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陈自新上永新 其三

元帅古郤縠,好客今郑庄。庇人千万处,况乃敦同乡。

作客亦有时,为乐不可常。油幕饱膏馥,勉尔归屠羊。

朱升,江宁(今江苏南京)人。徽宗崇宁五年(一一○六)进士(《景定建康志》卷三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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湘水流,湘水流,九疑云物至今秋。
若问二妃何处所,零陵芳草露中愁。
鹤会正阳後,又为此公来。向时圯上,不似魁梧出尘埃。少日河东赋手,醉里新丰对草,谈笑上金台。太子少灵气,马客岂仙才。紫貂裘,骇犀剑,鹦鹉杯。龙涎沈水是浅,薄命有人猜。闻说老仙清健,想见风姿皓伟,天语快行催。凫舄看双去,槐第似亲栽。
非复三五少年日,把酒偿春颊生红。
白鸥入群颇相委,不谓惊起来宾鸿。
渊明爱酒得之天,岁晚还吟止酒篇。
日醉得非促龄具,只今病渴已三年。

山野宜独往,出郭愧宾从。终为吏事役,犹与贤者共。

平湖色清浅,霜落冰始冻。远郊气氤氲,腊近春稍动。

鸟飞甚閒暇,兽起或惊纵。爱此去人远,相劝解君鞚。

崇冈象崤阪,宿莽似云梦。游目际天地,褰裳凌菰葑。

吟非骚人怨,赏及舞雩诵。涂远意逾适,笑彼阮籍恸。

风埽阳侯雪阵平,雨催摩诘画图成。气吞浦溆重林尽,秋著江湖去鸟明。

厚禄故人浦一字,长年三老伴馀生。会须满意开怀抱,到眼庐山不世情。

金璧楼台倚碧虚,此中风景似匡庐。绛龙一去海云杳,玄鹤数声山雨馀。

茶鼎烟寒僧落漠,法堂苔满客踟躇。荒塘何处寻前劫,静看浮沤幻影疏。

活水亭前草阁东,偶来无语立从容。梅花淡淡含春色,野竹潇潇动谷风。

久雨未便晴,昏烟翳穹昊。出门泥泞步难行,十步九折忧绝倒。

藓迹杂苔文,侵阶风不扫。由春至夏百馀朝,雨脚如麻几时了。

乐事赏心何暇论,尺薪斗粟无从讨。纵有高车可出游,湿云遮断繁华道。

杜陵野老数吞声,床床屋漏吟情恼。山翁放达不识愁,无端为尔伤怀抱。

南山豆亦荒,北屿松亦老。东园欲语花,西径忘忧草。

笑脸娇啼腻粉销,檀心懒吐芳香槁。绿怨红羞既寂寞,蜂慵蝶困庸围绕。

千葩万卉总消磨,庭下决明颜色好。何当散阴霾,放出日皓皓。

丽景秾鲜万国明,晴光浩荡千峰晓。

亹亹圆象运。
悠悠方仪廓。
忽忽岁云暮。
游原采萧藿。
北踰芒与河。
南临伊与洛。
凝霜沾蔓草。
悲风振林薄。
摵摵芳叶零。
橤橤苍华落。
下泉激洌清。
旷野增辽索。
登高眺遐荒。
极望无崖崿。
形变随时化。
神感因物作。
澹乎至人心。
恬然存玄漠。
河曲风无定,船扉掩复开。
岸花冲絮落,沙燕掠波回。
诗思逢春乱,乡心苦病催。
分流从此去,欲渡且徘徊。

平林织,荷斧几经过。重向蕲阳山下去,一绳幽径入云多。

犹唱铁樵歌。

乘兴兰舟此一亭,望中风月正清泠。九江水下如眸碧,五老峰悬若髻青。

人世几回嗟短发,云林千古剩高亭。夜深仙子频来往,无际天风响佩玲。

庖祝有分守,而欲侵其厨。
峨冠何如人,携我相与俱。
微哉烹醢身,谁为蠲濯壶。
芳臭自云荐,公尸色未愉。
摄衣入庙门,匍匐投遐区。
同愆不同谪,无乃矜庸愚。
相期厉珪璋,临别重踟蹰。

乍传飞鹤下晴川,幽梦追寻竹马年。彩舄高回江渚月,仙舟遥带郁林烟。

户瞻莱柏阴犹盛,手种潘桃花正妍。安得九天怀七泽,于旄重映隽州悬。

飞雪瀰江浦,寒舟荡欲前。山明疑有月,岸白总为天。

望市惟沽酒,逢村可泊船。风波原不恶,李郭自如仙。

帘卷东风,花飞南陌,绿窗愁病恹恹。宝奁尘满,慵整翠云鬟。

鸳枕多情伴我,与春色、岁岁无缘。肠堪断,容光憔悴,蹙损远山尖。

如年。深夜雨,空阶滴处,偏搅孤眠。任残英零落,风乱柔烟。

一霎香消红褪,春归去、愁煞啼鹃。谁收管,庭除台砌,芳草碧连天。

南北东西总亦庵,尘毛刹海悉包含。
山僧已住其中矣,更欲招邀即不堪。
空山遗天坛,之人在天阙。
风雷长为护,草树不敢茁。
何当追遐踪,一笑俯明月。

  贾母便笑道:“这屋里窄,再往别处逛去罢。”刘姥姥笑道:“人人都说:‘大家子住大房’,昨儿见了老太太正房,配上大箱、大柜、大桌子、大床,果然威武。那柜子比我们一间房子还大,还高。怪道后院子里有个梯子,我想又不上房晒东西,预备这梯子做什么?后来我想起来,一定是为开顶柜取东西;离了那梯子怎么上得去呢?如今又见了这小屋子,更比大的越发齐整了;满屋里东西都只好看,可不知叫什么。我越看越舍不得离了这里了!”凤姐道:“还有好的呢,我都带你去瞧瞧。

  说着,一径离了潇湘馆,远远望见池中一群人在那里撑船。贾母道:“他们既备下船,咱们就坐一回。”说着,向紫菱洲蓼溆一带走来。未至池前,只见几个婆子手里都捧着一色摄丝戗金五彩大盒子走来,凤姐忙问王夫人:“早饭在那里摆?”王夫人道:“问老太太在那里就在那里罢了。”贾母听说,便回头说:“你三妹妹那里好,你就带了人摆去,我们从这里坐了船去。”

  凤姐儿听说,便回身和李纨、探春、鸳鸯、琥珀带着端饭的人等,抄着近路到了秋爽斋,就在晓翠堂上调开桌案。鸳鸯笑道:“天天咱们说外头老爷们:吃酒吃饭,都有个凑趣儿的,拿他取笑儿。咱们今儿也得了个女清客了。”李纨是个厚道人,倒不理会;凤姐儿却听着是说刘姥姥,便笑道:“咱们今儿就拿他取个笑儿。”二人便如此这般商议。李纨笑劝道:“你们一点好事儿不做!又不是个小孩儿,还这么淘气。仔细老太太说!”鸳鸯笑道:“很不与大奶奶相干,有我呢。”

  正说着,只见贾母等来了,各自随便坐下,先有丫鬟挨人递了茶,大家吃毕,凤姐手里拿着西洋布手巾,裹着一把乌木三镶银箸,按席摆下。贾母因说:“把那一张小楠木桌子抬过来,让刘亲家挨着我这边坐。”众人听说,忙抬过来。凤姐一面递眼色与鸳鸯,鸳鸯便忙拉刘姥姥出去,悄悄的嘱咐了刘姥姥一席话,又说:“这是我们家的规矩,要错了,我们就笑话呢。”

  调停已毕,然后归坐。薛姨妈是吃过饭来的,不吃了,只坐在一边吃茶。贾母带着宝玉、湘云、黛玉、宝钗一桌,王夫人带着迎春姐妹三人一桌,刘姥姥挨着贾母一桌。贾母素日吃饭,皆有小丫鬟在旁边拿着漱盂、麈尾、巾帕之物,如今鸳鸯是不当这差的了,今日偏接过麈尾来拂着。丫鬟们知他要捉弄刘姥姥,便躲开让他。鸳鸯一面侍立,一面递眼色。刘姥姥道:“姑娘放心。

  那刘姥姥入了坐,拿起箸来,沉甸甸的不伏手,——原是凤姐和鸳鸯商议定了,单拿了一双老年四楞象牙镶金的筷子给刘姥姥。刘姥姥见了,说道:“这个叉巴子,比我们那里的铁锨还沉,那里拿的动他?”说的众人都笑起来。只见一个媳妇端了一个盒子站在当地,一个丫鬟上来揭去盒盖,里面盛着两碗菜,李纨端了一碗放在贾母桌上,凤姐偏拣了一碗鸽子蛋放在刘姥姥桌上。

  贾母这边说声“请”,刘姥姥便站起身来,高声说道:“老刘,老刘,食量大如牛:吃个老母猪,不抬头!”说完,却鼓着腮帮子,两眼直视,一声不语。众人先还发怔,后来一想,上上下下都一齐哈哈大笑起来。湘云掌不住,一口茶都喷出来。黛玉笑岔了气,伏着桌子只叫“嗳哟!”宝玉滚到贾母怀里,贾母笑的搂着叫“心肝”,王夫人笑的用手指着凤姐儿,却说不出话来。薛姨妈也掌不住,口里的茶喷了探春一裙子。探春的茶碗都合在迎春身上。惜春离了坐位,拉着他奶母,叫“揉揉肠子”。地下无一个不弯腰屈背,也有躲出去蹲着笑去的,也有忍着笑上来替他姐妹换衣裳的。独有凤姐鸳鸯二人掌着,还只管让刘姥姥。

  刘姥姥拿起箸来,只觉不听使,又道:“这里的鸡儿也俊,下的这蛋也小巧,怪俊的。我且得一个儿!”众人方住了笑,听见这话,又笑起来。贾母笑的眼泪出来,只忍不住;琥珀在后捶着。贾母笑道:“这定是凤丫头促狭鬼儿闹的!快别信他的话了。”

  那刘姥姥正夸鸡蛋小巧,凤姐儿笑道:“一两银子一个呢!你快尝尝罢,冷了就不好吃了。”刘姥姥便伸筷子要夹,那里夹的起来?满碗里闹了一阵,好容易撮起一个来,才伸着脖子要吃,偏又滑下来,滚在地下。忙放下筷子,要亲自去拣,早有地下的人拣出去了。刘姥姥叹道:“一两银子也没听见个响声儿就没了!”

  众人已没心吃饭,都看着他取笑。贾母又说:“谁这会子又把那个筷子拿出来了,又不请客摆大筵席!都是凤丫头支使的!还不换了呢。”地下的人原不曾预备这牙箸,本是凤姐和鸳鸯拿了来的,听如此说,忙收过去了,也照样换上一双乌木镶银的。刘姥姥道:“去了金的,又是银的,到底不及俺们那个伏手。”凤姐儿道:“菜里要有毒,这银子下去了就试的出来。”刘姥姥道:“这个菜里有毒,我们那些都成了砒霜了!那怕毒死了,也要吃尽了。”贾母见他如此有趣,吃的又香甜,把自己的菜也都端过来给他吃。又命一个老嬷嬷来,将各样的菜给板儿夹在碗上。

  一时吃毕,贾母等都往探春卧室中去闲话,这里收拾残桌,又放了一桌。刘姥姥看着李纨与凤姐儿对坐着吃饭,叹道:“别的罢了,我只爱你们家这行事!怪道说,‘礼出大家’。”凤姐儿忙笑道:“你可别多心,才刚不过大家取乐儿。”一言未了,鸳鸯也进来笑道:“姥姥别恼,我给你老人家赔个不是儿罢。”刘姥姥忙笑道:“姑娘说那里的话?咱们哄着老太太开个心儿,有什么恼的!你先嘱咐我,我就明白了,不过大家取笑儿。我要恼,也就不说了。”鸳鸯便骂人:“为什么不倒茶给姥姥吃!”刘姥姥忙道:“才刚那个嫂子倒了茶来,我吃过了,姑娘也该用饭了。”凤姐儿便拉鸳鸯坐下道:“你和我们吃罢,省了回来又闹。”鸳鸯便坐下了,婆子们添上碗箸来,三人吃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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