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新县

苦死可怜灵宝子,有官十数同时死。四路萧萧人断行,一军尽惊床夜徙。

新民反覆谁不知,性实虎豹佯蝼蚁。白金綵段纵宽汝,朝廷有问将何以。

李梦阳
  李梦阳(1472-1530),字献吉,号空同,汉族,庆阳府安化县(今甘肃省庆城县)人,迁居开封,工书法,得颜真卿笔法,精于古文词,提倡“文必秦汉,诗必盛唐”,强调复古,《自书诗》师法颜真卿,结体方整严谨,不拘泥规矩法度,学卷气浓厚。明代中期文学家,复古派前七子的领袖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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激箭溪湍势莫凭,飘然一叶若为乘。
仰瞻青壁开天罅,斗转寒湾避石棱。
巢鸟夜惊离岛树,啼猿昼怯下岩藤。
此中明日寻知己,恐似龙门不易登。

踰年青社得徘徊,一日皇华下诏催。蜀道五千驰驿去,秦关百二拂云开。

不同参政初时入,也似尚书两度来。到日先生应笑我,白头犹自走尘埃。

筍舆向江行,十步四三曲。
日落天渐昏,栖止怜不夙。
有如丧家狗,望望共奔逐。
遥见洲渚边,凋杨失新绿。
一室小如舟,偶值酒新熟。
主翁面如鬼,行步苦彳亍。
延坐白木床,发问极羞缩。
百钱买一斗,聊诳先生腹。
执觞未及饮,所睹甚怪促。
昂昂舶上下,头缠布一幅。
两胫赤如染,俟食类饥鹄。
忽然来共席,迫我汗如沐。
弃酒出倚闾,远吸江上渌。
青山向我笑,不语意良足。
居常务标致,今此毋乃俗。
少时凶悍徒,几欲塞破屋。
喧嚣呈百伎,丑恶难具录。
生平见未曾,五藏为反覆。
瞠目久不语,情思殊隘蹙。
晚入一窝卧,槁秸纷不束。
瓦穿星似筛,壁坏风如镞。
水车贴四畔,转足碍轮轴。
解装暂一息,何异树下宿。
萧晨出门去,轩豁骋遐瞩。
远岭收片云,前汀落双鹜。
即景政自佳,抚怀欲成哭。
天地虽无私,人事有倚伏。
台观变坑阱,衽席为韔箙。
休嗟行路难,羊肠乃平陆。

鸳鸯湖上水漪漪。黄入东风柳渐垂。湖里鸳鸯湖畔柳,送侬归处足侬思。

杜子沉雄李俊扬,或仙或圣总难方。惊风泣鬼真无敌,破卷如神孰可当。

江汉分流终自合,云霞异彩转相章。始知大雅无偏伯,今古斯文共一王。

桥西落日桥东虹,碧烟黯黯秋正中。九峰仙客泛槎去,鹤氅虬髯吹晚风。

槎头乞药人如市,共说神方能起死。海上传来语不虚,青蛇本是龙宫子。

月光星影动银湾,河鼓天孙指顾间。长安亦有君平肆,莫避云涛隔岁还。

命与时相厄,劳生空瘦形。
苦吟诗有债,久病药无灵。
夜雨和愁落,乡山入梦青。
归心逐孤雁,飞过浙江亭。

天开古洞隐山阿,秀色浮空拥翠罗。势控珠崖低太岳,地增金府壮炎坡。

石潭云绕龙行洞,岩树风清虎渡河。忆昔东山盘谷老,栖迟共奈赤苍何。

白杨黑风俱暗天,葛峪美峪遥相连。
一声残角送烽火,十万行营空暮烟。
悲秋游子倚短剑,极目长空思著鞭。
壮志未酬人欲老,寒林落雾心茫然。

鲩公潜迹淮泗渊,禹门烧尾凌风烟。未随磬襄蹈东海,先从琴高游九天。

天家披腹星磊磈,帝遣下主芙蓉仙。赐恩三品甲之上,黄金宝带腰间悬。

俄逢谷城文人怒,迁谪乃居灵壁颠。补天不值女娲氏,支机徒传博望骞。

苍颜绿发嗟老矣,时同樵牧云根眠。故交相国牛与李,后之继者惟米颠。

相逢倾盖即下拜,握手话别经千年。块处山林返初服,穷探理窟加■研。

房山胸次有丘壑,萍水俪结三生缘。间厕笙镛列堂下,五音繁会声相宣。

岁暮栖迟南谷口,日与琴剑相周还。飞凫叶县览溪月,一往不复宁无愆。

通玄真人素有约,招之归老丹丘田。具区泽中访范蠡,计筹峰顶寻辛钘。

延平剑去亦异事,合浦珠还非偶然。千秋翁仲荒草里,万岁艮岳寒芜边。

感今嘅古重太息,人亡器存良可怜。君不见赞皇平泉醒酒石,子孙世宝称其贤。

琼林玄圃叶,桂树日南华。岂若天庭瑞,轻雪带风斜。

三晨喜盈尺,六出舞崇花。明朝阙门外,应见海神车。

至道不返太古初,玄圣一去千载馀。养生近得南华论,报国耻上东封书。

四海无家转悽恻,百年处世何迂疏。从兹万事可拨遣,短蓑独钓长江鱼。

先生此幽隐,便可谢人群。潭底见秋石,树间飞霁云。
山居心已惯,俗事耳憎闻。念我要多疾,开炉药许分。
千金买鱼灯,泉下照狐兔。行人上陵过,却吊扶兔墓。
累累圹中物,多于养生具。若使山可移,应将秦国去。
舜殁虽在前,今犹未封树。
胶漆常投分,荆蛮各倦游。帝乡今独往,沟水便分流。
甘作远行客,深惭不系舟。思君带将缓,岂直日三秋。

维舟口岸见荆扉,落日山高返照稀。孤鹤穿云尚欲往,双鸦扑岸故争归。

夜炊无地非烟火,晚浴何人出石矶。闻说至今龙剑在,斗间犹自带光辉。

梅叶放,桃花明。正啼莺。无奈扁舟君欲行。几含情。

愁深不日不月,春寒乍雨乍晴。南北东西芳草路,忍青青。

鸣佩晨趋谒紫闱,晓乌欢趁万年枝。风吹花片依龙扆,雾带檀香绕凤墀。

簪绂幸逢周典礼,蛮酋争睹汉威仪。顾惭袜线无襌补,愿矢丹衷咏素丝。

神龙早已跃沧溟,胜迹于今水尚腥。昨夜桃花春雨泛,溪流沉璧浸沙汀。

  署之东园,久茀不治。修至始辟之,粪瘠溉枯,为蔬圃十数畦,又植花果桐竹凡百本。春阳既浮,萌者将动。园之守启曰:“园有樗焉,其根壮而叶大。根壮则梗地脉,耗阳气,而新植者不得滋;叶大则阴翳蒙碍,而新植者不得畅以茂。又其材拳曲臃肿,疏轻而不坚,不足养,是宜伐。”因尽薪之。明日,圃之守又曰:“圃之南有杏焉,凡其根庇之广可六七尺,其下之地最壤腴,以杏故,特不得蔬,是亦宜薪。”修曰:“噫!今杏方春且华,将待其实,若独不能损数畦之广为杏地邪?”因勿伐。

  既而悟且叹曰:“吁!庄周之说曰:樗、栎以不材终其天年,桂、漆以有用而见伤夭。今樗诚不材矣,然一旦悉翦弃;杏之体最坚密,美泽可用,反见存。岂才不才各遭其时之可否邪?”

  他日,客有过修者,仆夫曳薪过堂下,因指而语客以所疑。客曰: “是何怪邪?夫以无用处无用,庄周之贵也。以无用而贼有用,乌能免哉!彼杏之有华实也,以有生之具而庇其根,幸矣。若桂、漆之不能逃乎斤斧者,盖有利之者在死,势不得以生也,与乎杏实异矣。今樗之臃肿不材,而以壮大害物,其见伐,诚宜尔,与夫才者死、不才者生之说又异矣。凡物幸之与不幸,视其处之而已。”客既去,修善其言而记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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