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蜀府赐口衲歌

岷峨高峰几千丈,西蜀雄藩势尤壮。贤王久著忠孝名,巫峡川流屹相向。

始当茅土久,儒玄沐恩庥。解衣每下士,道义非尘侔。

嗟予疏野曷侍游,渺漠万里何乃远惠五彩之重裘。

京华拜领增拾袭,片片云霞相荡浮。自惭樗散为时弃,久托林泉卧榛翳。

五铢不啻芰荷轻,王门敢儗长裾曳。盛服俄惊降大庭,鹤禁封题远缄至。

凝寒陋质变春和,冱冻空山消颢气。华阳之仙人,文德并前烈。

拯济群黎冻馁除,国社安隆仰明哲。遂令眷渥及山人,亦被辉光起迂劣。

晏婴衣被十载忘,范叔号寒一朝撒。儗营大药窥洪厖,正尔宜撷雪羽云姿裳。

行穿藓涧堕晴雪,坐倚林籁鸣秋霜。千金裘,世稀有,宫锦袍,仰君寿。

李白狂歌诗百篇,应悦丹砂驻衰朽。萧条山谷绝世期,缅想青城劳梦思。

扁舟倘遂涓滴报,拭目相从天一涯。

张宇初
张宇初(1359 -1410),为明代正一派天师,历代天师中最博学者之一。有道门硕儒之称。字子旋(音XUAN,别字)别号耆山 。其是四十二代天师张正常长子,于明洪武十年(公元1377)嗣教,为第四十三代天师。明洪武十三年(公元1380) 敕受“正一嗣教道合无为阐祖光范大真人”,总领天下道教事。二月,特召入朝,勉励修节以格神明,诰封其母包氏为清虚冲素妙善玄君,命建斋设醮于(南京)紫金山和神乐观。庚午年(1390)入觐,降敕重建大上清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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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桂重开,向此际、十分香足。最好处,云为莫护,雨为膏沐。树杪层层如宝盖,枝头点点犹金粟。算人间、天上更无花,风流独。
玉坛畔,仙娥簇。玉梁上,仙翁掬。叹吾今老矣,两难追逐。休把淹留成感慨,时闲赏玩时闲福。怕今宵、芳景便凋零,高烧烛。
玉趾弯弯一折弓。秋波剪碧滟双瞳。浅颦轻笑意无穷。
夜静拥炉熏督耨,月明飞棹采芙蓉。别来欢事少人同。
封掌丝纶罢记言,职亲黄屋傍尧轩。
雁行飞上犹回首,不受青云富贵吞。

楼阁峥嵘半倚天,老禅纸帐昼酣眠。精魂惟识黄龙剑,定省还知叩玉泉。

帝里迎春春最近,年少寻春春有分。
可怜无分看春人,忽听春来闲借问。
始知帘户即惊春,夹道妆楼相映新。
楼前子弟多春目,楼上春人最着人。

谷口郑子真,栖迟市门里。小楼延上客,酒酣犹未已。

墙里花枝墙外影。嘶騧缓踏飞花冷。隔墙见得不分明,金甃井。

银络绠。井面看身见斜领。

彼美秋江上,尘埃耻托根。
笑倾行雨国,香返梦兰魂。
蛱蝶无媒妁,鸳鸯见子孙。
遍窥返两桨,深锁忆重门。
怯徇风波性,惭留月露痕。
枉将金试步,千古怨东昏。
隋氏一宇内,三将皆勇夫。
贺公活以累,杨素死有诛。
贤哉韩柱国,身与功名俱。
庙食垂后世,祀典诚有诸。
荒忽临终言,遂此惑庸愚。

看图忆得住山阿,茅屋深深隐薜萝。风雨过来啼鸟静,白云更比绿云多。

世尊良久,维摩默然。
便恁麽去,十万八千。

何处净芳襟,晴轩俯碧岑。钩帘赊月色,隐几快人心。

世道有荣辱,云山无古今。吾生何太晚,侧耳听虞琴。

车辙辚辚过别山,满林霜叶映红颜。晚来仍起云千叠,一片幽閒指顾间。

不觉新愁催彩燕,难忘宋玉东邻。梅花已梦晓云深。

借君玉指上,弹出凤求音。

鱼钥先通金锁信,莫教红叶沉沉。卢家待暖画堂春。

愿将双彩线,绣作月中人。

凿破苍苔涨作池,芰荷分得绿参差。
晓开一朵烟波上,似画真妇出浴时。

琵琵弦畔春风面。曾向尊前见。彩云初散燕空楼。萧寺相逢各认、两眉愁。旧时曲谱曾翻否。好在曹纲手。老来心绪怯么弦。出塞移船莫遣、到愁边。

红艳斗芳妍。斜贴花钿。宜春阁子桂堂前。小袖宜襟金凤勒,十二华年。

娇面最嫣然。低亸香肩。阿谁催逐祖生鞭。只恐方回肠断处,误了仙源。

不语佳人,多才名友,天遣伴吾幽独。令姿潘岳,太素何郎,争似一丛红玉。谁为织云锦裳,天孙巧处,暗空机轴。别离间、陡觉春风一度,电光惊目。
因念著、旧日欢娱,清平歌曲。板按玉人横竹。金盆月落,银烛纱笼,一刻千金难赎。微醉欲醒未醒,声声唤起,睡何时足。待移根、与赋归来,敢比渊明松菊。

剑锋耿耿逼虹霓,高枕时闻半夜鸡。腾踏忽惊空冀北,激扬先喜到江西。

鹅湖水满鱼争跃,鹿洞云深路不迷。如此湖山閒一赏,就中更有上天梯。

  内翰执事:洵布衣穷居,尝窃有叹,以为天下之人,不能皆贤,不能皆不肖。故贤人君子之处于世,合必离,离必合。往者天子方有意于治,而范公在相府,富公为枢密副使,执事与余公、蔡公为谏官,尹公驰骋上下,用力于兵革之地。方是之时,天下之人,毛发丝粟之才,纷纷然而起,合而为一。而洵也自度其愚鲁无用之身,不足以自奋于其间,退而养其心,幸其道之将成,而可以复见于当世之贤人君子。不幸道未成,而范公西,富公北,执事与余公、蔡公分散四出,而尹公亦失势,奔走于小官。洵时在京师,亲见其事,忽忽仰天叹息,以为斯人之去,而道虽成,不复足以为荣也。既复自思,念往者众君子之进于朝,其始也,必有善人焉推之;今也,亦必有小人焉间之。今之世无复有善人也,则已矣。如其不然也,吾何忧焉?姑养其心,使其道大有成而待之,何伤?退而处十年,虽未敢自谓其道有成矣,然浩浩乎其胸中若与曩者异。而余公适亦有成功于南方,执事与蔡公复相继登于朝,富公复自外入为宰相,其势将复合为一。喜且自贺,以为道既已粗成,而果将有以发之也。既又反而思,其向之所慕望爱悦之而不得见之者,盖有六人焉,今将往见之矣。而六人者,已有范公、尹公二人亡焉,则又为之潸然出涕以悲。呜呼,二人者不可复见矣!而所恃以慰此心者,犹有四人也,则又以自解。思其止于四人也,则又汲汲欲一识其面,以发其心之所欲言。而富公又为天子之宰相,远方寒士,未可遽以言通于其前;余公、蔡公,远者又在万里外,独执事在朝廷间,而其位差不甚贵,可以叫呼扳援而闻之以言。而饥寒衰老之病,又痼而留之,使不克自至于执事之庭。夫以慕望爱悦其人之心,十年而不得见,而其人已死,如范公、尹公二人者;则四人之中,非其势不可遽以言通者,何可以不能自往而遽已也!

  执事之文章,天下之人莫不知之;然窃自以为洵之知之特深,愈于天下之人。何者?孟子之文,语约而意尽,不为巉刻斩绝之言,而其锋不可犯。韩子之文,如长江大河,浑浩流转,鱼鼋蛟龙,万怪惶惑,而抑遏蔽掩,不使自露;而人望见其渊然之光,苍然之色,亦自畏避,不敢迫视。执事之文,纡余委备,往复百折,而条达疏畅,无所间断;气尽语极,急言竭论,而容与闲易,无艰难劳苦之态。此三者,皆断然自为一家之文也。惟李翱之文,其味黯然而长,其光油然而幽,俯仰揖让,有执事之态。陆贽之文,遣言措意,切近得当,有执事之实;而执事之才,又自有过人者。盖执事之文,非孟子、韩子之文,而欧阳子之文也。夫乐道人之善而不为谄者,以其人诚足以当之也;彼不知者,则以为誉人以求其悦己也。夫誉人以求其悦己,洵亦不为也;而其所以道执事光明盛大之德,而不自知止者,亦欲执事之知其知我也。

  虽然,执事之名,满于天下,虽不见其文,而固已知有欧阳子矣。而洵也不幸,堕在草野泥涂之中。而其知道之心,又近而粗成。而欲徒手奉咫尺之书,自托于执事,将使执事何从而知之、何从而信之哉?洵少年不学,生二十五岁,始知读书,从士君子游。年既已晚,而又不遂刻意厉行,以古人自期,而视与己同列者,皆不胜己,则遂以为可矣。其后困益甚,然后取古人之文而读之,始觉其出言用意,与己大异。时复内顾,自思其才,则又似夫不遂止于是而已者。由是尽烧曩时所为文数百篇,取《论语》、《孟子》、韩子及其他圣人、贤人之文,而兀然端坐,终日以读之者,七八年矣。方其始也,入其中而惶然,博观于其外而骇然以惊。及其久也,读之益精,而其胸中豁然以明,若人之言固当然者。然犹未敢自出其言也。时既久,胸中之言日益多,不能自制,试出而书之。已而再三读之,浑浑乎觉其来之易矣,然犹未敢以为是也。近所为《洪范论》《史论》凡七篇,执事观其如何?嘻!区区而自言,不知者又将以为自誉,以求人之知己也。惟执事思其十年之心如是之不偶然也而察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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