鸿鹄顾其羽,池上鸣趋跄。四海求匹俦,独立每彷徨。
昔余从南来,薄游入燕京。浮云夹车毂,明星照干将。
敛足声利区,矫翼翰墨场。流览驱百代,狂澜浩纵横。
大雅忽在兹,中原幸相当。披褐拂鞶厉,周旋翱以翔。
千载在一朝,离合宁可常。邈哉二三子,念我双明珰。
嵩阜云深日下迟,登临随处一支颐。楼台久占山中胜,松竹偏呈雪后奇。
欲上鳌峰犹驻足,忽闻莲社已攒眉。相逢莫道劳尘鞅,有约来寻玉版师。
沈约耽诗太瘦生,青门又作苦瓜行。谁知谷口酸相似,反恨蜂饴不世情。
古之君子,无须臾而不学,故其为徳无须臾而不进。鸡鸣而兴,莫夜而休,出则莅官治民、事师友、对宾客,入则事其亲、抚其家,教其幼贱,无须臾之间不习其事、学其礼。观天地之道,察万物之理,以究道徳之微妙,未始有顷刻之休,是故其徳日进而不可止。
古之君子,饮食、游观、疾病之际,未尝不在于学。士会食而问肴烝,则饮食之际未尝不在学也。曾晳风乎舞雩咏而归,则游观之际未尝不在学也。曾子病而易大夫箦,则疾病之际未尝不在学也。今之所谓学者,既剽盗其皮肤,攘掇其土苴,比于古之人大可愧矣。冠而仕则冠而弃之,壮而仕则壮而弃之。故后世之君子大抵从仕数年,则言语笑貌嗜欲玩习之际,比之进取之初以儒自名者,固已大异矣。
元丰之乙丑,余官于咸平,治其所居之西,即其旧而完之。既洁□新矣,于是取《诗》、《书》、古史陈于其中,暑则启扉,寒则塞向,朝夕处乎其中。余惰者也,故取古之道而名之曰“进学”,而书其说,庶朝夕得以自警焉。
玄风冠东户,内范轶西陵。大川开宝匣,福地下金绳。
绣栭高可映,画栱叠相承。日驭非难假,云师本易凭。
阳室疑停燧,阴轩类鉴冰。迥题飞星没,长楣宿露凝。
旌门曙光转,辇道夕云蒸。山只效灵物,水若荐休徵。
薄命叨恩纪,微躯窃自陵。优游徒可恃,周赉永难胜。
清坐各无寐,初闻一雁过。冬心空外警,北思夜来多。
岁晚惊霜雪,天高畏网罗。草堂无恙在,相对意如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