我勤有谓。

城南访永叔,共可豁蒙蔽。是时穷阴久,泥淖没马鼻。

区区不惮远,饥渴奔高谊。永叔闻我来,解榻颜色喜。

殷勤排清樽,甘酸饤果饵。图书堆满床,措论极根柢。

伊余昏迷中,忽若出梦寐。划然毛骨开,精神四边至。

既归尚泠然,数日饱滋味。韩子叹不足,作诗畅情义。

烂如珊瑚钩,光艳不可闭。迫余使之和,庶以同气类。

自顾屯钝极,出语少姿媚。抉剔虽强成,徒使肠胃沸。

永叔经术深,烂熳不可既。虽得终日谈,百未出一二。

仓皇逼行役,萧飒包素志。不日便乖拆,安能讫精粹。

他年老门墙,君子无我弃。

主家十二楼,一身当三千。
古来妾薄命,事主不尽年。
起舞为主寿,相送南阳阡。
忍著主衣裳,为人作春妍。
有声当彻天,有泪当彻泉。
死者恐无知,妾身长自怜。

叶落风不起,山空花自红。
捐世不待老,惠妾无其终。
一死尚可忍,百岁何当穷?
天地岂不宽?妾身自不容。
死者如有知,杀身以相从。
向来歌舞地,夜雨鸣寒蛩。

昔贤抱奇识,阅世犹鼠肝。
深颦畏轩冕,自谓山林宽。
至今仰高躅,凛若冰雪寒。
我侯坐少孤,久著聚鶡,
屡费黄金丸。归来长太息,
依旧一瓢箪。偶逢隐者谷,
爱此高巑屼。结庐面绝壁,
所幸一枝安。侯今未全老,
每据伏波鞍。曷不持长缨,
取虏报县官。功名事不磨,
未可乐丘墦。嗟我如鹪鹩,
尽室寄苇萑。谋居转幽邃,
欲把严陵竿。归管道环堵室,
始觉生理。因侯有华构,
弥起百忧端。
一星残烛照离堂,失计游心归渺茫。不自寻思无道路,
为谁辛苦竞时光。九衢春色休回首,半夜溪声正梦乡。
却羡去年买山侣,月斜渔艇倚潇湘。
揽辔埋轮,算不负、苍髯如戟。从争看、横秋一鹗,轩然健翼。只乎天行日月,寸怀与物同苏息。到干今、天定瘴云开,伊谁力。云霄路,金门客。念往事,情何极。把行藏细说,应无惭色。红气上横牛斗剑,梅花不软心肠石。愿此行、珍重不赀躯,无瑕璧。

狐鸣篝火蛇横草,亭长手提一剑扫。京索荣阳百战馀,难得生还见父老。

鸡犬新丰荣故乡,万岁千秋魂渺茫。酒酣起舞泪沾臆,风声渗澹云苍苍。

四顾山河要人守,诛夷半出儿女手。宫中雉雊反九起,胡乃藏弓烹走狗。

鸣呼钟室之死冤最深,从赤松游非本心。

火种刀耕只任天,峒瑶安处堠无烟。都人总计堆花酒,斗米年来五十钱。

花般姊妹,藕般心慧,楼上绣针穿未。酣红不是段家妆,恁一面、恼人容易。

弦鹍轸好,笛鸾孔小,二变五声闲理。更烧六一写香笺,合寄与、微云佳婿。

秋色侵肌骨,还将鬓色侵。
自来难会宿,安得废清吟。
竹露滋丛菊,邻钟觉曙禽。
城中同此月,不起故山心。

忆昔维舟湘水曲。露浥芳蕤飘远馥。褰裳徐步踏晴沙,东一簇。

西一簇。尽日徘徊看不足。叹息光阴如转毂。老去观图揩病目。

花绝俗。叶绝俗。想像王孙清似玉。

不离城郭亦孤村,白板青袍道自尊。半扫泥床延水月,别从竹简得朝昏。

初心未遂天何问,孤骨惟怜我共存。策杖相过刚咫尺,对君岂直为盘飧。

秋气乍萧森,天涯落叶深。西风数行雁,暮雨几家砧。

黄密埋荒径,红疏露远岑。惟留松与柏,苍翠自成阴。

一声离碧海,万里发芽生。

溪上月,如鉴复如弦。几处画楼人怅望,一年能得几回圆。

流影淡秋烟。

孤馆何淹滞,兼逢世难中。秋深终一别,日暮暂相同。

客路沙边雁,人家岸上枫。甲兵犹未戢,消息可能通。

济地才略本纵横,翻向文章振大名。
政事堂中辞重位,图书阁下养闲情。
高高节行将谁比。的的襟怀向我倾。
吟得新诗只相寄,心看轩冕一铢轻。

  臣某言:伏以佛者,夷狄之一法耳,自后汉时流入中国,上古未尝有也。昔者黄帝在位百年,年百一十岁;少昊在位八十年,年百岁;颛顼在位七十九年,年九十八岁;帝喾在位七十年,年百五岁;帝尧在位九十八年,年百一十八岁;帝舜及禹,年皆百岁。此时天下太平,百姓安乐寿考,然而中国未有佛也。其后殷汤亦年百岁,汤孙太戊在位七十五年,武丁在位五十九年,书史不言其年寿所极,推其年数,盖亦俱不减百岁。周文王年九十七岁,武王年九十三岁,穆王在位百年。此时佛法亦未入中国,非因事佛而致然也。

  汉明帝时,始有佛法,明帝在位,才十八年耳。其后乱亡相继,运祚不长。宋、齐、梁、陈、元魏已下,事佛渐谨,年代尤促,惟梁武帝在位四十八年,前后三度舍身施佛,宗庙之祭,不用牲牢,昼日一食,止于菜果,其后竟为侯景所逼,饿死台城,国亦寻灭。事佛求福,乃更得祸。由此观之,佛不足事,亦可知矣。

  高祖始受隋禅,则议除之。当时群臣材识不远,不能深知先王之道,古今之宜,推阐圣明,以救斯弊,其事遂止,臣常恨焉。伏维睿圣文武皇帝陛下,神圣英武,数千百年已来,未有伦比。即位之初,即不许度人为僧尼道士,又不许创立寺观。臣常以为高祖之志,必行于陛下之手,今纵未能即行,岂可恣之转令盛也?

  今闻陛下令群僧迎佛骨于凤翔,御楼以观,舁入大内,又令诸寺递迎供养。臣虽至愚,必知陛下不惑于佛,作此崇奉,以祈福祥也。直以年丰人乐,徇人之心,为京都士庶设诡异之观,戏玩之具耳。安有圣明若此,而肯信此等事哉!然百姓愚冥,易惑难晓,苟见陛下如此,将谓真心事佛,皆云:“天子大圣,犹一心敬信;百姓何人,岂合更惜身命!”焚顶烧指,百十为群,解衣散钱,自朝至暮,转相仿效,惟恐后时,老少奔波,弃其业次。若不即加禁遏,更历诸寺,必有断臂脔身以为供养者。伤风败俗,传笑四方,非细事也。

  夫佛本夷狄之人,与中国言语不通,衣服殊制;口不言先王之法言,身不服先王之法服;不知君臣之义,父子之情。假如其身至今尚在,奉其国命,来朝京师,陛下容而接之,不过宣政一见,礼宾一设,赐衣一袭,卫而出之于境,不令惑众也。况其身死已久,枯朽之骨,凶秽之馀,岂宜令入宫禁?

  孔子曰:“敬鬼神而远之。”古之诸侯,行吊于其国,尚令巫祝先以桃茢祓除不祥,然后进吊。今无故取朽秽之物,亲临观之,巫祝不先,桃茹不用,群臣不言其非,御史不举其失,臣实耻之。乞以此骨付之有司,投诸水火,永绝根本,断天下之疑,绝后代之惑。使天下之人,知大圣人之所作为,出于寻常万万也。岂不盛哉!岂不快哉!佛如有灵,能作祸祟,凡有殃咎,宜加臣身,上天鉴临,臣不怨悔。无任感激恳悃之至,谨奉表以闻。臣某诚惶诚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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