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布晴岚

大地运虚舟,四游靡定止。常留一飞布,挂在晴空里。

自从鸿濛开,势逐长空起。白日在丹霄,苍岚照江水。

周流千万祀,浩荡何时已。

河南开封人,字舜齐。能书,善诗赋,名动一时。而年近四十,始中举。有《一元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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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微多惧事多同,拙性偏无主驿功。
山在门前登不得,鬓毛衰尽路尘中。
桃花瘦。寒食清明前后。新燕子,禁得余寒,风雨把人苦。梅粒今如豆。减却春光多少。空自有,满树山茶,似语如愁卧晴昼。
幽人展襟袖。惜莺花未老,江山如旧。杜鹃声里同携手。叹陌上芳草,堤边垂柳。一春十病九因酒。愁来独搔首。
豆蔻。枝头小。应可惜年华,孤负时候。九十韶光那得久。问芍药觅醉,牡丹索笑。三万六千,能几度,君知否。
婆律香浓气味佳。玻璃仙碗进流霞。凝膏清涤高阳醉,灵液甘和正焙芽。
香染指,浪浮花。加笾礼尽客还家。贯珠声断红裳散,踏影人归素月斜。
殷勤移植地,曲槛小栏边。共约重芳日,还忧不盛妍。
阻风开步障,乘月溉寒泉。谁料花前后,蛾眉却不全。
失却烟花主,东君自不知。清香更何用,犹发去年枝。
居庸关上子规啼,饮马流泉落日低。
雨雪自飞千嶂外,榆林只隔数峰西。

画檐翠湿,奈几阵余寒,嫩红如扫。采香径悄,问莺帘燕户,剩春多少。

泪染情丝,尚忆华清睡好。黯怀抱,任亭角夜深,银烛休照。

芳事虚负了,任锦障重围,绿云迷晓。瘦枝谩拗,便轻阴再乞,可怜花老。

不是无诗,极目江南路杳。送愁到,掩纹窗,雨斜风峭。

金作飞龙照水寒,千人齐唱万人欢。朝来试切银丝脍,怪道池鱼胆尽乾。

巴渝千里望峨眉,风急蒲帆片片吹。日暮嘉陈江上客,竹枝歌里蹋船儿。

芳草齐如剪,荷叶大如盘。西施颦越媚,翠袖倚阑干。

衰发萧萧不满梳,头颅四十欲何如?风尘眯眼花医治,名利关心酒破除。

谈畏友朋焚麈尾,病休人吏掩蜗庐。虞翻骨体终难媚,高枕从他笑拙疏。

晶晶雪前黄,矫矫霜下杰。
秋香宁可衰,相与全晚节。
潜龙育神躯。跃鳞戏兰池。延颈慕大庭。寝足俟皇羲。庆云未垂景。盘桓朝阳陂。悠悠非吾匹。畴肯应俗宜。殊类难徧周。鄙议纷流离。
轗轲丁悔吝。雅志不得施。耕耨感宁越。马席激张仪。逝将离羣侣。杖策追洪崖。焦股振六翮。罗者安所羁。浮游太清中。更求新相知。
比翼翔云汉。饮露餐琼枝。多念世间人。夙驾咸驱驰。冲静得自然。荣华安足为。

吴江几日落丹枫,萧瑟黄云压碧空。万里寒光凝玉露,一天雪色入秋风。

孟家南陌留驴迹,陶令东篱护菊丛。遥忆故人吟白雪,奚奴应待寄诗筒。

远道难托迹,新羁多怯魂。
况兹风雨夕,四塞山城昏。
坐令昭旷怀,颓然抱幽存。
尚冀晤才彦,清谈蠲郁烦。
高山邈旌节,何用展寒暄。
孤鸿去容与,遐心矫腾骞。
君心谅无拒,跂予伫归轩。
楚腊还无雪,江春又足风。马羸三径外,人病四愁中。
西塞波涛阔,南朝寺舍空。犹衔步兵酒,宿醉在除东。
碧云暮合。不教预赏中秋月。凉生楚观风初歇。山影沈沈,相对两奇绝。
湘人怅望黄金节。只愁酒散仙舟发。凭谁为与姮娥说。明夜虽圆,空照人离别。
画阑目断楚云西,芳草连天客思迷。
家在江南烟雨里,落花时节杜鹃啼。
府邸开平台,松轩转萋绿。
四术多朱光,闲房静相属。
余业倏朝依,子怀喜夕笃。
深居若无人,阅暑不知酷。
晚葵敷余霞,新莲摘青玉。
风清客襟开,月来琴柱促。
寂寂方丈间,超然出尘俗。
长令形迹忘,奚用事溪谷。

春暮花寒玉树庭,诗心因病暂无灵。忆君疑中金鳌蛊,何用寻常本草经。

  内翰执事:洵布衣穷居,尝窃有叹,以为天下之人,不能皆贤,不能皆不肖。故贤人君子之处于世,合必离,离必合。往者天子方有意于治,而范公在相府,富公为枢密副使,执事与余公、蔡公为谏官,尹公驰骋上下,用力于兵革之地。方是之时,天下之人,毛发丝粟之才,纷纷然而起,合而为一。而洵也自度其愚鲁无用之身,不足以自奋于其间,退而养其心,幸其道之将成,而可以复见于当世之贤人君子。不幸道未成,而范公西,富公北,执事与余公、蔡公分散四出,而尹公亦失势,奔走于小官。洵时在京师,亲见其事,忽忽仰天叹息,以为斯人之去,而道虽成,不复足以为荣也。既复自思,念往者众君子之进于朝,其始也,必有善人焉推之;今也,亦必有小人焉间之。今之世无复有善人也,则已矣。如其不然也,吾何忧焉?姑养其心,使其道大有成而待之,何伤?退而处十年,虽未敢自谓其道有成矣,然浩浩乎其胸中若与曩者异。而余公适亦有成功于南方,执事与蔡公复相继登于朝,富公复自外入为宰相,其势将复合为一。喜且自贺,以为道既已粗成,而果将有以发之也。既又反而思,其向之所慕望爱悦之而不得见之者,盖有六人焉,今将往见之矣。而六人者,已有范公、尹公二人亡焉,则又为之潸然出涕以悲。呜呼,二人者不可复见矣!而所恃以慰此心者,犹有四人也,则又以自解。思其止于四人也,则又汲汲欲一识其面,以发其心之所欲言。而富公又为天子之宰相,远方寒士,未可遽以言通于其前;余公、蔡公,远者又在万里外,独执事在朝廷间,而其位差不甚贵,可以叫呼扳援而闻之以言。而饥寒衰老之病,又痼而留之,使不克自至于执事之庭。夫以慕望爱悦其人之心,十年而不得见,而其人已死,如范公、尹公二人者;则四人之中,非其势不可遽以言通者,何可以不能自往而遽已也!

  执事之文章,天下之人莫不知之;然窃自以为洵之知之特深,愈于天下之人。何者?孟子之文,语约而意尽,不为巉刻斩绝之言,而其锋不可犯。韩子之文,如长江大河,浑浩流转,鱼鼋蛟龙,万怪惶惑,而抑遏蔽掩,不使自露;而人望见其渊然之光,苍然之色,亦自畏避,不敢迫视。执事之文,纡余委备,往复百折,而条达疏畅,无所间断;气尽语极,急言竭论,而容与闲易,无艰难劳苦之态。此三者,皆断然自为一家之文也。惟李翱之文,其味黯然而长,其光油然而幽,俯仰揖让,有执事之态。陆贽之文,遣言措意,切近得当,有执事之实;而执事之才,又自有过人者。盖执事之文,非孟子、韩子之文,而欧阳子之文也。夫乐道人之善而不为谄者,以其人诚足以当之也;彼不知者,则以为誉人以求其悦己也。夫誉人以求其悦己,洵亦不为也;而其所以道执事光明盛大之德,而不自知止者,亦欲执事之知其知我也。

  虽然,执事之名,满于天下,虽不见其文,而固已知有欧阳子矣。而洵也不幸,堕在草野泥涂之中。而其知道之心,又近而粗成。而欲徒手奉咫尺之书,自托于执事,将使执事何从而知之、何从而信之哉?洵少年不学,生二十五岁,始知读书,从士君子游。年既已晚,而又不遂刻意厉行,以古人自期,而视与己同列者,皆不胜己,则遂以为可矣。其后困益甚,然后取古人之文而读之,始觉其出言用意,与己大异。时复内顾,自思其才,则又似夫不遂止于是而已者。由是尽烧曩时所为文数百篇,取《论语》、《孟子》、韩子及其他圣人、贤人之文,而兀然端坐,终日以读之者,七八年矣。方其始也,入其中而惶然,博观于其外而骇然以惊。及其久也,读之益精,而其胸中豁然以明,若人之言固当然者。然犹未敢自出其言也。时既久,胸中之言日益多,不能自制,试出而书之。已而再三读之,浑浑乎觉其来之易矣,然犹未敢以为是也。近所为《洪范论》《史论》凡七篇,执事观其如何?嘻!区区而自言,不知者又将以为自誉,以求人之知己也。惟执事思其十年之心如是之不偶然也而察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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