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邸送海阳丘司莪掌教临武

瑟瑟黄芦满岸秋,人从天际下轻舟。风霜万里须珍重,桃李千株属庇庥。

学制可从明道得,师模无重子云酋。都门此日殷勤意,只为吾乡旧鲁邹。

广东揭阳人,字朝朔。弘治十八年进士。以病归,养晦紫陌山。有人持千金请为人说情,毅然拒之。后为监察御史,病中坚持听王阳明讲学,寻乞归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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鬓棱初翦玉纤弱。早春入、屏山四角。少年买困成欢谑。人在浓香绣幄。
霜丝换、梅残梦觉。夜寒重、长安紫陌。东风入户先情薄。吹老灯花半萼。
先生早擅屠龙学,袖有新硎不试刀。
岁晚亦无鸡可割,庖蛙煎鳝荐松醪。

觉路花非染,灵山草亦香。虚空即此境,何处觅空王。

醉后参横旧晋墟,将军明晦事何如。吴歌《子夜》随人听,独自伤心《越绝书》。

太常积飞翠,朝夕侵我庐。严公湖上水,色映灵台虚。

雁峰屋上三山峭,散帙鸣琴亦高妙。半榻閒云鹤梦醒,一帘初日藤花笑。

顾余性癖爱清晖,终日相过尽醉归。几度离家声别调,何时恩许卸朝衣。

黄花九月高楼酒,无那明朝又分手。座中应感去年人,马上空攀未霜柳。

酌酒看山兴暂同,君家兄弟气如虹。萍踪自愧无南北,聊寄相思水墨中。

上岭惟恐迟,下岭惧颠覆。一岭但数里,思虑千盈腹。

不闻二大夫,致身未尝辱。

宫髻一鬟堆燕雏,胭脂两朵晕红酥。三千仙子云中有,十五吴姬天下无。

山明雪犹积,林白梅已绽。
冻泉时断续,晴云既流烂。
山空樵者归,树响游蜂散。
愁同平子多,游比相如倦。
晞发近阳阿,长歌何时旦。

巨泽渺无际,斋船度日撑。渔人骇铙吹,水鸟背旗旌。

蒲密遮如港,山遥势似彭。不知莲芰里,白昼苦蚊虻。

黄叶黄花竞献新,德星来聚此相亲。云烟暮色楼头眼,风雨秋声客里人。

诗兴悠悠千载事,酒杯盎盎一时春。其期白首各自爱,莫负乾坤七尺身。

蹀鞚飞尘起,左右自生光。男儿得富贵,何必在归乡。

河之深兮,谁将厉之。河之浅兮,谁将揭之。河洋洋兮,不我济之。

竭泽以渔兮,蛟龙辟之。覆巢夭胎兮,凤凰去之。夫人有知兮,予实类之。

九州博大兮,将予遂之。

风日清时憩此亭,吟眸望入碧云屏。金精既散虎文炳,剑水空藏龙气腥。

张祐集中诗寡和,生公台下法谁听。凭栏不尽登临兴,独喜桑麻四野青。

城捍兵戈堤捍水,堤亘如城固如砥。堤防乃与城防同,能守则生不则死。

荆州形胜雄崔嵬,川源远自岷峨来。喷雷滚雪日千里,齧噬堤岸愁倾颓。

北岸之西四万九千丈,几费缗钱逾万帑。南岸之堤五万四千丈有余,滨江如带环田庐。

自明迄今数百载,过眼沧桑几兴废。修举全资保障十,下隰高原供灌溉。

我来鄂渚阅五秋,年年鼓浪腾洪流。潜沔江汉祸尤烈,天乎何酷民何尤。

民不怨天咎在吏,吏视民命如儿戏。可怜吏饱民益饥,上干天谴降灾异。

灾异先当防未然,力之所至人胜天。桃花春水寻常见,瓠子秋风捍卫坚。

不然徒费黄金筑,旋筑旋决嗟颠覆。临变仓皇空补苴,百万生灵葬鱼腹。

子寿比部贻我书,大堤岌岌成沮洳。恭陈二公勤守护,能救民患安民居。

我识斯堤高且厚,百余年来未溃口。泰山远胜冰山坚,河伯波臣群退走。

水利水害纷无常,要凭只手澜回狂。存亡呼吸一发系,危如累卵安苞桑。

君不见鸱鸮鸱鸮彻桑土,牖户绸缪当未雨。愿祝澜安民举安,莫待羊亡牢始补。

寸铁安能铸大钟,行藏空负翠微峰。适观云谷老人作,恐与武夷精舍同。

落日还凭高阁望,晓风又速画船东。野花莫乱桓公眼,大构犹须讫此工。

生死到来何抵当,月明静夜共商量。荷华荷叶通消息,一阵风来一阵香。

欲渡巨海,必假方舟。橹棹俱全,风帆两便。夜观星月,昼视云山。

万里之遥,一瞬可到。人心尽畏波涛险,未必被涛险似心。

钱塘江头舟夜泊,涛声欲卷秋云落。江寒风系不成梦,推篷看月罗衣薄。

榜人夜起说潮生,十担行装一叶轻。随潮忽起又忽落,扁舟难与洪涛争。

潮声偏恐远来客,小舟上下如鱼掷。茫茫一望四无际,浩渺江涛浸蟾魄。

遥峰三叠五叠青,潮头千点万点白。拥衾欲寐梦还醒,把酒独酌酬江灵。

须臾潮落舟亦定,江清月堕星荧荧。

李侯知我诗肠枯,为我山中摘云腴。又截滇山一片玉,连云带水覆我屋。

古壁巃嵷生风雨,山鬼跳叫渔翁语。清泉潺潺流入户,撱石苍壁供澄煮。

玉川穷愁大米颠,我欲兼之得公怜。人生适意轻富贵,闭门烹鼎卧看山。

  内翰执事:洵布衣穷居,尝窃有叹,以为天下之人,不能皆贤,不能皆不肖。故贤人君子之处于世,合必离,离必合。往者天子方有意于治,而范公在相府,富公为枢密副使,执事与余公、蔡公为谏官,尹公驰骋上下,用力于兵革之地。方是之时,天下之人,毛发丝粟之才,纷纷然而起,合而为一。而洵也自度其愚鲁无用之身,不足以自奋于其间,退而养其心,幸其道之将成,而可以复见于当世之贤人君子。不幸道未成,而范公西,富公北,执事与余公、蔡公分散四出,而尹公亦失势,奔走于小官。洵时在京师,亲见其事,忽忽仰天叹息,以为斯人之去,而道虽成,不复足以为荣也。既复自思,念往者众君子之进于朝,其始也,必有善人焉推之;今也,亦必有小人焉间之。今之世无复有善人也,则已矣。如其不然也,吾何忧焉?姑养其心,使其道大有成而待之,何伤?退而处十年,虽未敢自谓其道有成矣,然浩浩乎其胸中若与曩者异。而余公适亦有成功于南方,执事与蔡公复相继登于朝,富公复自外入为宰相,其势将复合为一。喜且自贺,以为道既已粗成,而果将有以发之也。既又反而思,其向之所慕望爱悦之而不得见之者,盖有六人焉,今将往见之矣。而六人者,已有范公、尹公二人亡焉,则又为之潸然出涕以悲。呜呼,二人者不可复见矣!而所恃以慰此心者,犹有四人也,则又以自解。思其止于四人也,则又汲汲欲一识其面,以发其心之所欲言。而富公又为天子之宰相,远方寒士,未可遽以言通于其前;余公、蔡公,远者又在万里外,独执事在朝廷间,而其位差不甚贵,可以叫呼扳援而闻之以言。而饥寒衰老之病,又痼而留之,使不克自至于执事之庭。夫以慕望爱悦其人之心,十年而不得见,而其人已死,如范公、尹公二人者;则四人之中,非其势不可遽以言通者,何可以不能自往而遽已也!

  执事之文章,天下之人莫不知之;然窃自以为洵之知之特深,愈于天下之人。何者?孟子之文,语约而意尽,不为巉刻斩绝之言,而其锋不可犯。韩子之文,如长江大河,浑浩流转,鱼鼋蛟龙,万怪惶惑,而抑遏蔽掩,不使自露;而人望见其渊然之光,苍然之色,亦自畏避,不敢迫视。执事之文,纡余委备,往复百折,而条达疏畅,无所间断;气尽语极,急言竭论,而容与闲易,无艰难劳苦之态。此三者,皆断然自为一家之文也。惟李翱之文,其味黯然而长,其光油然而幽,俯仰揖让,有执事之态。陆贽之文,遣言措意,切近得当,有执事之实;而执事之才,又自有过人者。盖执事之文,非孟子、韩子之文,而欧阳子之文也。夫乐道人之善而不为谄者,以其人诚足以当之也;彼不知者,则以为誉人以求其悦己也。夫誉人以求其悦己,洵亦不为也;而其所以道执事光明盛大之德,而不自知止者,亦欲执事之知其知我也。

  虽然,执事之名,满于天下,虽不见其文,而固已知有欧阳子矣。而洵也不幸,堕在草野泥涂之中。而其知道之心,又近而粗成。而欲徒手奉咫尺之书,自托于执事,将使执事何从而知之、何从而信之哉?洵少年不学,生二十五岁,始知读书,从士君子游。年既已晚,而又不遂刻意厉行,以古人自期,而视与己同列者,皆不胜己,则遂以为可矣。其后困益甚,然后取古人之文而读之,始觉其出言用意,与己大异。时复内顾,自思其才,则又似夫不遂止于是而已者。由是尽烧曩时所为文数百篇,取《论语》、《孟子》、韩子及其他圣人、贤人之文,而兀然端坐,终日以读之者,七八年矣。方其始也,入其中而惶然,博观于其外而骇然以惊。及其久也,读之益精,而其胸中豁然以明,若人之言固当然者。然犹未敢自出其言也。时既久,胸中之言日益多,不能自制,试出而书之。已而再三读之,浑浑乎觉其来之易矣,然犹未敢以为是也。近所为《洪范论》《史论》凡七篇,执事观其如何?嘻!区区而自言,不知者又将以为自誉,以求人之知己也。惟执事思其十年之心如是之不偶然也而察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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