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河西来走蜿蜒,睢漳之水相荡泊。少室王屋俱峥嵘,太行林虑朝中岳。
含灵萃异几百年,中产三士诚磊落。神标秀骨自殊众,水之文蛟山之鹤。
十年戢鳞在烟海,一日比翼栖云阁。蔡君通朗及众艺,马氏多才步前作。
昂藏崔子抱群经,径操巨舸从伊洛。文昌郁郁高中天,出入彼此同辉㸌。
玉京神仙皆有侣,茅斋野人少相托。平生契谊怀数公,眼底安得常相乐。
眼底安得常相乐,联床并辔今如昨。
我闻梯山险,石磴过百盘。如架淩云梯,平地入天门。
山高岂无灵,感应讵不神。七十轻千里,一念衡山勤。
水深石齧趾,历途百邅迍。胡为纳大麓,云雨骤漫漫。
仆夫欲号泣,羸马拥不前。迥驾亦不易,胜事徒空言。
我匪昌黎子,尔愧衡山云。吾将愬厚地,巫成扣天阍。
嗟予不度此,命也亦已焉。不见临河叹,遗响垂千年。
南阳宋定伯,年少时,夜行逢鬼。问之,鬼言:“我是鬼。”鬼问:“汝复谁?”定伯诳之,言:“我亦鬼。”鬼问:“欲至何所?”答曰:“欲至宛市。”鬼言:“我亦欲至宛市。”遂行。
数里,鬼言:“步行太亟,可共递相担,何如?”定伯曰:“大善。”鬼便先担定伯数里。鬼言:“卿太重,将非鬼也?”定伯言:“我新鬼,故身重耳。”定伯因复担鬼,鬼略无重。如是再三。定伯复言:“我新鬼,不知有何所畏忌?”鬼答言:“惟不喜人唾。”于是共行。道遇水,定伯令鬼先渡,听之,了然无声音。定伯自渡,漕漼作声。鬼复言:“何以作声?”定伯曰:“新死,不习渡水故耳,勿怪吾也。”
行欲至宛市,定伯便担鬼著肩上,急持之。鬼大呼,声咋咋然,索下,不复听之。径至宛市中下著地,化为一羊,便卖之恐其变化,唾之。得钱千五百,乃去。于时石崇言:“定伯卖鬼,得钱千五百文。”
斯人落落,此地閒閒,于焉以息。焉用文之,篱槿檐萝聊葺。
四壁尽虚胠箧望,一溪恰类浮家宅。但无山,且凭空意设,眼前突兀。
笑豆叶、瓜花满处,尚有閒窗,摊书置弈。陋署新名,谷口愚仍旧额。
废圃蝶嫌寒不到,窄门鹤幸孤能立。爱新来,清意味,却因贫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