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湖乐·采菱人语隔秋烟

译文

注释

　　乐府诗中有《江南弄》、《采莲曲》等，表现江南水乡的特有风情。早期的散曲文人多以《小桃红》的曲牌，将乐府的这种风调移植入曲中，曲牌也因而有《平湖乐》的别名。

　　秋天是菱角莲蓬的收获季节，水乡姑娘们荡着莲舟，来到湖塘之上，一边劳作，一边笑语喧哗。这种景象本身就充溢着生活之美。妙在作品将它放在“秋烟”也即清秋的晨雾中表现，作为隐隐约约的远景，这种朦胧美令人心旌动荡。诗人自己也荡舟于湖上，风平波静，水面如摇曳的一块白绢。“波静如横练”，既有“平”的形感，又有“白”的色感，更有“软”的质感，这是作者置身的近景。“隔秋烟”的朦胧与“横练”的明晰形成一重对照，“人语”与“波静”又形成一重对照，从而使短短的两句景语中，蕴涵了丰富的诗情画意。

　　“入手风光莫流转”，语本杜甫《曲江》的诗句：“传语风光共流转，暂时相赏莫相违。”“流转”即迁延变化之意。这是诗人面对湖上美景的感想，何况此时他的小船已经穿过了“秋烟”，同采菱的姑娘们打了照面。后者对他投以嫣然一笑，更足令诗人销魂。“共留连”是巧妙的斡旋，它既是对“入手风光”感想的延续，又是作者相逢画船的实情写照。江南水乡风物明媚，人情旖旎，诗人陶醉其间是可以想象的。

　　岂料结尾笔锋陡然一转，悲从中生。诗人借用王粲《登楼赋》“虽信美而非吾土兮，曾何足以少留”的名句，引出了自己油然而生的慨叹：“问何日是归年”。“何日是归年”是杜甫《绝句二首》中的成句，可见这种乡愁在诗人心底中蓄藏已非一日。从客方的美景中意识到“终非吾土”，从极度的快意中涌现出归期杳渺的惆怅，就特别令人悲怆。这种大起大落的手笔，具有动魄惊心的效果。

　　《平湖乐》（即《小桃红》）格多律句，故清人朱彝尊《词综》即将此曲收入为词。由宋词一路衍化而来的那部分曲，确曾存在亦词亦曲、“词以文（而）言，曲以声（而）言”（刘熙载《艺概》）的一体二名的情形。但混淆的产生，主要还是缘于早期文人以词笔为散曲的创作倾向。该篇末句“问”为衬字，可知作者是将它认同为曲的。

前身疑是空山侣。遗蜕杳然仙去。露给资粮，形藏密叶，有得孤高如许。

绿阴亭午。引天籁笙簧，移宫换羽。雨后微凉，余音摇曳过庭树。

依稀银雁柱系，被晚风吹断，曼声凄楚。八尺琉璃，半帘苍翠，睡起了无情绪。

秋来更苦。咽四壁寒虫，无聊和汝。且莫哀吟，觅疏林宿处。

平野垂四周，陡然横一丘。菩提无种子，莫向去来求。

无因击汰更扬舲，江上怀人兰芷馨。浪捲前朝何处去？观音山色自青青。

三年锦里挹清尘，燕市行歌重怆神。客路惊看玄鬓改，离亭忍对绿尊频。

雄飞合在青云上，小隐聊分绛帐春。洺水阴山多啸咏，新篇应及倦游人。

钟鼓灵洲谁祀典，风流学士尔坡仙。金莲曾撤御前烛，赤壁常浮月下船。

疏草安危元耿耿，炎荒山斗自年年。清风不与埋尘土，白发翩翩望俨然。

道人真是伊蒲塞，顿顿园蔬入馔来。紫芥寒菹参薤韭，黄橙苦酒伴盐梅。

蒸豚不羡贮人乳，饭豆亦能羹芋魁。但恐酪奴不解事，搅令枵腹转春雷。

道人邂逅一开颜，为借筇枝策我孱。幽鸟留人还小住，晚风吹破水中山。

遂乐之轩何所遂，我识轩中主人意。十年江海早归来，愿受城南一廛地。

男婚女嫁及此海，婢织奴耕供卒岁。闭门不出心自怡，阿孙撰杖行相随。

绿阴无尘白日静，饥饱扪腹看花娱。游鱼在藻弄清泚，好鸟当户鸣高枝。

几人适意有如此，乐乎天命复奚疑。

佳辰爱人日，况复立春时。节喜三阳至，羹传七菜宜。

未吟高适句，且赋道衡诗。莫谓家乡近，终成两地思。

戎王小队猎秋野，豹尾服弓金络马。苍髯奚官喜追逐，隔马相呼意閒暇。

鞭梢生风箭飞雨，乌骓如龙犬如虎。沙平草浅狐兔肥，穹庐月寒归未归。

富春江上水悠悠，厓海烟岚望欲浮。书寄故人成万里，雁鸣残荻近孤舟。

青袍欲湿穷途泪，白发犹存壮士忧。夜雨西园相忆否，可堪翘首仲宣楼。

天上月如欢，月圆还月缺。侬如天上云，行则随星月。

曾携书卷到茅堂，春韭秋菘共饱尝。昨夜灯花先有信，令人还忆旧青箱。

征人日夜逐征鸿，乍过川中入楚中。版籍已知邦国异，人民仍觉语音同。

五年三峡风波路，万里孤舟老病翁。谁信书生遇天幸，平安八口出巴东。

秦军汉垒未应休，北斗朱旗闪橹楼。氛祲几年腾盾鼻，搀枪五夜映旄头。

违时剧孟无长策，戡乱兀戎有壮猷。羽檄海滨今又炽，那能不廑杞人忧。

清凉素秋节，丛雁鸣云霄。量力守故辙，高酣发新谣。

敝庐何必广，浊酒且自陶。诚愿游昆华，远招王子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