度萌坑岭

雨过郊原绿倍添,竹舆行处倦厌厌。翠垂松叶沾衣袖,红绽花枝映帽檐。

石涧水香麋麝过,林梢露重蝶须黏。嫩晴天气催农务,麦饭新尝似蜜甜。

  舒頔(dí)(一三○四~一三七七),字道原,绩溪,(今属安徽省)人。擅长隶书,博学广闻。曾任台州学正,后时艰不仕,隐居山中。入朝屡召不出,洪武十年(一三七七)终老于家。归隐时曾结庐为读书舍,其书斋取名“贞素斋”。著有《贞素斋集》、《北庄遗稿》等。《新元史》有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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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窗栖白鹤,似与镜湖邻。月照何年树,花逢几遍人。
岸莎青有路,苔径绿无尘。永愿容依止,僧中老此身。
柘弹连钱马,银钩妥堕鬟。摘桑春陌上,踏草夕阳间。
意合辞先露,心诚貌却闲。明朝若相忆,云雨出巫山。
过闻联骑出,登览思踰清。
晓涨林烟重,春归野水平。
始看僊杏发,已爱裌衣轻。
谁见吟余处,残阳上古城。
清湖纳明月,远览无留云。
人生亦何须,有酒与桐君。
自醉宁问客,一樽复一樽。
平生今不饮,意得同酣醺。
清言冰玉质,坏衲山水纹。
殚精有後悟,畜耳无前闻。
潜鱼避流光,归鸟投重昏。
信有千丈清,不如一尺浑。
莎草放茵深护砌,海榴喷火巧横墙。
纹鳞引子跳银海,紫燕呼雏语画梁。(见《吟窗杂录》)
阴房鬼火青,白日亦寂寞。
自非旷士怀,居人莽牢落。
凝旒忧顾念三边,诏撤鳌山罢秩筵。
天眷仁明宜悔祸,眼看千里息烽烟。
鸣鸠乳燕寂无声,蜜熟花蜂亦懒营。
睡起卷帘春已晚,竹篱穿笋两三茎。

平明集帅府,有令事西征。官军二万众,列骑分团营。

我身虽短小,名次当先行。征南竞投籍,征北多埋名。

男儿在节义,临难敢偷生。本图报恩私,功名何重轻。

黄昏雪打窗,夜雨破幽梦。晨光逗檐花,霁色晃池冻。

老木惊向荣,好鸟发微哢。草根露纤芒,虫声试群哄。

空畦土匀酥,侧涧泉流湩。腊尽杀气衰,春归生理共。

人情自多端,天意皆曲中。悬知造物公,未厌萌区众。

艰难重时节,俯仰疲迎送。心闲数造化,骨寒遭鬼弄。

那惊梅柳新,但饱藜藿供。行须过田家,泥饮空社瓮。

略将微语破昏衢。尘情立剪除。色空空色两无殊。真实理不虚。常湛湛,体如如。出离生死途。澄塘性月一轮孤。光明射四隅。

卷可留天地,诗尝泣鬼神。游仙归化鹤,披发下骑麟。

素望高前辈,青衫老此身。栖霞石表在,终古不成尘。

钱塘江上月如眉,杨柳新生二月时。貌得当年美人面,东风一曲丽春时。

招提远尘境,松桧何青苍。缅想彼人外,流憩兹空堂。

濯缨孤云起,振衣高鸟翔。至今山水间,毫翰余幽光。

我来慕同调,心静发泉香。题诗醉萝月,俯仰世已忘。

青山无今古,心赏有伊人。浮云辙既往,佳境兴方新。

林鸟声寂寂,石泉光磷磷。已谢天路交,何必弹冠尘。

浩歌振空谷,长啸流高雯。知音去我久,太虚聊可邻。

烟光被层峦,芳气寒清樾。松门僧未归,石径泉不绝。

禅心觉无生,尘机坐来灭。长天澹澄湖,微云逗凉月。

林虚夕吹爽,壑幽林籁发。税驾从兹游,千秋同一辙。

华阳望不极,缕缕晴烟生。
斜日半山雪,照人巾舄清。
渐融仍合沓,近晦逾空明。
强载筍舆去,摇摇人外情。

黑漆昆崙把钓竿,古帆高挂下惊湍。芦花影里弄明月,引得盲龟上钓船。

钲鼓喧哗闹九衢,一条草簟当氍毹。舳舻亦到江南地,曾听钧天广乐无。

凤舰龙舟一旦空,至今遗恨水晶宫。诸公漫有扶天力,一旅难成逐鹿功。

此日有祠传俎豆,当时无地著英雄。忠魂不化辽阳鹤,常伴神龙碧海中。

城里三山占越都,相望楼阁跨蓬壶。有时细雨轻烟罩,便是天然水墨图。

  十月二十六日得家书,知新置田获秋稼五百斛,甚喜。而今而后,堪为农夫以没世矣!要须制碓制磨,制筛罗簸箕,制大小扫帚,制升斗斛。家中妇女,率诸婢妾,皆令习舂揄蹂簸之事,便是一种靠田园长子孙气象。天寒冰冻时,穷亲戚朋友到门,先泡一大碗炒米送手中,佐以酱姜一小碟,最是暖老温贫之具。暇日咽碎米饼,煮糊涂粥,双手捧碗,缩颈而啜之,霜晨雪早,得此周身俱暖。嗟乎!嗟乎!吾其长为农夫以没世乎!

  我想天地间第一等人,只有农夫,而士为四民之末。农夫上者种地百亩,其次七八十亩,其次五六十亩,皆苦其身,勤其力,耕种收获,以养天下之人。使天下无农夫,举世皆饿死矣。我辈读书人,入则孝,出则弟,守先待后,得志泽加于民,不得志修身见于世,所以又高于农夫一等。今则不然,一捧书本,便想中举、中进士、作官,如何攫取金钱,造大房屋,置多产田。起手便走错了路头,后来越做越坏,总没有个好结果。其不能发达者,乡里作恶,小头锐面,更不可当。夫束修自好者,岂无其人;经济自期,抗怀千古者,亦所在多有。而好人为坏人所累,遂令我辈开不得口;一开口,人便笑曰:“汝辈书生,总是会说,他日居官,便不如此说了。”所以忍气吞声,只得捱人笑骂。工人制器利用,贾人搬有运无,皆有便民之处。而士独于民大不便,无怪乎居四民之末也!且求居四民之末,而亦不可得也。

  愚兄平生最重农夫,新招佃地人,必须待之以礼。彼称我为主人,我称彼为客户,主客原是对待之义,我何贵而彼何贱乎?要体貌他,要怜悯他;有所借贷,要周全他;不能偿还,要宽让他。尝笑唐人《七夕》诗,咏牛郎织女,皆作会别可怜之语,殊失命名本旨。织女,衣之源也,牵牛,食之本也,在天星为最贵;天顾重之,而人反不重乎?其务本勤民,呈象昭昭可鉴矣。吾邑妇人,不能织绸织布,然而主中馈,习针线,犹不失为勤谨。近日颇有听鼓儿词,以斗叶为戏者,风俗荡轶,亟宜戒之。

  吾家业地虽有三百亩,总是典产,不可久恃。将来须买田二百亩,予兄弟二人,各得百亩足矣,亦古者一夫受田百亩之义也。若再求多,便是占人产业,莫大罪过。天下无田无业者多矣,我独何人,贪求无厌,穷民将何所措足乎!或曰:“世上连阡越陌,数百顷有余者,子将奈何?”应之曰:他自做他家事,我自做我家事,世道盛则一德遵王,风俗偷则不同为恶,亦板桥之家法也。哥哥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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