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玉送至龙江舟中而别用韵

三夜摊书共烛花,先生高兴尚难拿。还骑乌府青骢马,来送龙江老钓槎。

水鸟野怀虽决去,云龙深望本无涯。何人更有相思梦,不到长安御史家。

庄昶
庄昶(1437~1499)明代官员、学者。字孔暘,一作孔阳、孔抃,号木斋,晚号活水翁,学者称定山先生,汉族,江浦孝义(今江苏南京浦口区东门镇)人。成化二年进士,历翰林检讨。因反对朝庭灯彩焰火铺张浪费,不愿进诗献赋粉饰太平,与章懋、黄仲昭同谪,人称翰林四谏。被贬桂阳州判官,寻改南京行人司副。以忧归,卜居定山二十余年。弘治间,起为南京吏部郎中。罢归卒,追谥文节。昶诗仿击壤集之体。撰有《庄定山集》十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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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张云样乱花开,七字文头艳锦回。浮碧空从天上得,
殷红应自日边来。捧持价重凌云叶,封裹香深笑海苔。
满箧清光应照眼,欲题凡韵辄裴回。
山桃野杏两三栽,树树繁花去复开。
今日主人相引看,谁知曾是客移来。
古镇更为县,封疆半是山。
赋繁官吏窘,土瘠稻粱悭。
流水心何急,高山意自闲。
春风细吹拂,桃李满民间。

系匏两相忆,极目十馀城。积潦干斗极,山河皆夜明。

白璧按剑起,朱弦流水声。乖逢四时尔,木石了无情。

槛外长江浪拍空。萧萧红蓼白苹风。三秋告稔三农庆,九日追欢九客同。
烟渚北,月岩东。莫嫌光景太匆匆。登龙戏马英雄事,都在南数一啸中。
依依宜织江雨空,雨中六月兰台风。
博罗老仙时出洞,千岁石床啼鬼工。
蛇毒浓凝洞堂湿,江鱼不食衔沙立。
欲剪箱中一尺天,吴娥莫道吴刀涩。

一凿烟云几百春,嵌岩枯壁碎鱼鳞。青山也晓茶毗法,要作涅槃堂里人。

柳絮飞残不见春。近来闲煞惜花心。无聊独自步庭阴。

紫燕未归馀画栋,黄昏先到怯囊琴。灯花月影两深深。

御柳含春绿初遍,紫燕黄鹂满芳甸。晓日承恩拜九重,银鞍白马骄嘶风。

我出送之城之东,惜别且驻无匆匆。忆昔携书汉江涘,邂逅论心托交义。

折梅载酒春共游,烧烛联诗夜无寐。卿才卓荦不可羁,雄词健笔皆如飞。

积金堆玉岂暇顾,登山临水常忘归。南飞云鹄北飞雁,渺渺天涯两分散。

即今三十馀六年,前日红颜皆白颠。五岭炎方桂林好,忠辅贤王已身老。

功成名遂天所全,七十归来世看宝。嗟余樗散质,□□□□清。

未有涓尘效禆益,虚叨宠禄孤圣明。望卿去兮惭感并。

倾离尊,饯远道。重是平生故,何由尽怀抱。官河三月波溶溶,片片飞落桃花红。

九华匡庐翠未了,芝山秀出鄱湖东。武山南在芝山上,解绂他年定相访。

释子安禅何处山,镡津溪上薜萝间。身将鹤畔松同古,心与岩头云共閒。

九峰禅观鹤云月,百六滩声广长舌。翠竹黄花总是禅,西来直指何言说。

磨砖作镜无光彩,刻舟求剑知何在。吾乡兄弟刹那间,若问江湖三十载。

戒刀禅尺与蒲团,定里休将色相看。直教铁铸脊梁骨,不用安禅禅自安。

授邑曲梁泽,君行笑割鸡。地雄漳水北,城倚太行西。

赵璧衔山出,燕驹向月嘶。戴星秋省稼,禦雪夜装绨。

百廪黄金堰,千家白马堤。分符仍重寄,塌羽未卑栖。

才子怜徐干,诗名似万齐。恩偏移内甸,游不号愚溪。

酒送双蓝尾,书成几赫蹄。陆沉犹有客,相忆在铜闺。

赞画宣州几载间,趋朝此日又南还。扁舟行泛长江水,匹马重过故里山。

为宦莫辞声利薄,到官赢得简书閒。渠家奕世多卿相,清节高风自可攀。

羊肠官路困跻攀,为米低头亦厚颜。
尚欲束装趋帝阙,未能尽室返家山。
青云新贵争先进,空谷幽人去不还。
我独行藏两无取,狐疑丘壑市朝间。
杲日西沉远陇,轻飚南起洪崖。飘飘逸兴爽情怀。吹断愁思俗态。渐渐放开心月,微微射透灵台。澄澄湛湛绝尘埃。莹彻青霄物外。

寂寞虚斋静,汎览方舟乐。大堤横卧虹,飞杠高渡鹊。

川阴云气生,水阔天光落。荒苔积宝园,坏垒鸣金橛。

余生感樗散,抚景嗟离索。行觞藉草饮,斜阳下林薄。

  行文之道,神为主,气辅之。曹子桓、苏子由论文,以气为主,是矣。然气随神转,神浑则气灏,神远则气逸,神伟则气高,神变则气奇,神深则气静,故神为气之主。至专以理为主,则未尽其妙。盖人不穷理读书,则出词鄙倍空疏,人无经济,则言虽累牍,不适于用。故义理、书卷、经济者,行文之实,若行文自另是—事。譬如大匠操斤,无土木材料,纵有成风尽垩手段,何处设施?然有土木材料,而不善设施者甚多,终不可为大匠。故文人者,大匠也。神气音节者,匠人之能事也,义理、书卷、经济者,匠人之材料也。

  神者,文家之宝。文章最要气盛,然无神以主之,则气无所附,荡乎不知其所归也。神者气之主,气者神之用。神只是气之精处。古人文章可告人者惟法耳,然不得其神而徒守其法,则死法而已。要在自家于读时微会之。李翰云:“文章如千军万马;风恬雨霁,寂无人声。”此语最形容得气好。论气不论势,文法总不备。

  文章最要节奏;管之管弦繁奏中,必有希声窃渺处。

  神气者,文之最精处也;音节者,文之稍粗处也;字句者,文之最粗处也。然余谓论文而至于字句,则文之能事尽矣。盖音节者,神气之迹也;字句者,音节之矩也。神气不可见,于音节见之;音节无可准,以字句准之。

  音节高则神气必高,音节下则神气必下,故音节为神气之迹。一句之中,或多一字,或少一字;一字之中,或用平声,或用仄声;同一平字仄字,或用阴平、阳平、上声、去声、入声,则音节迥异,故字句为音节之矩。积字成句,积句成章,积章成篇,合而读之,音节见矣,歌而咏之,神气出矣。

  文贵奇,所谓“珍爱者必非常物”。然有奇在字句者,有奇在意思者,有奇在笔者,有奇在丘壑者,有奇在气者,有奇在神者。字句之奇,不足为奇;气奇则真奇矣;神奇则古来亦不多见。次第虽如此,然字句亦不可不奇、自是文家能事。扬子《太玄》、《法言》,昌黎甚好之,故昌黎文奇。奇气最难识,大约忽起忽落,其来无端,其去无迹。读古人文,于起灭转接之间,觉有不可测识处,便是奇气。奇,正与平相对。气虽盛大,一片行去,不可谓奇。奇者,于一气行走之中,时时提起。太史公《伯夷传》可谓神奇。

  文贵简。凡文,笔老则简,意真则简,辞切则简,理当则简,味淡则简,气蕴则简,品贵则简,神远而含藏不尽则简。故简为文章尽境。程子云:“立言贵含蓄意思,勿使无德者眩,知德者厌。”此语最有味。

  文贵变。《易》曰:“虎变文炳,豹变文蔚。”又曰:“物相杂,故曰文。”故文者,变之谓也。一集之中篇篇变,一篇之中段段变,一段之之句句变,神变、气变、境变、音节变、字句变,惟昌黎能之。

  文法有平有奇,须是兼备,乃尽文人之能事。上古文字初开,实字多,虚字少。典漠训诰,何等简奥,然文法自是未备。至孔于之时,虚字详备,作者神态毕出。《左氏》情韵并美,文采照耀。至先秦战国,更加疏纵。汉人敛之,稍归劲质,惟子长集其大成。唐人宗汉,多峭硬。宋人宗秦,得其疏纵,而失其厚茂,气味亦少薄矣。文必虚字备而后神态出,何可节损?然校蔓软弱,少古人厚重之气,自是后人文渐薄处。史迁句法似赘拙,而实古厚可爱。

  理不可以直指也,故即物以明理,情不可以显言也,故即事以寓情。即物以明理,《庄子》之文也;即事以寓情,《史记》之文也。

  凡行文多寡短长,抑扬高下,无一定之律,而有一定之妙,可以意会,而不可以言传。学者求神气而得之于音节,求音节而得之于字句,则思过半矣。其要只在读古人文字时,便设以此身代古人说话,一吞一吐,皆由彼而不由我。烂熟后,我之神气即古人之神气,古人之音节都在我喉吻间,合我喉吻者,便是与古人神气音节相似处,久之自然铿锵发金石声。

家贫且作会稽樵,担在肩头斧在腰。出谷每烦明月送,入山何待白云招。

松深湿翠沾书卷,花近晴香扑酒瓢。千载荣归怜去妇,低回羞过覆盆桥。

云笺新制出金溪,缄送烦君手自题。
写得新词谁解唱,薛涛坟上草萋萋。

溪州远上碧云端,负险当年此弹丸。故垒荒凉铜柱在,霸图消歇土居安。

萧萧往事如黄叶,袅袅秋风泛紫兰。空谷有人今是玉,莫言僻陋少殊观。

十里水烟迷,禅居偶杖藜。
地灵人不老,山好凤曾栖。
暑气消将盖,苔痕长欲齐。
松间何所得,泉石两三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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