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君漕挽山东回,天子全齐外府开。海王至今馀伯气,大风千古见雄才。
鱼梁忽落双江水,白石遥分万里台。更广绝交成妙论,可无人识孝标来。
韶华争肯偎人住?已是滔滔去。西风无赖过江来,历尽千山万水几时回?
秋声带叶萧萧落,莫响城头角!浮云遮月不分明,谁挽长江一洗放天青?
作画与作诗,妙处元同科。苟无自得处,当复奈渠何。
遂乐之轩何所遂,我识轩中主人意。十年江海早归来,愿受城南一廛地。
男婚女嫁及此海,婢织奴耕供卒岁。闭门不出心自怡,阿孙撰杖行相随。
绿阴无尘白日静,饥饱扪腹看花娱。游鱼在藻弄清泚,好鸟当户鸣高枝。
几人适意有如此,乐乎天命复奚疑。
永夜不能寐,风声杂雨声。寒螀鸣萧瑟,檐马响凄清。
世事难安枕,闲心且数更。何时天意转,泉石了余生。
广文曾生,来自南丰,入太学,与其诸生群进于有司。有司敛群才,操尺度,概以一法。考。其不中者而弃之;虽有魁垒拔出之才,其一累黍不中尺度,则弃不敢取。幸而得良有司,不过反同众人叹嗟爱惜,若取舍非己事者。诿曰:“有司有法,奈何不中!”有司固不自任其责,而天下之人亦不以责有司,皆曰:“其不中,法也。”不幸有司度一失手,则往往失多而得少。
呜呼!有司所操果良法邪?何其久而不思革也?况若曾生之业,其大者固已魁垒,其于小者亦可以中尺度;而有司弃之,可怪也!然曾生不非同进,不罪有司,告予以归,思广其学而坚其守。予初骇其文,又壮其志,夫农夫不咎岁而菑播是勤,甚水旱则已;使一有获,则岂不多邪?
曾生橐其文数十万言来京师,京师之人无求曾生者,然曾生亦不以干也。予岂敢求生,而生辱以顾予。是京师之人既不求之,而有司又失之,而独予得也。于其行也,遂见于文,使知生者可以吊有司而贺余之独得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