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远(1247年~1326年),字仁近,一字仁父,钱塘(今浙江杭州)人。因居余杭溪上之仇山,自号山村、山村民,人称山村先生。元代文学家、书法家。元大德年间(1297~1307)五十八岁的他任溧阳儒学教授,不久罢归,遂在忧郁中游山河以终。
六一居士初谪滁山,自号醉翁。既老而衰且病,将退休于颍水之上,则又更号六一居士。
客有问曰:“六一,何谓也?”居士曰:“吾家藏书一万卷,集录三代以来金石遗文一千卷,有琴一张,有棋一局,而常置酒一壶。”客曰:“是为五一尔,奈何?”居士曰:“以吾一翁,老于此五物之间,是岂不为六一乎?”客笑曰:“子欲逃名者乎?而屡易其号。此庄生所诮畏影而走乎日中者也;余将见子疾走大喘渴死,而名不得逃也。”居士曰:“吾固知名之不可逃,然亦知夫不必逃也;吾为此名,聊以志吾之乐尔。”客曰:“其乐如何?”居士曰:“吾之乐可胜道哉!方其得意于五物也,泰山在前而不见,疾雷破柱而不惊;虽响九奏于洞庭之野,阅大战于涿鹿之原,未足喻其乐且适也。然常患不得极吾乐于其间者,世事之为吾累者众也。其大者有二焉,轩裳珪组劳吾形于外,忧患思虑劳吾心于内,使吾形不病而已悴,心未老而先衰,尚何暇于五物哉?虽然,吾自乞其身于朝者三年矣,一日天子恻然哀之,赐其骸骨,使得与此五物偕返于田庐,庶几偿其夙愿焉。此吾之所以志也。”客复笑曰:“子知轩裳珪组之累其形,而不知五物之累其心乎?”居士曰:“不然。累于彼者已劳矣,又多忧;累于此者既佚矣,幸无患。吾其何择哉?”于是与客俱起,握手大笑曰:“置之,区区不足较也。”
已而叹曰:“夫士少而仕,老而休,盖有不待七十者矣。吾素慕之,宜去一也。吾尝用于时矣,而讫无称焉,宜去二也。壮犹如此,今既老且病矣,乃以难强之筋骸,贪过分之荣禄,是将违其素志而自食其言,宜去三也。吾负三宜去,虽无五物,其去宜矣,复何道哉!”
熙宁三年九月七日,六一居士自传。
此心提醒要惺惺,百万军中鼓吹鸣。才有一毫私意蔽,便应千变恶机形。
斋持务使神明守,培养先从定静生。圣训昭昭如白日,毋劳旁事短长铭。
凛凛岁事寒,重云蔽城阙。游子欲何之,驱车适南越。
南越万馀里,江深安可涉。鸢堕五溪云,猿号修岭月。
耿耿烈士颜,世路无工拙。况握黄金章,名在诸侯列。
我皇眷迩臣,赐环不赐玦。惟是同心人,欢情中道缺。
踟蹰在广路,悢悢不能诀。砥如水中石,皎如山上雪。
直道谅已难,忧心未云掇。吾将从此辞,长歌栖林樾。
恨悤悤、好春抛却,海棠阶下风软。朝来妆罢娇无那,正是雪消云暖。
帘不卷。要录曲、屏风深闭无人见。情柔意婉。说玉燕长留,金鹅久炷,岂料聚时浅。
长亭畔。汉代离宫别馆。今番唫眺都懒。旅愁堆放眉尖上,镇日易凝难散。
怕看灞桥柳,青青满地凭谁管。凄凉到晚。又兜上心来,落花芳草,客去凤城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