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暑登东城

三丈危城日暮登,暑威殊不霁凭陵。何时太华高峰上,细嚼松阴六月冰。

许衡
(1209—1281)怀孟河内人,字仲平,号鲁斋。性嗜学。从姚枢得宋二程及朱熹著作,居苏门,与枢及窦默相讲习,以行道为己任。宪宗四年,忽必烈召为京兆提学,及即位,授国子祭酒。至元二年,命议事中书省,乃上疏言事。谓“北方之有中夏者,必行汉法乃能长久”,并指出欲使“累朝勋旧改从亡国之俗”,阻力必大。多奏陈,然其言多秘,世罕得闻。又定朝仪、官制。拜中书左丞,劾阿合马专权罔上,蠹政害民。改授集贤大学士兼国子祭酒,选蒙古子弟教之。又领太史院事,与郭守敬修《授时历》成。以疾归。卒谥文正。有《读易私言》、《鲁斋遗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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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楼前再拜辞,灵风正满碧桃枝。
壶中若是有天地,又向壶中伤别离。
国老无心岂为身,五年朝谒慰簪绅。
元臣事业通三世,旧将威名服四邻。
遍阅后生真有道,欲谈前事恐无人。
比公惟有凌云桧,岁岁何妨雨露新。
齐鲁元勋古太师,寂寥千载恐无之。
昔归暂缩经邦手,复起还当问道时。
入谒何曾须掖侍,到家依旧拥旌麾。
孔公灵寿固应在,秋晚香山访佛祠。
西都风物汉唐余,天作溪山养退居。
盈尺好花扶几杖,拂天修竹倚庭除。
白头伴侣谁犹健,率意壶?食久已疏。
〈公昔与司马公同居洛下,常与诸老为真率之会,酒肴果蔬,随有而具。
〉我欲试求三亩宅,従公它日赋归欢。
〈先人昔游洛中,有卜筑之意,不肖常欲成就先志,顾未暇耳。
花残爱日惟愁尽,病渴逢觞却厌多。
不分闲中觉春老,强搜诗句逐阴何。

采黄花、自斟清醑,南山人在何许。浮生聚散云萍似,消得几番寒暑。

些个路。□不断情悰,惟有春天树。停歌罢舞。更说甚悲欢,从教白首,心事付崔橹。

钧天梦、忘却当年宦谱。吟蛩休怨休诉。如今世味更尝惯,但见青山多妩。

清对苦。是我误儒冠,还是儒冠误。西湖胜处。且趁取时佳,不寒不暖,同泛小舟去。

建章风雨怨春芬,即有梅花难寄君。客计艰危群盗在,主恩流落七闽分。

古来词赋悲玄草,觅后江山断白云。莫羡幔亭霞石晓,恐应先驻伏波军。

春馀百芳歇,乔木有轻阴。客子成春服,商弦应鸣琴。

独行迕世俗,长往期山林。庭竹风正驶,池波雨已深。

临流窥跃鱼,倚杖聆迁禽。顺时寄俯仰,适兴契飞沈。

试谢及门客,未惭招隐吟。

崖仙忆昔手予携,音响如钟气吐蜺。槐国诸公千梦蚁,瓮天馀子一醯鸡。

满浮芳酒春梅动,朗诵新诗夜月低。倏三十年如一瞬,东坡门下愧双溪。

脂车向驰道,总辔息中华。落关犹待漏,交戟未通车。

薄云初启雨,曙色始成霞。堑流铺紫若,城风泛橘花。

弦诵终无取,顾己自怀嗟。

三清传旨酒。
柏梁奉欢宴。
霜云动玉叶。
冻水疎金箭。
羽钥响钟石。
流泉灌金殿。
盛时不再得。
光景驰如电。
江天云物已凄凄,老去应多少日思。
荒稗满田秋水后,平芜连苑夕阳迟。
眼昏每到看书觉,发白非因览镜知。
力疾杖藜犹可起,山中远趁故人期。
竺国乡程算不回,病中衣锡遍浮埃。
如今汉地诸经本,自过流沙远背来。
空林衰病卧多时,白发从成数寸丝。
西行却过流沙日,枕上寥寥心独知。
霁虹解缆动江声,风不随人舟易横。
咫尺青泥含淡月,何时相对话平生。
攸绪亲外戚,袁闳世三公。
家门正豪盛,薄视如公通。
钧天茅椒内,阆苑土室中。
至今高蹈处,穆穆生清风。¤

崦嵫山万仞,日落风凄凄。云軿驾牵牛,良夜同安期。

织女濯银河,顾盼生容姿。相看不得语,步月兴遐思。

天乐隐微微,听来声正稀。无因捣药鸟,洞口忽啼飞。

怯怯临波燕,衔花相向归。春心今似雪,一任落英飞。

三十八岁,懵然无知。
及其有知,何异无知。
滔滔汴水,隐隐隋堤。
师其归矣,箭浪东驰。

宦情羁思两难堪,且喜追陪竟日谈。物外箫疏容我览,望中区画几人谙。

雁归中泽声犹急,蝶绕东篱舞正酣。敢谓独醒拚一醉,笙歌宴罢漏敲三。

峰含晓日树含烟,野水微茫接远天。如此溪山谁领取,风光输与钓鱼船。

  内翰执事:洵布衣穷居,尝窃有叹,以为天下之人,不能皆贤,不能皆不肖。故贤人君子之处于世,合必离,离必合。往者天子方有意于治,而范公在相府,富公为枢密副使,执事与余公、蔡公为谏官,尹公驰骋上下,用力于兵革之地。方是之时,天下之人,毛发丝粟之才,纷纷然而起,合而为一。而洵也自度其愚鲁无用之身,不足以自奋于其间,退而养其心,幸其道之将成,而可以复见于当世之贤人君子。不幸道未成,而范公西,富公北,执事与余公、蔡公分散四出,而尹公亦失势,奔走于小官。洵时在京师,亲见其事,忽忽仰天叹息,以为斯人之去,而道虽成,不复足以为荣也。既复自思,念往者众君子之进于朝,其始也,必有善人焉推之;今也,亦必有小人焉间之。今之世无复有善人也,则已矣。如其不然也,吾何忧焉?姑养其心,使其道大有成而待之,何伤?退而处十年,虽未敢自谓其道有成矣,然浩浩乎其胸中若与曩者异。而余公适亦有成功于南方,执事与蔡公复相继登于朝,富公复自外入为宰相,其势将复合为一。喜且自贺,以为道既已粗成,而果将有以发之也。既又反而思,其向之所慕望爱悦之而不得见之者,盖有六人焉,今将往见之矣。而六人者,已有范公、尹公二人亡焉,则又为之潸然出涕以悲。呜呼,二人者不可复见矣!而所恃以慰此心者,犹有四人也,则又以自解。思其止于四人也,则又汲汲欲一识其面,以发其心之所欲言。而富公又为天子之宰相,远方寒士,未可遽以言通于其前;余公、蔡公,远者又在万里外,独执事在朝廷间,而其位差不甚贵,可以叫呼扳援而闻之以言。而饥寒衰老之病,又痼而留之,使不克自至于执事之庭。夫以慕望爱悦其人之心,十年而不得见,而其人已死,如范公、尹公二人者;则四人之中,非其势不可遽以言通者,何可以不能自往而遽已也!

  执事之文章,天下之人莫不知之;然窃自以为洵之知之特深,愈于天下之人。何者?孟子之文,语约而意尽,不为巉刻斩绝之言,而其锋不可犯。韩子之文,如长江大河,浑浩流转,鱼鼋蛟龙,万怪惶惑,而抑遏蔽掩,不使自露;而人望见其渊然之光,苍然之色,亦自畏避,不敢迫视。执事之文,纡余委备,往复百折,而条达疏畅,无所间断;气尽语极,急言竭论,而容与闲易,无艰难劳苦之态。此三者,皆断然自为一家之文也。惟李翱之文,其味黯然而长,其光油然而幽,俯仰揖让,有执事之态。陆贽之文,遣言措意,切近得当,有执事之实;而执事之才,又自有过人者。盖执事之文,非孟子、韩子之文,而欧阳子之文也。夫乐道人之善而不为谄者,以其人诚足以当之也;彼不知者,则以为誉人以求其悦己也。夫誉人以求其悦己,洵亦不为也;而其所以道执事光明盛大之德,而不自知止者,亦欲执事之知其知我也。

  虽然,执事之名,满于天下,虽不见其文,而固已知有欧阳子矣。而洵也不幸,堕在草野泥涂之中。而其知道之心,又近而粗成。而欲徒手奉咫尺之书,自托于执事,将使执事何从而知之、何从而信之哉?洵少年不学,生二十五岁,始知读书,从士君子游。年既已晚,而又不遂刻意厉行,以古人自期,而视与己同列者,皆不胜己,则遂以为可矣。其后困益甚,然后取古人之文而读之,始觉其出言用意,与己大异。时复内顾,自思其才,则又似夫不遂止于是而已者。由是尽烧曩时所为文数百篇,取《论语》、《孟子》、韩子及其他圣人、贤人之文,而兀然端坐,终日以读之者,七八年矣。方其始也,入其中而惶然,博观于其外而骇然以惊。及其久也,读之益精,而其胸中豁然以明,若人之言固当然者。然犹未敢自出其言也。时既久,胸中之言日益多,不能自制,试出而书之。已而再三读之,浑浑乎觉其来之易矣,然犹未敢以为是也。近所为《洪范论》《史论》凡七篇,执事观其如何?嘻!区区而自言,不知者又将以为自誉,以求人之知己也。惟执事思其十年之心如是之不偶然也而察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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