赠张将领十六韵

一载鄞江上,波平尘不飞。
屡成横槊句,密运若神机。
弓影盈秋月,剑光摇夕晖。
起身黄石地,成梦黑山薇。
府帅曾前席,君王拟解衣。
专鲈休在念,草木亦知威。
骨相封似贵,家乡衣锦归。
柳高戎壁峻,花近宅堂煇。
二妓吟霜竹,千金买宝鞿。
好文佳士致,起舞丽人围。
庭果丹顋润,官醪蜡脚肥。
胡琴音屈律,香篆气粉霏。
辅汉终成绩,逢刘亦有依。
儿男当富贵,得意似君稀。

  徐照(?~1211)南宋诗人。字道晖,一字灵晖,自号山民,永嘉(今浙江温州)人。家境清寒,一生未仕,布衣终身,以诗游士大夫间,行迹扁及今湖南、江西、江苏、四川等地。宁宗嘉定四年卒。徐照是“永嘉四灵”之一,其诗宗姚合、贾岛,题材狭窄,刻意炼字炼句。据叶适说,他是“四灵”中首先反对江西派而提倡晚唐诗的诗人。他主要写近体诗,五律尤多。徐照一生有三种爱好:嗜苦茗、游山水、喜吟咏。死后朋友出钱为他安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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荒村带返照,落叶乱纷纷。
古路无行客,寒山独见君。
野桥经雨断,涧水向田分。
不为怜同病,何人到白云。
千里风云契,一朝心赏同。意尽深交合,神灵俗累空。
草带销寒翠,花枝发夜红。唯将澹若水,长揖古人风。
长亭路。望渭北、漠漠春天树。殷勤别酒重斟,明日相思何处。晴丝飏暖,芳草外、斜阳自南浦。望孤帆、影接天涯,一江潮带愁去。
回首杜若汀洲,叹泛梗飘萍,乍散还聚。满径残红春归后,犹自有、杨花乱舞。怅金徽、梁尘暗锁,算谁是、知音堪共语。尽天涯、梦断东风、彩云鸾凤无侣。

平生竹帛最关心,未免干戈老系身。可共儿曹争染刺,大书衔位诧比邻。

报国勤劳已蔑闻,终身荣遇最无伦。
老为南亩一夫去,犹是东宫二品臣。
侍从籍通清切禁,笑歌行作太平民。
欲知念旧君恩厚,二者难兼始两人。

嵌空撑户牖,凿翠支堂奥。淙淙岩溜响,喧银瀑。硗确谽谺,铁色黏青峤。

石笋攒丹灶。积雪层冰,玲珑原隰俱缟。

或为怪鹘,或作千年豹。或似秋江岸,晴龟曝。林青日黑,山畔归樵少。

野火连天烧。虎腥如雨,瘦石此时更峭。

我佛不肯跏趺坐,玉儿不肯婀娜步。有根难入卫军池,有蒂难收少陵句。

作君悬磬室前花,要使穷儿暴成富。

短衣匹马,白头重过洛阳城。百年一梦初惊。寂寞高秋云物,残照半林明。澹横舟古渡,落雁寒汀。河山故亭。人与镜、两峥嵘。争信黄垆此日,深谷高陵。一时朋辈,谩留住、穷途阮步兵。尊俎地、谁慰飘零。
同是郾城客,对床如弟兄。
秋风双鬓改,落日寸心明。
终古方书在,随时局面更。
公余经济学,讲贯不嫌精。
驿奴莫问客为谁,但报房湖水石知。
象鼻卷筩和月吸,凤膺横玉倚风吹。
江淮消息卷端厌,关洛功名老色欺。
陶写此情须会得,行厨催唤莫教迟。

模糊夜色辨柴关,泷急崎平又几湾。击鼓遥知村赛社,打钟近识寺藏山。

惊飞宿鸟渔镫里,絮语寒蛩草露间。指点荒芦残月上,弋阳塔影见孱颜。

乾坤有正气,尽付男子俦。声翔天外去,志向水中流。

久已弄丸子,今犹戏绣毬。功名浑閒事,谈笑便封侯。

朝衫冲晓尘,归帽障夕阳。
日月马上过,诗书箧中藏。
心疑长安人,一一如我忙。
城西有佳友,延我步闲坊。
入门见主人,谢客无簪裳。
蒲团乌皮几,密室留妙香。
门前佳木阴,堂后罗众芳。
饭客炊雕胡,旨酒来上方。
盈盈双鬟女,身小未及床。
执板歌一声,宾主无留觞。
嗽井消午醉,扫花坐晚凉。
主翁尘外人,三十辞明光。
闭门自灌园,种花见老苍。
有才不试事,归卧野僧房。
知君非徒然,顾我不能量。
始知同一国,喧静自相忘。
众绿结夏帷,老红驻春妆。
何惜君马蹄,坐令风雨狂。
漫有游随意,何曾语展眉。
琴台悲犬子,江路忆熊儿。
修竹萧萧寺,平芜浅浅陂。
年来底事业,访古但饶诗。

醉捻高枝当酒筹,少年折此比仙游。今抛世事死前死,不向人间求所求。

枝叶尽除皆实地,高明渐近是吾楼。谁云月窟无门径,短梦能栖最上头。

危峰势欲压,凛乎不可升。峭然一石壁,独立当崚嶒。

众绿静于水,空亭客语应。立久我欲去,打包来一僧。

丫头小女十三余,楚楚风姿画不如。山似黛痕波似镜,把竿间钓子陵鱼。

风摇陇麦东西浪,春入郊原远近花。
闲趁溪流到村曲,断垣乔木两三家。
碧涧淙流缭一源,闸机不露暗惊渊。
李翱千载涛江兴,猛跨鳌头立足看。

  内翰执事:洵布衣穷居,尝窃有叹,以为天下之人,不能皆贤,不能皆不肖。故贤人君子之处于世,合必离,离必合。往者天子方有意于治,而范公在相府,富公为枢密副使,执事与余公、蔡公为谏官,尹公驰骋上下,用力于兵革之地。方是之时,天下之人,毛发丝粟之才,纷纷然而起,合而为一。而洵也自度其愚鲁无用之身,不足以自奋于其间,退而养其心,幸其道之将成,而可以复见于当世之贤人君子。不幸道未成,而范公西,富公北,执事与余公、蔡公分散四出,而尹公亦失势,奔走于小官。洵时在京师,亲见其事,忽忽仰天叹息,以为斯人之去,而道虽成,不复足以为荣也。既复自思,念往者众君子之进于朝,其始也,必有善人焉推之;今也,亦必有小人焉间之。今之世无复有善人也,则已矣。如其不然也,吾何忧焉?姑养其心,使其道大有成而待之,何伤?退而处十年,虽未敢自谓其道有成矣,然浩浩乎其胸中若与曩者异。而余公适亦有成功于南方,执事与蔡公复相继登于朝,富公复自外入为宰相,其势将复合为一。喜且自贺,以为道既已粗成,而果将有以发之也。既又反而思,其向之所慕望爱悦之而不得见之者,盖有六人焉,今将往见之矣。而六人者,已有范公、尹公二人亡焉,则又为之潸然出涕以悲。呜呼,二人者不可复见矣!而所恃以慰此心者,犹有四人也,则又以自解。思其止于四人也,则又汲汲欲一识其面,以发其心之所欲言。而富公又为天子之宰相,远方寒士,未可遽以言通于其前;余公、蔡公,远者又在万里外,独执事在朝廷间,而其位差不甚贵,可以叫呼扳援而闻之以言。而饥寒衰老之病,又痼而留之,使不克自至于执事之庭。夫以慕望爱悦其人之心,十年而不得见,而其人已死,如范公、尹公二人者;则四人之中,非其势不可遽以言通者,何可以不能自往而遽已也!

  执事之文章,天下之人莫不知之;然窃自以为洵之知之特深,愈于天下之人。何者?孟子之文,语约而意尽,不为巉刻斩绝之言,而其锋不可犯。韩子之文,如长江大河,浑浩流转,鱼鼋蛟龙,万怪惶惑,而抑遏蔽掩,不使自露;而人望见其渊然之光,苍然之色,亦自畏避,不敢迫视。执事之文,纡余委备,往复百折,而条达疏畅,无所间断;气尽语极,急言竭论,而容与闲易,无艰难劳苦之态。此三者,皆断然自为一家之文也。惟李翱之文,其味黯然而长,其光油然而幽,俯仰揖让,有执事之态。陆贽之文,遣言措意,切近得当,有执事之实;而执事之才,又自有过人者。盖执事之文,非孟子、韩子之文,而欧阳子之文也。夫乐道人之善而不为谄者,以其人诚足以当之也;彼不知者,则以为誉人以求其悦己也。夫誉人以求其悦己,洵亦不为也;而其所以道执事光明盛大之德,而不自知止者,亦欲执事之知其知我也。

  虽然,执事之名,满于天下,虽不见其文,而固已知有欧阳子矣。而洵也不幸,堕在草野泥涂之中。而其知道之心,又近而粗成。而欲徒手奉咫尺之书,自托于执事,将使执事何从而知之、何从而信之哉?洵少年不学,生二十五岁,始知读书,从士君子游。年既已晚,而又不遂刻意厉行,以古人自期,而视与己同列者,皆不胜己,则遂以为可矣。其后困益甚,然后取古人之文而读之,始觉其出言用意,与己大异。时复内顾,自思其才,则又似夫不遂止于是而已者。由是尽烧曩时所为文数百篇,取《论语》、《孟子》、韩子及其他圣人、贤人之文,而兀然端坐,终日以读之者,七八年矣。方其始也,入其中而惶然,博观于其外而骇然以惊。及其久也,读之益精,而其胸中豁然以明,若人之言固当然者。然犹未敢自出其言也。时既久,胸中之言日益多,不能自制,试出而书之。已而再三读之,浑浑乎觉其来之易矣,然犹未敢以为是也。近所为《洪范论》《史论》凡七篇,执事观其如何?嘻!区区而自言,不知者又将以为自誉,以求人之知己也。惟执事思其十年之心如是之不偶然也而察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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