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云渡

人烟荒县少,澹澹隔秋阴。
帆影分南北,潮声变古今。
断峰僧塔远,初日海门深。
小立芦风起,乘槎动客心。
林景熙
  林景熙(1242~1310),字德暘,一作德阳,号霁山。温州平阳(今属浙江)人。南宋末期爱国诗人。咸淳七年(公元1271年),由上舍生释褐成进士,历任泉州教授,礼部架阁,进阶从政郎。宋亡后不仕,隐居于平阳县城白石巷。林景熙等曾冒死捡拾帝骨葬于兰亭附近。他教授生徒,从事著作,漫游江浙,是雄踞宋元之际诗坛、创作成绩卓著、最富代表性的作家,也是温州历史上成就最高的诗人。卒葬家乡青芝山。著作编为《霁山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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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君少得意,汶上掩柴扉。寒食仍留火,春风未授衣。
皆言黄绶屈,早向青云飞。借问他乡事,今年归不归。
夜深客子移舟处,两两沙禽惊起。红衣入桨,青灯摇浪,微凉意思。把酒临风,不思归去,有如此水。况茂陵游倦,长干望久,芳心事、箫声里。
屈指归期尚未。鹊南飞、有人应喜。画阑桂子,留香小待,提携影底。我已情多,十年幽梦,略曾如此。甚谢郎、也恨飘零,解道月明千里。

上尽西湖几翠峰,偶依征驿度边风。遥知载酒寻山句,尽入弯弓落雁中。

农臣何所怨,乃欲干人主。
不识天地心,徒然怨风雨。
将论草木患,欲说昆虫苦。
巡回宫阙傍,其意无由吐。
一朝哭都市,泪尽归田亩。
谣颂若采之,此言当可取。
心潜天地笑藏春,月佩云衿绝一尘。
前世率陀天上客,今生大宋国中身。
世间除我更谁穷,老去知心仅有公。
玉局当年已无分,星沙今日更愁侬。
饥乌绕树当寒月,独雁辞群叫朔风。
四斗官醪作供给,先生只此是遭逢。
人家往往琴堪劈,谁定如翁肯放回。
他日飚轮驷修翮,衘恩当复誓云来。

十部梨园奏尚方,穹庐天子亦登场;缠头岂惜千金赏,学得吴歈进一觞。

谁家无萱草,谁家无老母。堂前无孝子,萱草亦空有。

邵家碧玉根,孝感生不苟。开花作婉容,顺叶承左右。

愁非备养具,不足充体口。邵子所以种,涉孝岂敢后。

聊寓盆缶春,志自超盆缶。干禄以代养,早已登州守。

官大功名大,封荣日加厚。腰带映金葩,首翟照春酒。

如何母不乐,乐则自宜寿。人生养至此,孝果在萱否。

野老难忘忧国念,山童仍抱喜春心。年朝春节真难遇,雨夜融和仅见今。

海口云航浪接天,故人瓜戍动经年。独怜南国思亲客,梦绕梅花庾岭边。

令史兰台绝妙辞,燕然终欲树丰碑。雄风为震葡萄塞,《小雅》应歌《杕杜》诗。

岂有天心归白帽,谁怜地角望朱旗。凤林鱼海皆王土,莫遣苍生尽泪垂。

岚气肃兮岩翠冥,空阴虚兮户芳迎。披蕙帐兮促萝筵,
谈空空兮核元元。蕙帐萝筵兮洞元室,秘而幽兮真可吉。
返自然兮道可冥,泽妙思兮草玄经,结幽门兮在黄庭。

鬓霜堆白。竟浪寄萍踪,他乡旅食。玩月才过节后,恰逢今日。

栖迟却在鄘南地,想金台、去秋此夕。主情深重,绮寮酒醴,银灯肴核。

叹马齿、忽加又一。更剪烛西窗,数敦前席。椒醑盈樽,醉我衰颜生色。

人生满百无多见,已年同、陈情李密。雨声廉外,蛩声榻畔,枕酣忘客。

漾沦漪、田田点点,熏风吹展多少。镜奁渐有情丝惹,一串蘋香萦绕。

青柄袅。看贴水、轻圆解覆鸳鸯鸟。凌波路杳。正卷绿缄愁,含朱束怨,芳意尚娇小。

追凉处,十里银塘清晓。承来珠露初皎。艳游曾记销凝甚,一舸尚迟红闹。

吟思悄。待扶出、盈盈扇底玉容好。秋霜易老。怕吹落脂痕,剪残衣翠,须约采香早。

瓦罅堕微霜。飘叶初黄。寒鸦声外度斜阳。回首绿阴门巷异,荏苒时光。

何处听清商。竹院梧廊。夜阑却讶雨敲窗。有梦欲寻寻不得,秋在胡床。

九天有象不虚呈,历历都关国重轻。汉客可无经济意,只将牛女问君平。

尼父酒无量,天然中权衡。自非大圣资,刚毖宜服膺。

云胡末世下,放饮斯得名。微醺忆尧夫,止酒见渊明。

哲者以怡性,愚者以促龄。损此清明躬,受彼昏浊萦。

吾以自深省,龟勉持法程。觞以九为极,倍之洽亲朋。

上与日月誓,下与山水盟。以此茂对之,杯尽意有赢。

世有善饮者,于焉知我情。

白云阁上白云飞,野烟漠漠含四围。东风吹落天街雨,千树万树胭脂肥。

郊原泼水春光腻,十丈梯云蹋空翠。斜阳晴晒榜人帆,泥痕红染沽春屐。

诗情画意满山城,村村布谷相和鸣。淇上健儿驱犊出,东阡西陌催春耕。

春耕一犁滋霢霂,乘兴游春兴未足。归来魂梦有余清,明朝浣涤衣襟绿。

  某顿首师鲁十二兄书记。前在京师相别时,约使人如河上,既受命,便遣白头奴出城,而还言不见舟矣。其夕,及得师鲁手简,乃知留船以待,怪不如约,方悟此奴懒去而见绐。

  临行,台吏催苛百端,不比催师鲁人长者有礼,使人惶迫不知所为。是以又不留下书在京师,但深托君贶因书道修意以西。始谋陆赴夷陵,以大暑,又无马,乃作此行。沿汴绝淮,泛大江,凡五千里,用一百一十程,才至荆南。在路无附书处,不知君贶曾作书道修意否?

  及来此问荆人,云去郢止两程,方喜得作书以奉问。又见家兄,言有人见师鲁过襄州,计今在郢久矣。师鲁欢戚不问可知,所渴欲问者,别后安否?及家人处之如何,莫苦相尤否?六郎旧疾平否?

  修行虽久,然江湖皆昔所游,往往有亲旧留连,又不遇恶风水,老母用术者言,果以此行为幸。又闻夷陵有米、面、鱼,如京洛,又有梨、栗、橘、柚、大笋、茶荈,皆可饮食,益相喜贺。昨日因参转运,作庭趋,始觉身是县令矣,其余皆如昔时。

  师鲁简中言,疑修有自疑之意者,非他,盖惧责人太深以取直尔,今而思之,自决不复疑也。然师鲁又云暗于朋友,此似未知修心。当与高书时,盖已知其非君子,发于极愤而切责之,非以朋友待之也,其所为何足惊骇?路中来,颇有人以罪出不测见吊者,此皆不知修心也。师鲁又云非忘亲,此又非也。得罪虽死,不为忘亲,此事须相见,可尽其说也。

  五六十年来,天生此辈,沉默畏慎,布在世间,相师成风。忽见吾辈作此事,下至灶间老婢,亦相惊怪,交口议之。不知此事古人日日有也,但问所言当否而已。又有深相赏叹者,此亦是不惯见事人也。可嗟世人不见如往时事久矣!往时砧斧鼎镬,皆是烹斩人之物,然士有死不失义,则趋而就之,与几席枕藉之无异。有义君子在傍,见有就死,知其当然,亦不甚叹赏也。史册所以书之者,盖特欲警后世愚懦者,使知事有当然而不得避尔,非以为奇事而诧人也。幸今世用刑至仁慈,无此物,使有而一人就之,不知作何等怪骇也。然吾辈亦自当绝口,不可及前事也。居闲僻处,日知进道而已,此事不须言,然师鲁以修有自疑之言,要知修处之如何,故略道也。

  安道与予在楚州,谈祸福事甚详,安道亦以为然。俟到夷陵写去,然后得知修所以处之之心也。又常与安道言,每见前世有名人,当论事时,感激不避诛死,真若知义者,及到贬所,则戚戚怨嗟,有不堪之穷愁形于文字,其心欢戚无异庸人,虽韩文公不免此累,用此戒安道慎勿作戚戚之文。师鲁察修此语,则处之之心又可知矣。近世人因言事亦有被贬者,然或傲逸狂醉,自言我为大不为小。故师鲁相别,自言益慎职,无饮酒,此事修今亦遵此语。咽喉自出京愈矣,至今不曾饮酒,到县后勤官,以惩洛中时懒慢矣。

  夷陵有一路,只数日可至郢,白头奴足以往来。秋寒矣,千万保重。不宣。修顿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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