浣溪沙

海棠已绽牡丹芽。犹有东君向上花。不须惆怅怨春华。装缀园林新景物,推敲风月旧情怀。也饶浪蕊与浮葩。
吴潜
  吴潜(1195—1262) 字毅夫,号履斋,宣州宁国(今属安徽)人。宁宗嘉定十年(1217)举进士第一,授承事郎,迁江东安抚留守。理宗淳祐十一年(1251)为参知政事,拜右丞相兼枢密使,封崇国公。次年罢相,开庆元年(1259)元兵南侵攻鄂州,被任为左丞相,封庆国公,后改许国公。被贾似道等人排挤,罢相,谪建昌军,徙潮州、循州。与姜夔、吴文英等交往,但词风却更近于辛弃疾。其词多抒发济时忧国的抱负与报国无门的悲愤。格调沉郁,感慨特深。著有《履斋遗集》,词集有《履斋诗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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蜀国花已尽,越桃今已开。色疑琼树倚,香似玉京来。
且赏同心处,那忧别叶催。佳人如拟咏,何必待寒梅。

寂寞鳏翁掩县斋,吏传刺字睡惊回。自从黄鹤仙人去,谁遣青牛道士来。

适梦羽衣良有徵,共吟石鼎愧无才。殷勤问讯西山老,何日山中伴访梅。

小桥度雪度琉璃,更有清霜滑马踪。
游子衣裳如铁冷,残星荒店野鸡啼。
霜降百工休,居者皆入室。
墐户畏初寒,开炉代温律。
规模不盈丈,广狭足容膝。
轩窗共幽窳,竹柏助蒙密。
辛勤惭巧宦,穷贱守卑秩。
无术政奚为,有年秋屡实。
文书少期会,租讼省鞭抶。
地僻与世疏,官闲得身佚。
荆蛮苦卑陋,气候常台郁。
天日每阴翳,风飙多凛凓。
衰颜惨时晚,病骨知寒疾。
蛮床倦晨兴,篮舆厌朝出。
南山近樵采,僮仆免呵叱。
御岁畜蹲鸱,馈客荐包橘。
霜薪吹晶荧,石鼎沸啾唧。
披方养丹砂,候节煎秋术。
西邻有高士,轗轲卧蓬荜。
鹤发善高谈,鲐背更炙熨。
披裘屡相就,束縕亦时乞。
传经伏生老,爱酒杨雄吃。
晨灰暖余杯,夜火爆山粟。
无言两忘形,相对或终日。
微生慕刚毅,劲强早难屈。
自从世俗牵,常恐天性失。
仰兹微官禄,养此多病质。
省躬由一言,无枉慕三黜。
因知吏隐乐,渐使欲心窒。
面壁或僧禅,倒冠聊酒逸。
螟蛉轻二豪,一马齐万物。
启期为乐三,叔夜不堪七。
负薪幸有瘳,旧学颇思迷。
兴亡阅今古,图籍罗甲乙。
鲁册谨会盟,周公彖凶吉。
详明左丘辩,驰骋马迁笔。
金石互铿鍧,风云生倏忽。
容尔一开卷,慨然时揜帙。
浮沈恣其间,适若遂聱耴。
吾居谁云陋,所得乃非一。
五斗岂须惭,优游岁将毕。
春风吹屧上黄冈,独倚斜阳看武昌。
城郭山川几兴废,只留元佑姓名香。
须知造物有恩深,遗我闲中见物心。
掠水高低鸥自在,过花先后燕相寻。
门前父老高闻语,种罢今年常值阴。
秋熟瓮头添酿酒,异乡孤客与多斟。

金刀落雪瓜如斗,小殿风来水杨柳。凤窠长簟不成眠,窃饮君王千日酒。

传宣今夜吹玉笙,十指红蚕捻轻手。三十六竿调未齐,小倚琉璃御屏后。

集贤学士开弘文,中书下笔中书君。我看倪君思不群,海鹤低回鸣向人,飘然意气淩青云。

春情

柳芽笺小锦云缄,蓬岛书来紫凤衔。梨花院静青灯暗,相思情未减,不由人不瘦的岩岩。尘昏宝鉴,香销玉簪,泪满罗衫。

忙里偷生了未忙,安心聊当眼前方。求仙已许飞腾药,对佛专烧解脱香。

却恨此身真臭袋,不知何物是禅床。他年定作淮南犬,看守山门紫翠房。

江心双劈洗云根,水气峰岚并作痕。盘处抺空分远黛,望中拔地夹天门。

沿涯鱼国数家艇,傍麓人烟双树村。长堑繇来称险固,兵戈消息易销魂。

忆别江南第一程,二分月色玉箫声。水乡浩荡迷前梦,山径崎岖懒问名。

我幸对床联骨肉,君将簪笔颂升平。惠思傥遂褰裳愿,剪烛西窗话五更。

空山本无尘,况复值良夜。
风清月色佳,圭璧不当价。
徐行苔迳间,小立林影下。
飘飘意欲仙,举手人世谢。

云兴霞蔚控千山,势压江南广殿寒。风偃万松斜日晚,卧看风雨落人间。

忆昔尝北征,挂席渡扬子。铁瓮城边王气收,三山明灭海云里。

一夜西风入广陵,沸天歌地动芜城。千秋万载伤心地,明月高楼酒自倾。

诸君意气动南国,甘泉山畔逢颜色。为歌长铗上君堂,感君倾盖开胸臆。

高堂灭烛正留宾,燕歌赵舞欢无极。翠釜晶盘金叵罗,珠帘绮阁映微波。

筵前未歇莲花舞,道傍忽听《骊驹》歌。骊驹不可驻,新知渐成故。

杨柳落邗沟,佳人渺天路。江水东流北固高,冲风骇浪难飞渡。

男儿三十未成名,今朝白眼向谁青。萋萋碧草江南陌,两度相思空月明。

僧家无住著,早晚出东林。得道非真相,头陀是苦心。
持斋山果熟,倚锡野云深。溪寺谁相待,香花与梵音。

漳水仙祠返照通,萧萧松桂洒天风。不须更授卢生枕,十载驰驱是梦中。

逢人尽说庾关险,此日闲登绝顶来。远近紫梧巢鹤睡,清虚楼阁倚云开。

摩空日映双旌过,鸣涧风生万壑哀。极目千山一澄霁,许身今已在瑶台。

暮春春服成,当暑袗絺绤。秋阳以暴之,岁寒知松柏。

  龙泉多大山,其西南一百馀里,诸山尤深,有四旁奋起而中窊下者,状类箕筐,人因号之为匡山。山多髯松,弥望入青云,新翠照人如濯。松上薜萝,纷纷披披,横敷数十寻,嫩绿可咽。松根茯苓,其大如斗,杂以黄精、前胡及牡鞠之苗,采之可茹。

  吾友章君三益乐之,新结庵庐其间。庵之西南若干步有深渊二,蛟龙潜于其中,云英英腾上,顷刻覆山谷,其色正白,若大海茫无津涯,大风东来辄飘去,君复为构“烟云万顷亭”。庵之东北又若干步,山益高,峰峦益峭刻,气势欲连霄汉,南望闽中数百里,嘉树帖帖地上如荠,君复为构“唯天在上亭”。庵之东南又若干步,林樾苍润空翠,沉沉扑人,阴飔一动,虽当烈火流金之候,使人翛翛有挟纩意,君复为构“清高亭”;庵之正南又若干步,地明迥爽洁,东西北诸峰,皆竞秀献状,令人爱玩忘倦,兼可琴、可奕,可挈尊罍而饮,无不宜者,君复为构“环中亭”。

  君诗书之暇,被鹤氅衣,支九节筇,历游四亭中,退坐庵庐,回睇髯松,如元夫巨人拱揖左右。君注视之久,精神凝合,物我两忘,恍若与古豪杰共语千载之上。君乐甚,起穿谢公屐,日歌吟万松间,屐声锵然合节,与歌声相答和。髯松似解君意,亦微微作笙箫音以相娱。君唶曰:“此予得看松之趣者也。”遂以名其庵庐云。

  龙泉之人士,闻而疑之曰:“章君负济世长才,当闽寇压境,尝树旗鼓,砺戈矛,帅众而捣退之,盖有意植勋业以自见者。今乃以‘看松’名庵,若隐居者之为,将鄙世之胶扰而不之狎耶,抑以斯人不足与而有取于松也?”金华宋濂窃不谓然。夫植物之中,禀贞刚之气者,唯松为独多。尝昧昧思之:一气方伸,根而蕴者, 荄而敛者,莫不振翘舒荣以逞妍于一时;及夫秋高气清,霜露既降,则皆黄陨而无余矣。其能凌岁寒而不易行改度者,非松也耶?是故昔之君子每托之以自厉,求君之志,盖亦若斯而已。君之处也,与松为伍,则嶷然有以自立;及其为时而出,刚贞自持,不为物议之所移夺,卒能立事功而泽生民,初亦未尝与松柏相悖也。或者不知,强谓君忘世,而致疑于出处间,可不可乎?

  濂家青萝山之阳,山西老松如戟,度与君所居无大相远。第兵燹之余,峦光水色,颇失故态,栖栖于道路中,未尝不慨然兴怀。君何时归,濂当持石鼎相随,采黄精、茯苓,烹之于洞云间,亦一乐也。不知君能余从否乎?虽然,匡山之灵其亦迟君久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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