献大京兆薛常侍能

耻将官业竞前途,自爱篇章古不如。一炷香新开道院,
数坊人聚避朝车。纵游藉草花垂酒,闲卧临窗燕拂书。
唯有明公赏新句,秋风不敢忆鲈鱼。
郑谷
  郑谷(约851~910)唐朝末期著名诗人。字守愚,汉族,江西宜春市袁州区人。僖宗时进士,官都官郎中,人称郑都官。又以《鹧鸪诗》得名,人称郑鹧鸪。其诗多写景咏物之作,表现士大夫的闲情逸致。风格清新通俗,但流于浅率。曾与许裳、张乔等唱和往还,号“芳林十哲”。原有集,已散佚,存《云台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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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明江雾寒,客马江上发。扁舟事洛阳,窅窅含楚月。

梨花枪,扰淮北。可怜二十年,夫妇迭作贼。

春风茅舍两乌衣,花径芹塘任意飞。自与主人相识旧,不唯鸥鸟解忘机。

榆台高,高风吹树梢。都摇摇,台下黄羊走黄蒿。山头看看日落,觱策四面吹,军中白旗身姓谁。

向前看,有河河水深,彼不怕死。我亦人力,能拔虎尾。

人虎或两存,归为鬼雄荣尔魂。

清明忆,小隐在柯山。豆荚湾头携榼度,桃花水口抱琴还。

暂伴鹭鸶闲。

和舒运双轮,界破红尘路。杳杳长征人,劳劳谁与悟。

卷帘见月形神清,疑是山阴夜雪明。
长歌欲觅剡溪戴,怅然停杯远恨生。
尔营茅斋名快雪,邀我吹笙弄明月。
明星如银浮翳消,垂露成帷桂花发。
酒波荡漾天河倾,笙声袅袅秋风咽。
古人与我不并世,鹤思鸥情迥愁绝。

卧病兼旬人事稀,草堂秋树挂晴晖。邻鸡乍警饥狐出,林鸟无声独鹤归。

风里抛书因力倦,云中餐石与心违。晚吟尤爱松溪静,浅水菰蒋映钓矶。

白雾都收尽,青天无片云。
候船车衮衮,辞树月纷纷。
纱帽当垆妇,兜鍪出塞军。
不愁书寄少,鸿雁动成群。
鸿雁翩翩云路杳。芦花如雪迷红蓼。荷叶不禁风雨倒。秋意早。诗怀清似霜天晓。独掩柴扉谁得到。高台日暮宜瞻眺。清致日多尘事少。歌古调。新声移入渔家傲。

荞麦花开草木枯,沙头雨过茁蘑菇。
牧童拾得满筐子,卖与行人供晚厨。

我闻之徽之黄山秀之聚,三十六峰比如敔。支而散去不可数,周环纡馀蛟凤舞。

瘠之为石天所斧,真宰重惜保其故。仙者不得开洞府,李君乃生貌清古。

殷彝周鼎冰雪贮,而有锦绣之肺腑。丈夫用世当不负,他年抱策上京去。

蓬莱宫深隔烟雾,弱水三万不可度。祭酒先生才见取,慷慨登楼念乡土。

奉檄南归大江浒,古木阴阴覆韦布。御史殷勤再三顾,叩之使言见平素。

小却黄堂掌书簿,溷溷泥涂塞中路,白璧自持终不污。

前年妖蟆月更吐,天下秋风吹桂树。炳豹文章堕群瞽,八月钱唐潮亦怒。

竟无愠色向人前,但道命邪多谬误。行台二十四松厅,众更奇之交爱护。

百鸟啾啾徒下处,一鹗空中肆高举。宪司十道虞有罟,纪纲庶政祛残蠹。

三在炎荒鼎而柱,五羊八桂穷险阻。棋分南北海为部,民黎杂居性豺虎。

俗嗜相残裸负弩,滨水而采名蜑户。一从孟尝去合浦,珠不更还远无贾。

台官择人如善估,以君政似王夷甫。长干置家坐空窭,遣佐绣衣苏病苦。

君今此行人共许,还珠奚翅瞻三语。夷齐有心当弗沮,君其勖诸报明主。

道命之行泽施溥,万钟之赐安厥予。

蝉咽庭槐泣素秋,几行新雁度南楼。
天边莫看如钩月,钓起新愁与旧愁。

边城废将意骚牢,闭户终年看宝刀。闻道死绥翻一笑,报恩心事付儿曹。

秦头压日误君亲,未抵黄龙竟杀身。唾手版图收绝域,甘心卧榻睡他人。

养痈固合尤庸主,肆毒终难贳贼臣。死后铸刑刑已失,普天公愤未全伸。

忽道仙翁至,幽人学拜迎。华簪窥瓮牖,珍味代藜羹。
洗砚鱼仍戏,移樽鸟不惊。兰亭攀叙却,会此越中营。

太湖南畔隐君家,小小柴门对白沙。竹灶茶香浮玉乳,瓷缸酒熟趁梨花。

风轩净扫开吟社,水槛新添泊钓槎。我欲画拈书籍卖,结茅相伴老烟霞。

山色秋难老,池光夜不昏。

众作纷纷等噪蝉,先生中律更钩玄。如开元可二三子,自晚唐来数百年。

人竞宝藏南岳藁,商留金易后村编。傥令舐鼎随鸡犬,凡骨从今或可仙。

  汉用陈平计,间疏楚君臣,项羽疑范增与汉有私,稍夺其权。增大怒曰:“天下事大定矣,君王自为之,愿赐骸骨,归卒伍。”未至彭城,疽发背,死。

  苏子曰:“增之去,善矣。不去,羽必杀增。独恨其不早尔。”然则当以何事去?增劝羽杀沛公,羽不听,终以此失天下,当于是去耶?曰:“否。增之欲杀沛公,人臣之分也;羽之不杀,犹有君人之度也。增曷为以此去哉?《易》曰:‘知几其神乎!’《诗》曰:‘如彼雨雪,先集为霰。’增之去,当于羽杀卿子冠军时也。”

  陈涉之得民也,以项燕。项氏之兴也,以立楚怀王孙心;而诸侯之叛之也,以弑义帝。且义帝之立,增为谋主矣。义帝之存亡,岂独为楚之盛衰,亦增之所与同祸福也;未有义帝亡而增独能久存者也。羽之杀卿子冠军也,是弑义帝之兆也。其弑义帝,则疑增之本也,岂必待陈平哉?物必先腐也,而后虫生之;人必先疑也,而后谗入之。陈平虽智,安能间无疑之主哉?

  吾尝论义帝,天下之贤主也。独遣沛公入关,而不遣项羽;识卿子冠军于稠人之中,而擢为上将,不贤而能如是乎?羽既矫杀卿子冠军,义帝必不能堪,非羽弑帝,则帝杀羽,不待智者而后知也。增始劝项梁立义帝,诸侯以此服从。中道而弑之,非增之意也。夫岂独非其意,将必力争而不听也。不用其言,而杀其所立,羽之疑增必自此始矣。

  方羽杀卿子冠军,增与羽比肩而事义帝,君臣之分未定也。为增计者,力能诛羽则诛之,不能则去之,岂不毅然大丈夫也哉?增年七十,合则留,不合即去,不以此时明去就之分,而欲依羽以成功名,陋矣!虽然,增,高帝之所畏也;增不去,项羽不亡。亦人杰也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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