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畅

元祐于今几故家,要寻遗事渺难涯。虚名可愧铁炉冒,实美当知丙穴嘉。

柱后惠文余故窘,伍符尺籍子无嗟。神仙也说多官府,何物蜂房亦趁衙。

赵蕃
  赵蕃(1143年~1229年),字昌父,号章泉,原籍郑州。理宗绍定二年,以直秘阁致仕,不久卒。諡文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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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地果无初乎?吾不得而知之也。生人果有初乎?吾不得而知之也。然则孰为近?曰:有初为近。孰明之?由封建而明之也。彼封建者,更古圣王尧、舜、禹、汤、文、武而莫能去之。盖非不欲去之也,势不可也。势之来,其生人之初乎?不初,无以有封建。封建,非圣人意也。

  彼其初与万物皆生,草木榛榛,鹿豕狉狉,人不能搏噬,而且无毛羽,莫克自奉自卫。荀卿有言:“必将假物以为用者也。”夫假物者必争,争而不已,必就其能断曲直者而听命焉。其智而明者,所伏必众,告之以直而不改,必痛之而后畏,由是君长刑政生焉。故近者聚而为群,群之分,其争必大,大而后有兵有德。又有大者,众群之长又就而听命焉,以安其属。于是有诸侯之列,则其争又有大者焉。德又大者,诸侯之列又就而听命焉,以安其封。于是有方伯、连帅之类,则其争又有大者焉。德又大者,方伯、连帅之类又就而听命焉,以安其人,然后天下会于一。是故有里胥而后有县大夫,有县大夫而后有诸侯,有诸侯而后有方伯、连帅,有方伯、连帅而后有天子。自天子至于里胥,其德在人者死,必求其嗣而奉之。故封建非圣人意也,势也。

  夫尧、舜、禹、汤之事远矣,及有周而甚详。周有天下,裂土田而瓜分之,设五等,邦群后。布履星罗,四周于天下,轮运而辐集;合为朝觐会同,离为守臣扞城。然而降于夷王,害礼伤尊,下堂而迎觐者。历于宣王,挟中兴复古之德,雄南征北伐之威,卒不能定鲁侯之嗣。陵夷迄于幽、厉,王室东徙,而自列为诸侯。厥后问鼎之轻重者有之,射王中肩者有之,伐凡伯、诛苌弘者有之,天下乖戾,无君君之心。余以为周之丧久矣,徒建空名于公侯之上耳。得非诸侯之盛强,末大不掉之咎欤?遂判为十二,合为七国,威分于陪臣之邦,国殄于后封之秦,则周之败端,其在乎此矣。

  秦有天下,裂都会而为之郡邑,废侯卫而为之守宰,据天下之雄图,都六合之上游,摄制四海,运于掌握之内,此其所以为得也。不数载而天下大坏,其有由矣:亟役万人,暴其威刑,竭其货贿,负锄梃谪戍之徒,圜视而合从,大呼而成群,时则有叛人而无叛吏,人怨于下而吏畏于上,天下相合,杀守劫令而并起。咎在人怨,非郡邑之制失也。

  汉有天下,矫秦之枉,徇周之制,剖海内而立宗子,封功臣。数年之间,奔命扶伤之不暇,困平城,病流矢,陵迟不救者三代。后乃谋臣献画,而离削自守矣。然而封建之始,郡国居半,时则有叛国而无叛郡,秦制之得亦以明矣。继汉而帝者,虽百代可知也。

  唐兴,制州邑,立守宰,此其所以为宜也。然犹桀猾时起,虐害方域者,失不在于州而在于兵,时则有叛将而无叛州。州县之设,固不可革也。

  或者曰:“封建者,必私其土,子其人,适其俗,修其理,施化易也。守宰者,苟其心,思迁其秩而已,何能理乎?”余又非之。

  周之事迹,断可见矣:列侯骄盈,黩货事戎,大凡乱国多,理国寡,侯伯不得变其政,天子不得变其君,私土子人者,百不有一。失在于制,不在于政,周事然也。

  秦之事迹,亦断可见矣:有理人之制,而不委郡邑,是矣。有理人之臣,而不使守宰,是矣。郡邑不得正其制,守宰不得行其理。酷刑苦役,而万人侧目。失在于政,不在于制,秦事然也。

  汉兴,天子之政行于郡,不行于国,制其守宰,不制其侯王。侯王虽乱,不可变也,国人虽病,不可除也;及夫大逆不道,然后掩捕而迁之,勒兵而夷之耳。大逆未彰,奸利浚财,怙势作威,大刻于民者,无如之何,及夫郡邑,可谓理且安矣。何以言之?且汉知孟舒于田叔,得魏尚于冯唐,闻黄霸之明审,睹汲黯之简靖,拜之可也,复其位可也,卧而委之以辑一方可也。有罪得以黜,有能得以赏。朝拜而不道,夕斥之矣;夕受而不法,朝斥之矣。设使汉室尽城邑而侯王之,纵令其乱人,戚之而已。孟舒、魏尚之术莫得而施,黄霸、汲黯之化莫得而行;明谴而导之,拜受而退已违矣;下令而削之,缔交合从之谋周于同列,则相顾裂眦,勃然而起;幸而不起,则削其半,削其半,民犹瘁矣,曷若举而移之以全其人乎?汉事然也。

  今国家尽制郡邑,连置守宰,其不可变也固矣。善制兵,谨择守,则理平矣。

  或者又曰:“夏、商、周、汉封建而延,秦郡邑而促。”尤非所谓知理者也。

  魏之承汉也,封爵犹建;晋之承魏也,因循不革;而二姓陵替,不闻延祚。今矫而变之,垂二百祀,大业弥固,何系于诸侯哉?

  或者又以为:“殷、周,圣王也,而不革其制,固不当复议也。”是大不然。

  夫殷、周之不革者,是不得已也。盖以诸侯归殷者三千焉,资以黜夏,汤不得而废;归周者八百焉,资以胜殷,武王不得而易。徇之以为安,仍之以为俗,汤、武之所不得已也。夫不得已,非公之大者也,私其力于己也,私其卫于子孙也。秦之所以革之者,其为制,公之大者也;其情,私也,私其一己之威也,私其尽臣畜于我也。然而公天下之端自秦始。

  夫天下之道,理安斯得人者也。使贤者居上,不肖者居下,而后可以理安。今夫封建者,继世而理;继世而理者,上果贤乎,下果不肖乎?则生人之理乱未可知也。将欲利其社稷以一其人之视听,则又有世大夫世食禄邑,以尽其封略,圣贤生于其时,亦无以立于天下,封建者为之也。岂圣人之制使至于是乎?吾固曰:“非圣人之意也,势也。”

我友二三子,兼有仕未仕。
青松出林秀,岂独私与己。
敛然不求人,而我自罍耻。
临风忽长鸣,谁信日千里。
江行视渔父,但自正纲纪。
持纲起万目,鲂鳟皆可止。
老成日就衰,所余殆难恃。
旧欢娱,新怅望,拥鼻含嚬楼上。浓柳翠,晚霞微,
江鸥接翼飞¤
帘半卷,屏斜掩,远岫参差迷眼。歌满耳,酒盈尊,
前非不要论。

黄河泰岱势连天,俯瞰中州一点烟。此地尽能开眼界,远行半为好山川。

陆机入洛才名振,苏辙来游壮志坚。多谢咿唔穷巷士,残年兀坐守遗篇。

卢姬貌似月,复有伎如云。青丝覆鸾额,歌舞汉宫春。

参差铜台上,宛转受恩频。君不见太祖会杀声清人,复留妙妓西陵里。

卢姬幸不为冤鬼,为名嫁人花老矣。人生行迹自有时,莫以迟速叹卢姬。

越衣当暑清风至。芒鞋偶过云岩寺。虎丘山下故人家,能倒金樽留我醉。

醉后难平多少事。仰天欲问天何意。偏使鸡鸣狗盗生,却令赋客骚人死。

被游丝一瞥,方解道、是残春。料处处园林,纷纷桃李,吹送香尘。

销魂。漫天飞絮,到中庭、飏起看还匀。底事重帘不卷,从教误了芳辰。

风风雨雨乍新晴,几辈逐雕轮。想草软如茵。香车稳卧,说也忺人。

温存。一襟幽思,绕深闺、千梦翠眉颦。起向阑干斜倚,待看新月如银。

西方有佳人,弱龄三春兰。一顾迷下蔡,再笑倾邯郸。

青楼十二曲,密睟胜广寒。寸玉耿孤抱,时时寄哀弹。

孟娵久不作,宿瘤骋朱丹。世道终如此,美恶随所观。

吞声勿复道,留与蹇修看。

秘阁沈沈便殿西,频年立此听春鹂。风摇翠岸新生柳,雨浥铜池旧产芝。

玉几由来常咫尺,衡门此日遂栖迟。申生欲去柴车在,杜甫长吟雪鬓垂。

墨沼游鱼翻宿藻,画檐飞燕罥晴丝。山中竹簟凉如水,应共钧天九奏时。

艳极生愁,娇深成歉,恨人恨事长有。云英未嫁,道韬无聊,岂料一时都逅。

柔肠点点,怎奈取、多般禁受。把几许、剑啸书慵,平分憔悴香瘦。

况复才华辐辏,更笺裁涛样,字临漪手。封绡托雁,制绵凭鱼,总是痛花伤柳。

三生石老,何处可、种莲成藕。只应也、影里人儿,梦中相见巫岫。

细蕾初看柳麦肥,春风得得绕窗扉。道人方作玉溪梦,石坞竹桥风雪飞。

灞岸青门有弊庐,昨来闻道半丘墟。
陌头空送长安使,旧里无人可寄书。
葛相终宜马革还,未开天意便开山。生欺仲达徒增气,
死见王阳合厚颜。流运有功终是扰,阴符多术得非奸。
当初若欲酬三顾,何不无为似有鳏。
遗构象王宫,荒凉小邑东。
一灯秋殿闭,孤榻夜窗空。
饥啮床头鼠,愁吟砌下蛩。
萧萧黄叶坠,庭树颤西风。

鸾胎麟脯侑璚卮,五色云旗阿母期。树上蟠桃如斗大,休令狡狯小儿知。

曹公智计世无双,席捲南来孰敢当。浊浪翻江迷赤壁,谁知犹有一周郎。

青楼临大道,一上一回老。所思终不来,极目伤春草。

莼丝牵碧满湖浮,漠漠寒烟望里收。十里枯荷双鹭雨,两堤衰柳一蝉秋。

白云钟断僧归寺,黄叶诗成客倚楼。犹有留人余兴在,数声短笛起渔舟。

古墨法变今百年,雪斋乃能幻神药。
杜刈肤清卫玠神,眼明再见老陈作。
墨如人意随短长,用这不尽渠解笑。
须君笔端驭龙蛇,他日始信入木妙。

竟纷纷去也,千枝万片,送尽韶光。亭台一碧无红影,春痕在、篱脚溪旁。

翠袖抛家,青衫失路,人间此恨同长。开时多态,落处恁颠狂。

叹仙魂、飘向何方。零烟残月里,仗骚人彩笔,招入诗囊。

小别经时,重逢隔岁,东风流水两茫茫。凭栏处,一双燕子,满地斜阳。

晚枝犹带馀芳。徐娘已老,半面那成妆。开帘拟放飞红入,游丝懒,不度罗窗。

拾向苔阴,葬来钿合,可能冢并鸳鸯。秋千坼后,触目总凄凉。

任莺魂、蝶梦悠飏。漫将消息问,怕五更欲去,三月全荒。

少女无恩,东君善妒,天涯是处哭文章。朝来看,青青野草,又满横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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