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分

小径入柴屝,茅芦隐翠微。
土硗黄独瘦,溪暖白鱼肥。
夜照明膏竹,朝餐净露薇。
人生安分已,何必论雄飞?
王冕
王冕(1310年~1359年),字元章,号煮石山农,亦号食中翁、梅花屋主等,浙江省绍兴市诸暨枫桥人,元朝著名画家、诗人、篆刻家。他出身贫寒,幼年替人放牛,靠自学成才。有《竹斋集》3卷,续集2卷。一生爱好梅花,种梅、咏梅,又攻画梅。所画梅花花密枝繁,生意盎然,劲健有力,对后世影响较大。存世画迹有《南枝春早图》《墨梅图》《三君子图》等。能治印,创用花乳石刻印章,篆法绝妙。《明史》有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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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博爱之谓仁,行而宜之之谓义,由是而之焉之谓道,足乎己无待于外之谓德。仁与义为定名,道与德为虚位。故道有君子小人,而德有凶有吉。老子之小仁义,非毁之也,其见者小也。坐井而观天,曰天小者,非天小也。彼以煦煦为仁,孑孑为义,其小之也则宜。其所谓道,道其所道,非吾所谓道也。其所谓德,德其所德,非吾所谓德也。凡吾所谓道德云者,合仁与义言之也,天下之公言也。老子之所谓道德云者,去仁与义言之也,一人之私言也。

  周道衰,孔子没,火于秦,黄老于汉,佛于晋、魏、梁、隋之间。其言道德仁义者,不入于杨,则归于墨;不入于老,则归于佛。入于彼,必出于此。入者主之,出者奴之;入者附之,出者污之。噫!后之人其欲闻仁义道德之说,孰从而听之?老者曰:“孔子,吾师之弟子也。”佛者曰:“孔子,吾师之弟子也。”为孔子者,习闻其说,乐其诞而自小也,亦曰“吾师亦尝师之”云尔。不惟举之于口,而又笔之于其书。噫!后之人虽欲闻仁义道德之说,其孰从而求之?

  甚矣,人之好怪也,不求其端,不讯其末,惟怪之欲闻。古之为民者四,今之为民者六。古之教者处其一,今之教者处其三。农之家一,而食粟之家六。工之家一,而用器之家六。贾之家一,而资焉之家六。奈之何民不穷且盗也?

  古之时,人之害多矣。有圣人者立,然后教之以相生相养之道。为之君,为之师。驱其虫蛇禽兽,而处之中土。寒然后为之衣,饥然后为之食。木处而颠,土处而病也,然后为之宫室。为之工以赡其器用,为之贾以通其有无,为之医药以济其夭死,为之葬埋祭祀以长其恩爱,为之礼以次其先后,为之乐以宣其湮郁,为之政以率其怠倦,为之刑以锄其强梗。相欺也,为之符、玺、斗斛、权衡以信之。相夺也,为之城郭甲兵以守之。害至而为之备,患生而为之防。今其言曰:“圣人不死,大盗不止。剖斗折衡,而民不争。”呜呼!其亦不思而已矣。如古之无圣人,人之类灭久矣。何也?无羽毛鳞介以居寒热也,无爪牙以争食也。

  是故君者,出令者也;臣者,行君之令而致之民者也;民者,出粟米麻丝,作器皿,通货财,以事其上者也。君不出令,则失其所以为君;臣不行君之令而致之民,则失其所以为臣;民不出粟米麻丝,作器皿,通货财,以事其上,则诛。今其法曰,必弃而君臣,去而父子,禁而相生相养之道,以求其所谓清净寂灭者。呜呼!其亦幸而出于三代之后,不见黜于禹、汤、文、武、周公、孔子也。其亦不幸而不出于三代之前,不见正于禹、汤、文、武、周公、孔子也。

  帝之与王,其号虽殊,其所以为圣一也。夏葛而冬裘,渴饮而饥食,其事虽殊,其所以为智一也。今其言曰:“曷不为太古之无事”?”是亦责冬之裘者曰:“曷不为葛之之易也?”责饥之食者曰:“曷不为饮之之易也?”传曰:“古之欲明明德于天下者,先治其国;欲治其国者,先齐其家;欲齐其家者,先修其身;欲修其身者,先正其心;欲正其心者,先诚其意。”然则古之所谓正心而诚意者,将以有为也。今也欲治其心而外天下国家,灭其天常,子焉而不父其父,臣焉而不君其君,民焉而不事其事。孔子之作《春秋》也,诸侯用夷礼则夷之,进于中国则中国之。经曰:“夷狄之有君,不如诸夏之亡。”《诗》曰:戎狄是膺,荆舒是惩”今也举夷狄之法,而加之先王之教之上,几何其不胥而为夷也?

  夫所谓先王之教者,何也?博爱之谓仁,行而宜之之谓义。由是而之焉之谓道。足乎己无待于外之谓德。其文:《诗》、《书》、《易》、《春秋》;其法:礼、乐、刑、政;其民:士、农、工、贾;其位:君臣、父子、师友、宾主、昆弟、夫妇;其服:麻、丝;其居:宫、室;其食:粟米、果蔬、鱼肉。其为道易明,而其为教易行也。是故以之为己,则顺而祥;以之为人,则爱而公;以之为心,则和而平;以之为天下国家,无所处而不当。是故生则得其情,死则尽其常。效焉而天神假,庙焉而人鬼飨。曰:“斯道也,何道也?”曰:“斯吾所谓道也,非向所谓老与佛之道也。尧以是传之舜,舜以是传之禹,禹以是传之汤,汤以是传之文、武、周公,文、武、周公传之孔子,孔子传之孟轲,轲之死,不得其传焉。荀与扬也,择焉而不精,语焉而不详。由周公而上,上而为君,故其事行。由周公而下,下而为臣,故其说长。然则如之何而可也?曰:“不塞不流,不止不行。人其人,火其书,庐其居。明先王之道以道之,鳏寡孤独废疾者有养也。其亦庶乎其可也!”

严妆嫩脸花明,教人见了关情。含羞举步越罗轻,称娉婷¤
终朝咫尺窥香阁,迢遥似隔层城。何时休遣梦相萦,
入云屏。
南北路何长,中间万弋张。不知烟雾里,几只到衡阳。
一筇九节添行李,用得人间处处尊。
只要上山行饱饭,莫将风雪打人门。
去年荆府参谋去,今岁襄州太守归。
捐我汉南江北却,从今乐事赏心稀。
南风日日菰蒲长,秋水年年鳜鲫肥。
已断此生湖{左氵右晶}里,鳞鸿无用到柴扉。

吴江叶元礼,少日过流虹桥,有女子在楼上,见而慕之,竟至病死。气方绝,适元礼复过其门,女之母以女临终之言告叶,叶入哭,女目始瞑。友人为作传,余记以词。

桥影流虹,湖光映雪,翠帘不卷春深。一寸横波,断肠人在楼阴。游丝不系羊车住,倩何人、传语青禽?最难禁。倚遍雕阑,梦遍罗衾。
重来已是朝云散,怅明珠佩冷,紫玉烟沉。前度桃花,依然开满江浔。钟情怕到相思路,盼长堤、草尽红心。动愁吟。碧落黄泉,两处难寻。

雉坛曾记探阴符,共挽天戈指羯胡。我似鲁连还抗节,君为翟义竟捐躯!

旄头应避祁连冢,匕首空藏督亢图。归去延陵须挂剑,只愁零落是楷模!

血竭疗来逢义士,鹿鸣歌罢对英公。导旗张乐都门外,归取寒衾纳桶中。

万山衮衮尽东来,高处犹存百尺台。
回首旧时张乐地,一杯重与酹苍苔。
忆昔平居日,春来足醉眠。
黄鹂鸣绿树,白鸟印青天。
片片花经眼,垂垂柳拂肩。
谁知遭丧乱,空负酒如泉。

膏环粔籹贺堂成,几日新邻便有情。谁说海鸥心迹异,两无虞诈不须盟。

三竿红日垂帘地。却早被、莺儿唤起。裴航昨夜度蓝桥,喜得有、云英伴你。

修蛾要称佳人意。尽自量评眉■史。佳期正是月初三,刚照到、双弯笔底。

一管吟毫妙。数年来、诗仙草圣,众皆倾倒。今日两行花烛下,学把春山轻扫。

料深浅、自家知道。况遇新人同玉立,更颂椒、家世多才调。

珠与璧,相辉耀。

洞房深处三星照。最宜人、满庭秋艳,助它双笑。良夜条条莲漏永,罗带同心香袅。

愿早叶、梦;兰佳兆。愧我忝随葭谊未,缀芜词、也现涂鸦稿。

歌一阕,新婚好。

脱屐红尘,移家碧山,娑罗树边。有两儿冠带,眼前腾踏,诸孙文采,膝下联翩。石几焚香,冰眼涤笔,重注羲经得异传。余无事,但观云默坐,听雨高眠。龟巢幸与相连。饮湖水清如饮菊泉。问绛人甲子,今逾四百,皇家钟乳,何用三千。银艾忘情,玉枝无憾,一味清闲足引年。升平也,看天恩赐帛,雪发垂肩。
盖世名豪,壮岁鹰扬,拥兵上流。把金汤固守,精诚贯日,衣冠不改,意气横秋。北阙丝纶,南精家世,好在云间建节楼。平章事,便急流勇退,黄阁难留。菟裘。喜遂归休。着宫锦、何妨万里游。似谢安笑傲,东山别墅,鸱夸放浪,西子扁舟。醉眼乾坤,歌鬟风雾,笑折梅花插满头。千秋岁,望寿星光彩,长照南州。

搜山辄纵火,蹑迹皆操刀。小儿饥火逼,掩口俾勿号。

勿号可禁止,饥火弥煎熬。吾人古有命,困仆犹能逃。

男儿万事在怀抱,行年四十耻言老。腰间剑佩七宝装,辞家东出渔阳道。

渔阳少年多不平,宝剑化作苍龙精。出匣霜风动鳞甲,黄金作靶曼胡缨。

酒酣上马肝肠热,报仇乱洒桃花血。月下提舞向猿公,万里关河散冰雪。

虎皮甲袖锦战袍,剑光直拂秋云高。此物真堪献天子,安可弃掷空江皋。

谒入金门挂秋水,封豕长蛇不敢起。雄心期断佞人迹,侠骨肯逐侯生死。

昔曾斩蛟长桥头,仗策今从赤帝游。古来神物须大用,笑杀冯驩但蒯缑。

故乡朝夕有人还,欲作家书下笔难。灭烛何曾妨夜坐,
倾壶不独为春寒。迁来莺语虽堪听,落了杨花也怕看。
但使他年遇公道,月轮长在桂珊珊。

征帆摇曳海无波,回首沧桑一掷梭。前后三从此地入,安危几度险中过。

顽民革面干戈戢,诸将承恩节钺多。独有书生仍故我,白头杖策待如何。

燕语呢喃莺语媚。浑不许绮窗人睡。日漾湘帘,侍儿多事,又把妆奁备。

香冷画屏眉叠翠。都付与镜中憔悴。十载羁愁,盈囊诗卷,难化花前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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