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契三生在,违离百念休。杜门烦枉驾,力疾喜登楼。
击节听高论,持杯散暮愁。诸公争屈致,故里可淹留。
科第休云晚,行藏却自由。安边须远略,造膝待前筹。
雨泊中川屿,风帆古括州。知津君已熟,惜别我何忧。
京口留青眼,澄江正白头。或纾知己问,已负杀身酬。
许及之(?~一二○九),字深甫,温州永嘉(今浙江温州)人。孝宗隆兴元年(一一六三)进士。淳熙七年(一一八○)知袁州分宜县(明正德《袁州府志》卷六)。以荐除诸军审计,迁宗正簿。十五年,为拾遗。光宗受禅,除军器监、迁太常少卿,以言者罢。绍熙元年(一一九○)除淮南东路运判兼提刑,以事贬知庐州。召除大理少卿。宁宗即位,除吏部尚书兼给事中。以谄事韩侂胄,嘉泰二年(一二○二)拜参知政事,进知枢密院兼参政。韩败,降两官,泉州居住。嘉定二年卒。
祸患如棼丝,其来无端绪。马迁下蚕室,嵇康就囹圄。
抱冤志气屈,忍耻形神沮。当彼戮辱时,奋飞无翅羽。
商山有黄绮,颍川有巢许。何不从之游?超然离网罟。
山林少羁鞅,世路多艰阻。寄谢伐檀人,慎勿嗟穷处。
檄谕齐鲁河洛燕蓟秦晋之人曰:自古帝王临御天下,皆中国居内以制夷狄,夷狄居外以奉中国,未闻以夷狄居中国而制天下也。自宋祚倾移,元以北狄入主中国,四海以内,罔不臣服,此岂人力,实乃天授。彼时君明臣良,足以纲维天下,然达人志士,尚有冠履倒置之叹。自是以后,元之臣子,不遵祖训,废坏纲常,有如大德废长立幼,泰定以臣弑君,天历以弟酖兄,至于弟收兄妻,子烝父妾,上下相习,恬不为怪,其于父子君臣夫妇长幼之伦,渎乱甚矣。夫人君者,斯民之宗主;朝廷者,天下之根本;礼义者,御世之大防。其所为如彼,岂可为训于天下后世哉!及其后嗣沉荒,失君臣之道,又加以宰相专权,宪台报怨,有司毒虐,于是人心离叛,天下兵起,使我中国之民,死者肝脑涂地,生者骨肉不相保,虽因人事所致,实天厌其德而弃之之时也。古云:“胡虏无百年之运”,验之今日,信乎不谬!
当此之时,天运循环,中原气盛,亿兆之中,当降生圣人,驱逐胡虏,恢复中华,立纲陈纪,救济斯民。今一纪于兹,未闻有治世安民者,徒使尔等战战兢兢,处于朝秦暮楚之地,诚可矜闵。方今河、洛、关、陕,虽有数雄,忘中国祖宗之姓,反就胡虏禽兽之名,以为美称,假元号以济私,恃有众以要君,凭陵跋扈,遥制朝权,此河洛之徒也;或众少力微,阻兵据险,贿诱名爵,志在养力,以俟衅隙,此关陕之人也。二者其始皆以捕妖人为名,乃得兵权。及妖人已灭,兵权已得,志骄气盈,无复尊主庇民之意,互相吞噬,反为生民之巨害,皆非华夏之主也。
予本淮右布衣,因天下大乱,为众所推,率师渡江,居金陵形势之地,得长江天堑之险,今十有三年。西抵巴蜀,东连沧海,南控闽越,湖湘汉沔,两淮徐邳,皆入版图,奄及南方,尽为我有。民稍安,食稍足,兵稍精,控弦执矢,目视我中原之民,久无所主,深用疚心。予恭承天命,罔敢自安,方欲遣兵北逐胡虏,拯生民于涂炭,复汉官之威仪。虑民人未知,反为我雠,絜家北走,陷溺犹深,故先谕告:兵至,民人勿避。予号令严肃,无秋毫之犯,归我者永安于中华,背我者自窜于塞外。盖我中国之民,天必命我中国之人以安之,夷狄何得而治哉!予恐中土久污膻腥,生民扰扰,故率群雄奋力廓清,志在逐胡虏,除暴乱,使民皆得其所,雪中国之耻,尔民其体之!
如蒙古、色目,虽非华夏族类,然同生天地之间,有能知礼义,愿为臣民者,与中夏之人抚养无异。故兹告谕,想宜知悉。
严关百尺界天西,万里征人驻马蹄。飞阁遥连秦树直,缭垣斜压陇云低。
天山巉削摩肩立,瀚海苍茫入望迷。谁道崤函千古险,回看只见一丸泥。
溪行欲尽竹不已,苍雪纷纷化流水。
船尾甫出碧玉湾,船头不见白云起。
艤船斩竹撑竹篙,篙声响应空谷号。
舟底水将石作骨,江边山以石为毛。
滩声渐急篙渐近,知有截溪渔簖近。
渔翁晒网鹭晒翅,一潭竹影涵鱼影。
三白触眼喜欲颠,天王继统新改年。岂天厌恶下土浊,以此雪之同皎然。
光照明堂纳祥瑞,一平天下知其权。疾而蒙藏能过厚,卑而令高如进贤。
先时上帑宝珠玉,今恣四野开琼田。何须聚敛自委积,过而不拾贪夫悛。
先时豺虎横食人,空山忍饥今可怜。威能挟天已阘茸,势可炙手还?蜷。
老夫忍冻亦惯事,草庐安抱牛衣眠。庭前孤松有喜色,要与老夫相作缘。
夜长不能寐,念子当远行。吉梦为子来,梦中占其祥。
如子韫文采,其道当辉光。晚达岂不佳,服官犹壮强。
将子奋功名,毋为叹参商。
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
佛性常清净,何处有尘埃!
身是菩提树,心为明镜台。
明镜本清净,何处染尘埃!
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
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
菩提只向心觅,何劳向外求玄?
听说依此修行,西方只在目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