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杨村溪

坡陀两山间,沧波旦夕骛。
高柳横澄流,岁久根全露。
细雨川上来,澜漪满沿泝。
灌木生退滩,危桥架孤屿。
石濑斲春冰,山云粉轻絮。
往岁忆经过,物色如雅素。
阳春日已远,叹息流年度。
来轨不暂停,往躅自成故。
初为闽岭游,后指江东去。
风急子规啼,何由傍归路。
张嵲
  张嵲(1096—1184),字巨山,襄阳(今湖北襄樊)人。徽宗宣和三年(1121)上舍中第,调唐州方城尉,改房州司法参军,辟利州路安抚司干办公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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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生不接里闾欢,岂料相逢虺蜮坛。
能赋君推三世事,倦游我弃七年官。
流传恶语知谁好,勾引新篇得细看。
六月山斋当暑令,风霜独发卷中寒。
年少春心花里转。只恐飞花片片。沈醉归深院。妓衣何用令高卷。
要看梁州初入遍。放出楼中舞燕。有眼何曾见。看来未足重开宴。
与君林下久相从,蔬筍由来嗜好同。
不饷腥膻惟饷此,想应知我旧家风。

春郊大堤无尽头,沈郎走马著红裘。回鞭故遣穿杨柳,冲落杨花扑紫骝。

扑面风沙欲断魂,驱车独出古平原。鲁公祠宇知何处,衰草连天日影昏。

山晓冷恓恓,开门雪覆溪。偶随麋鹿迹,不觉过桥西。

摇落关河万木空,征途日暮感飘蓬。天寒为客吴江上,夜雨读书山寺中。

伯乐何时过冀北,扬雄谩自赋河东。黄尘冉冉貂裘老,殊愧南邻桑苧翁。

斋居抱冲素,萧然洁尘襟。敛收学乃臻,驰骛志益淫。

斯须起一发,俄顷弥千寻。畴知主宰功,宛在方寸心。

灵扃异蛰户,广术非蹄涔。帷兹敬义立,翼若神明临。

金华延陵裔,立守翰墨林。韦编日孜孜,碧窗昼阴阴。

履道固云坦,浚德斯其深。嗟予坐狂斐,得反期规箴。

永言直方理,庶播金玉音。

倥偬常终岁,从容偶此閒。雾松遮老丑,雪石护苍顽。

池小能容月,墙低不碍山。殷勤问沙鸟,肯与厕其间。

南城雨尽午风和,二客相从步屧过。流水陂塘春事减,落花门巷晚愁多。

银瓶自泻沙头塘,宝瑟谁调陌上歌。莫写江南断肠句,贺郎憔悴发空皤。

陌头杨柳。故把韶光剖。楼上几家凝望久。悔到不堪回首。

一帘晚色晴莎。夕阳红影无多。自分生涯寂寞,笑人邓禹休过。

汉武皇帝求神仙,嶕峣宫殿开甘泉。珉墀扣砌事奇丽,匠作输尽司农钱。

漆丹细捣铜为瓦,甄宫岂出昆吾下。武都之泥千牛徵,雷橐风炉入陶冶。

长尺有五厚寸横,五寸其面光坚晶。唇则花之背乃铁,神工苦篆镌长生。

市儿只解购钱刀,吊古谁谱宏农陶。风磨雨蚀发光怪,玄云坐见滃秋毫。

金鱼玉碗飘零早,片瓦流传至今少。焉得兰台隃麋丸,通天试上初明表。

白勣当年忆胜游,芳尊早暮共登楼。
秋风故国张公子,明月双溪沈隐侯。
花气尚怜吟处醉,江声不断别时愁。
吴淞水暖鳜鱼美,何日重来泊钓舟。

四郊围合偃旌旗,百雉孤城道不支。空有张雷全节地,更无周汉复兴时。

寒烟近水留遗迹,落日长松想令仪。生死固关伦纪重,简编千古令名垂。

去年今日设秋瓜,拜罢天孙喜色赊。移烛楼前同薄醉,断红双脸殢残霞。

要认荒亭路不赊,浦西桥北对渔家。
窗嫌日曝新栽竹,蔬占畦长未种花。
壁上客来堆醉墨,篱根潮过积寒沙。
被人误号陶潜宅,也学门前五柳遮。

广文官舍剧清寥,投绂归来为养高。杨尹去如疏傅勇,柳侯清敌退之豪。

不求膴仕添蛇足,祇以新诗换蟹螯。万卷著书多益善,丹铅岁月寸心劳。

炎祚开中叶,龙翔自有真。
挥戈回日照,洗甲挽天津。
立极乾坤正,循环雨露新。
嗣皇能继志,诗为武功陈。

渺渺高秋外,长空一雁迟。哀鸣关底事,澹远写相思。

瘦马征夫泪,回文少妇诗。明年楼上过,莫向夕阳时。

  吾恒恶世之人,不知推己之本,而乘物以逞,或依势以干非其类,出技以怒强,窃时以肆暴,然卒迨于祸。有客谈麋、驴、鼠三物,似其事,作《三戒》。

  临江之麋

  临江之人畋,得麋麑,畜之。入门,群犬垂涎,扬尾皆来。其人怒,怛之。自是日抱就犬,习示之,使勿动,稍使与之戏。积久,犬皆如人意。麋麑稍大,忘己之麋也,以为犬良我友,抵触偃仆,益狎。犬畏主人,与之俯仰甚善,然时啖其舌。

  三年,麋出门,见外犬在道甚众,走欲与为戏。外犬见而喜且怒,共杀食之,狼藉道上,麋至死不悟。

  黔之驴

  黔无驴,有好事者船载以入,至则无可用,放之山下。虎见之,庞然大物也,以为神。蔽林间窥之,稍出近之,慭慭然,莫相知。

  他日,驴一鸣,虎大骇,远遁,以为且噬己也,甚恐。然往来视之,觉无异能者。益习其声,又近出前后,终不敢搏。稍近益狎,荡倚冲冒,驴不胜怒,蹄之。虎因喜,计之曰:“技止此耳!”因跳踉大㘎,断其喉,尽其肉,乃去。

  噫!形之庞也类有德,声之宏也类有能,向不出其技,虎虽猛,疑畏,卒不敢取;今若是焉,悲夫!

  永某氏之鼠

  永有某氏者,畏日,拘忌异甚。以为己生岁直子;鼠,子神也,因爱鼠,不畜猫犬,禁僮勿击鼠。仓廪庖厨,悉以恣鼠,不问。

  由是鼠相告,皆来某氏,饱食而无祸。某氏室无完器,椸无完衣,饮食大率鼠之馀也。昼累累与人兼行,夜则窃啮斗暴,其声万状,不可以寝,终不厌。

  数岁,某氏徙居他州;后人来居,鼠为态如故。其人曰:“是阴类,恶物也,盗暴尤甚。且何以至是乎哉?”假五六猫,阖门撤瓦灌穴,购僮罗捕之,杀鼠如丘,弃之隐处,臭数月乃已。

  呜呼!彼以其饱食无祸为可恒也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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