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鼎仪值云席间用韵

晴云满户到君家,下马南风尚卷沙。蓦地轻寒能作雪,教人二月未看花。

醉惊尘海飞春浪,兴想溪山载月华。不信陆郎无鹤氅,借余归踏太清霞。

(1436—1480)苏州府太仓人,字亨父,号沧州。少与同里陆釴、陆容齐名,号称“娄东三凤”。天顺八年进士,授检讨,迁修撰。恬淡自守。诗名亚李东阳,弘治间艺苑皆称李怀麓、张沧州。书法亦翩翩可喜。有《沧州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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粼粼水增波,叠叠云弄影。
昔夸春径妍,今爱秋塘静。
芳筵集宾彦,清宴除艳靓。
时当爱雨馀,苍翠献林岭。
既忻冲抱舒,复快远目骋。
仰嘉钟鼎人,而乃眷箕颍。
深营察高趣,雅咏发沉景。
独使和者难,一夕愁欲瘿。
青布衲,碧藜筇。
诗吟白芍药,曲唱紫芙蓉。
一局着残人事醒,七弦弹破世间空。
时乎泛一叶於沧海之外,时乎飞片羽於虚空之中。
铁笛横吹老龙泣,金樽一倒琪花红。
孤猿啸夜月,淡露滴秋风。
云锦溪深碧无底,天苍山秀绿不穷。
白鹤卧占眠牛草,丹鹊飞上栖鸦松。
真人一声长啸於蓬莱之东,青童回首指道神仙之中最雄。
孤桐秘虚鸣,朴素传幽真。仿佛弦指外,遂见初古人。
意远风雪苦,时来江山春。高宴未终曲,谁能辨经纶。

江南好,风景旧曾谙;日出江花红胜火,春来江水绿如蓝。能不忆江南?

江南忆,最忆是杭州;山寺月中寻桂子,郡亭枕上看潮头。何日更重游!

江南忆,其次忆吴宫;吴酒一杯春竹叶,吴娃双舞醉芙蓉。早晚复相逢!

楚臣报楚怨,楚人心胆寒。但当收谗夫,菹醢流馀脔。

断棺笞故主,倒行剧无端。长蛇栖郢宫,举国发冲冠。

秦庭七日哭,安得不悲酸。

浮名虽或就,夙尚乃弥坚。漆雕有风期,恒虞终邈然。

英游并汇征,予犹畏争骞。兹辰更不伸,蚇蠖盘黄泉。

因知随时义,圣谟固昭然。

曾看髫岁勤书卷,黑发于今已抱孙。莫讶衰翁七十二,且同论旧倒离尊。

天涯含泪染征尘,丧事连悲万里身。几岁山居应惜老,三秋田税更忧贫。

独安蓬荜悬游子,每见亭台易主人。翠壁放歌林屋晓,黄柑酿酒洞庭春。

花间杖屦閒无客,湖上风涛暗有神。旧侣总非丘陇隔,自看月影倒纶巾。

千年神物,是天宝元音,宣和遗谱。零乱金徽苦。想阅遍繁华,蘧然今古。

流水高山,弹不尽、喁喁儿女。当此际、燕市重游,白发郎官知汝。

续鸾胶,调凤咮,早韵磬、琤琮响泉凄楚。百衲还堪鼓。

似海岸窈冥,成连径去。危柱哀弦,抵多少、惊沙飞雨。

再等到、蛇蚹纹成,又是几番旦暮。

呼妇鸠声水一涯,鱼噞犹恐尚风霾。痴儿不识波涛险,笑指船如水靸鞋。

为爱君家石上苔,抱琴时过两三回。秋花恋蝶风前舞,野鹤栖云竹外来。

日暖中原寒气消,平川远水似通潮。营巢野鸟成新垒,芟草春农护嫩苗。

山色破云林外见,花香带露马前飘。一杯浊酒荒村里,回首关山千里遥。

宇宙信空阔,方外多友生。世情到口厌,名障入心轻。

月写风枝影,人惊夜雀声。射堂千亩雪,乘醉更同行。

一春颜色与花王,况在庄严北道场。美艳且推三辅冠,嘉名谁较两京强。

已攒仙府霞为叶,更夺熏炉麝作香。会得轻寒天意绪,故延芳景助飞觞。

灵雨初零动土膏,东郊五马出游遨。老农欲遂三秋望,贤守宁辞一日劳。

牛角无歌何用扣,豚蹄有酒正颜操。题诗记得豳风句,祭韭开冰复献羔。

旷达见高情,知交托平素。相与陟危峰,奇观敦夙慕。

我心窃自喜,早行莫迟误。呼童不及膺,出门自发付。

茶铛手可提,炉碳裹以布。萦回江水清,品尝忘日暮。

岩壑态探讨,狂笑蛟龙怖。烟树碧沉沉,乱鸦飞远渡。

别去订后期,计日梅花吐。过我复寻欢,春风满园圃。

有客閒居欲白头,凭将文雅足风流。瑾怀兰握珠玑唾,云佩霞珰明月钩。

红颊不随丹鼎驻,清狂时与白鸥留。耽诗野性今逾癖,散帙閒情老更遒。

七十馀年誇素业,五千何日问青牛。眼前世事只如此,我欲从君汗漫游。

太室无馀地,生涯小有天。
推窗成旷阔,俯槛绕清涟。
载酒日边客,闻歌柳外船。
隔墙人易与,胜著买山钱。
赵女乘春上画楼,一声歌发满城秋。
无端更唱关山曲,不是征人亦泪流。

  予友苏子美之亡后四年,始得其平生文章遗稿于太子太傅杜公之家,而集录之,以为十卷。子美,杜氏婿也。遂以其集归之,而告于公曰:“斯文,金玉也。弃掷埋没粪土,不能销蚀。其见遗于一日产,必有收而宝之于后世者。虽其埋没而未出,其精气光怪已能常自发见,而物亦不能掩也。故方其摈斥摧挫、流离穷厄之时直,文章已自行于天下。虽其怨家仇人,及尝能出力而挤之死者,至其文章,则不能少毁而掩蔽之也。凡人之情,忽近而贵远。子美屈于今世犹若此,其伸于后世宜如何也?公其可无恨。”

  予尝考前世文章、政理之盛衰,而怪唐太宗致治几乎三王之盛,而文章不能革五代之余习。后百有余年,韩、李之徒出,然后元和之文始复于古。唐衰兵乱,又百余年,而圣宋兴,天下一定,晏然无事。又几百年阳,而古文始盛于今。自古治时少而乱时多。幸时治矣,文章或不能纯粹,或迟久而不相及妇。何其难之若是欤?岂非难得其人欤!苟一有其人,又幸而及出于治世,世其可不为之贵重而爱惜之欤!嗟吾子美,以一酒食之过,至废为民而流落以死。此其可以叹息流涕,而为当世仁人君子之职位宜与国家乐育贤材者惜也。

  子美之齿少于余。而予学古文,反在其后。天圣之间,予举进士于有司,见时学者务以言语声偶擿裂,号为时文,以相夸尚气而子美独与其兄才翁及穆参军伯长,作为古歌诗、杂文旭。时人颇共非笑之,而子美不顾也。其后,天子患时文之弊,下诏书,讽勉学者以趋于古焉。由是其风渐息,而学者稍趋于古焉。独子美为于举世不为之时,其始终自守,不牵世俗趋舍,可谓特立之士也。

  子美官至大理评事、集贤校理而废,后为湖州长史以卒,享年四十有一。其状貌奇伟,望之昂然,而即之温温,久而愈可爱慕。其才虽高,而人亦不甚嫉忌。其击而去之者,意不在子美也。赖天子聪明仁圣,凡当时所指名而排斥,二三大臣而下,欲以子美为根而累之者,皆蒙保全,今并列于荣宠。虽与子美同时饮酒得罪之人,多一时之豪俊,亦被收采,进显于朝廷。而子美不幸死矣。岂非其命也!悲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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