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洞

南洞更奇极,壁立千丈崖。谁将顾陆画,挂向苍江隈。

崭崭丹翠间,错落金银台。石扇敞云顶,画檐飞嵬嵬。

路缘屋脊上,僧出蜂孔陪。高空来鬼神,中天风雨回。

凭阑望晴霄,天门如可阶。安知已巉绝,异境中岩开。

五步一小峰,峰峰瘦皱排。石林夹幽径,绿蓊掌大苔。

沈沈静白日,花深无鸟喈。浑忘在壁上,竹影摇尊罍。

坐疑西南徼,兹胜何由胎。帝应怜黔山,鬘花而髻魋。

为割海上奇,一令耳目恢。有力夜负至,左股失蓬莱。

孰云过者过,观者返自涯。长啸语山灵,孤诣自古来。

(1806—1864)贵州遵义人,字子尹,号柴翁。道光十七年举人,选荔波县训导。咸丰间告归。同治初补江苏知县,未行而卒。学宗许郑,精通文字音韵之学,熟悉古代宫室冠服制度。有《礼仪私笺》、《轮舆私笺》、《说文新附考》、《巢经巢经说》、《巢经巢集》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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闲思十八年前,依稀正是公年纪。铜驼陌上,乌衣巷口,臣清如水。是处风筝,满城昼锦,儿郎俊伟。但幅巾藜杖,低垂白鬓,用与绮、问何里。
最忆他年甘旨。也曾经、三仕三已。至今结习,余年未了,业多生绮。安得滕廛,移将近市,长薰晋鄙。望福星炯炯,西江千里,待公来社。

借问缘何事,年年带笑容。春风无可笑,止有笑衰翁。

苍山临县郭,云木冷萧骚。
人有渔樵乐,官无簿领劳。
垂天起肤守,合抱本织毫。
志意诚修立,归飞羽翼高。
碧瓦新霜侵晓梦,黄花已过清秋。风帆何处挂扁舟。故人归欲尽,残日更回头。
乐圃桥边烦借问,有人高卧江楼。寄声聊为诉离忧。桂丛应已老,何事久淹留。
鲍鱼腥断,楚将军、鞭虎驱龙而起。空费咸阳三月火,铸就金刀神器。垓下兵稀,阴陵道隘,月黑云如垒。楚歌B278发,山川都姓刘矣。
悲泣呼醒虞姬,和伊死别,雪刃飞花髓。霸业休休难不逝,英气乌江流水。古庙颓垣,斜阳老树,遗恨鸦声里。兴亡休问,高陵秋草空翠。

去之岁,来之年,一迎一送灯火边。迎新送旧大家事,觉与老者偏无缘。

黄鸡未号霜满天,一心百感惟愀然。小儿自喜时节至,催理靴服誇新鲜。

固知老者已异趣,青春似因儿女妍。青春悬老不多地,白发红颜俱眼前。

去之岁,来之年,譬如传马相络绎,又如车轮相回旋。

谁从个里饶不死,咽气苦苦脩神仙。我于所去已五十,其来百岁亦倘焉。

使我五十不为天,使我百岁不为延。尚有大而去者与来者,在我先后计万不计千。

其间豪杰梦幻耳,冥冥漠漠真堪怜。惟有青竹数行墨,待来追去各可传。

劝儿必读床头编,莫惜买读吾无钱。男儿所立须及早,老夫代尔耕春田。

春申江冷,甚莺花烟月,游踪都扫。八咏楼前重聚首,落落红裙乌帽。

梦影才圆,离襟前促,制泪成欢笑。小红大白,坐中何客倾倒。

偏我落拓江湖,萧萧瑟瑟,蒲柳惊秋早。十载名场如一梦,心事春婆知道。

鼓打回帆,诗成画壁,绮障真难了。酒阑惆怅,美人名士俱老。

爱尔青青石上蒲,寒泉清浸一尘无。世人不识无盐女,姣媚惟知羡子都。

把酒望天地,邈然无可亲。龙蛇洞庭浦,雪霰洛阳春。

雾林坐鸣琴,烟径无归人。相思东山月,夜夜悬西秦。

此地曾经访大苏,舣舟亭下夜舟孤。重来哽咽髫年事,不为重慈作杖扶。

一本修楠出万蓬,挺生绵邈尚谁穷。胡为壮烈思严老,雅爱甘棠学召公。

怀德自应存庇荫,企贤那不念英雄。要知遗躅传无尽,时听龛崖度远风。

写处似移墙上影,卷如来寄陇头春。

寻山兴难已,理策出烟寺。晴岚漾朝光,薄雾散空吹。

荒途没人径,一石一天地。环海千万峰,劫初和儿戏。

盼左兴难尽,睐右赏不置。坠岸千仞青,嵌空一天翠。

平生见名山,履险身忘悸。独此奇无穷,瞠目不敢视。

遥峰过雨还凝碧。一天秋色。画楼昨夜陡生寒,应念我、关山客。

衣上酒痕尘迹。倦途难息。白云红树已销魂,更何处、斜阳笛。

昔人揣才力,宁隐不愿仕。
仕者要及物,隐者止为己。
禄丰责已重,外劳中愧耻。
何如未仕时,优游安井里。
吾观隐者传,沉湎亦见纪。
而於公卿辈,小累讥不止。
布衣有真乐,势位何足恃。

翻为多情损性灵,断魂还认陇山青。何因得证摩尼塔,一卷笼中《般若经》。

远国通王化,儒林得使臣。六君成典册,万里奉丝纶。
云水连孤棹,恩私在一身。悠悠龙节去,渺渺蜃楼新。
望里行还暮,波中岁又春。昏明看日御,灵怪问舟人。
城邑分华夏,衣裳拟缙绅。他时礼命毕,归路勿迷津。
双眼常时看屋椽,从来不结俗人缘。
早年曾悟出师表,晓岁始参齐物篇。
魔垒孤军降百万,诗坛一首当三千。
清溪结得茆菴未,闲欲寻君共泛船。
栽梅沿屋角,幽趣少人知。
雪后月明夜,孤芳吐几枝。

  江水既合彭蠡,过九江而下,折而少北,益漫衍浩汗,而其西自寿春、合肥以傅淮阴,地皆平原旷野,与江淮极望,无有瑰伟幽邃之奇观。独吾郡潜、霍、司空、龙眠、浮渡,各以其胜出名于三楚。而浮渡濒江倚原,登陟者无险峻之阻,而幽深奥曲,览之不穷。是以四方来而往游者,视他山为尤众。然吾闻天下山水,其形势皆以发天地之秘,其情性阖辟,常隐然与人心相通,必有放志形骸之外,冥合于万物者,乃能得其意焉。今以浮渡之近人,而天下注游者这众,则未知旦暮而历者,几皆能得其意,而相遇于眉睫间耶?抑令其意抑遏幽隐榛莽土石之间,寂历空濛,更数千百年,直寄焉以有待而后发耶?余尝疑焉,以质之仲郛。仲郛曰:“吾固将往游焉,他日当与君俱。”余曰:“诺。”及今年春,仲郛为人所招邀而往,不及余。迨其归,出诗一编,余取观之,则凡山之奇势异态,水石摩荡,烟云林谷之相变灭,番见于其诗,使余光恍惚有遇也。盖仲郛所云得山水之意者非耶?

  昔余尝与仲郛以事同舟,中夜乘流出濡须,下北江,过鸠兹,积虚浮素,云水郁蔼,中流有微风击于波上,发声浪浪,矶碕薄涌,大鱼皆砉然而跃。诸客皆歌乎,举酒更醉。余乃慨然曰:“他日从容无事,当裹粮出游。北渡河,东上太山,观乎沧海之外;循塞上而西,历恒山、太行、大岳、嵩、华,而临终南,以吊汉,唐之故墟;然后登岷、峨,揽西极,浮江而下,出三峡,济乎洞庭,窥乎庐、霍,循东海而归,吾志毕矣。”客有戏余者曰:“君居里中,一出户辄有难色,尚安尽天下之奇乎?”余笑而不应。今浮渡距余家不百里,而余未尝一往,诚有如客所讥者。嗟乎!设余一旦而获揽宇宙之在,快平生这志,以间执言者之口,舍仲郛,吾谁共此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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