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山歌寄王公仪

峞乎岌哉,泰山岩岩齐鲁东,天孙主治名岱宗。拔地一万八千丈,但见瑶台琼阙淩苍穹。

石道屈曲十八盘,然后天门日观开晴空。蛟螭作梁渡东海,三更日射扶桑红。

上则九峰八峪四崖六岭,其下汶漯济涓流汹汹。

白鹤皎皎玉女侧,黄河水与银汉通。仙之人兮驾玉虹,珊珊环佩摇青葱。

俯拾冰玉采金碧,侗侗之珠万颗纷玲珑。大夫松树倚天半,碑篆犹记秦皇封。

登仙台前炼丹液,明月嶂下翻芙蓉。行云肤寸触石起,倏忽雨电八极同。

雁飞冥冥不敢过,登高一笑窥洪濛。王夫子,夙昔玉皇吏,曾宴幔亭峰。

紫髯白面烟霞气,脱挽请缨游侠风。朅来献策阊阖殿,布衣谒帝蓬莱宫。

绛灌不容长太息,谪向江海随飞鸿。悠悠白日未回照,鞭麟东去寻盖公。

谪仙自古才有数,操椎博浪沙,射书聊城中,差足纵横一代雄。

君不见安期先生颜如童,鹿走曾亦千重瞳。翩然玉舄渺安在,阜乡一去今无踪。

丈夫历落在天地,岂使泰山乔岳空巃嵷。

欧大任(1516-1596)字桢伯,号仑山。因曾任南京工部虞衡郎中,别称欧虞部。广东顺德陈村人。他“博涉经史,工古文辞诗赋”,并喜体育运动,擅长踢球、击剑。14岁时,督学曾集中十郡的优等生会考,他三试皆列第一,名噪诸生。他和梁有誉、黎民表、梁绍震等人是十分友好的同学,在著名学者黄佐门下读书,很有得益。无奈文运不佳,八次乡试均落榜,直到嘉靖四十二年(1563年),47岁的欧大任才一鸣惊人,以岁贡生资格,试于大廷,考官展卷阅览,惊叹其为一代之才,特荐御览,列为第一。由是海内无不知欧大任,名声远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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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十一日,宗元白:

  辱书云,欲相师。仆道不笃,业甚浅近,环顾其中,未见可师者。虽常好言论,为文章,甚不自是也。不意吾子自京师来蛮夷间,乃幸见取。仆自卜固无取,假令有取,亦不敢为人师。为众人师且不敢,况敢为吾子师乎?

  孟子称“人之患在好为人师”。由魏、晋氏以下,人益不事师。今之世,不闻有师,有辄哗笑之,以为狂人。独韩愈奋不顾流俗,犯笑侮,收召后学,作《师说》,因抗颜而为师。世果群怪聚骂,指目牵引,而增与为言辞。愈以是得狂名,居长安,炊不暇熟,又挈挈而东,如是者数矣。

  屈子赋曰:“邑犬群吠,吠所怪也。”仆往闻庸、蜀之南,恒雨少日,日出则犬吠,余以为过言。前六七年,仆来南,二年冬,幸大雪逾岭,被南越中数州。数州之犬,皆苍黄吠噬,狂走者累日,至无雪乃已,然后始信前所闻者。今韩愈既自以为蜀之日,而吾子又欲使吾为越之雪,不以病乎?非独见病,亦以病吾子。然雪与日岂有过哉?顾吠者犬耳!度今天下不吠者几人,而谁敢炫怪于群目,以召闹取怒乎?

  仆自谪过以来,益少志虑。居南中九年,增脚气病,渐不喜闹。岂可使呶呶者,早暮咈吾耳,骚吾心?则固僵仆烦愦,愈不可过矣。平居,望外遭齿舌不少,独欠为人师耳。

  抑又闻之,古者重冠礼,将以责成人之道,是圣人所尤用心者也。数百年来,人不复行。近有孙昌胤者,独发愤行之。既成礼,明日造朝,至外庭,荐笏,言于卿士曰:“某子冠毕。”应之者咸怃然。京兆尹郑叔则怫然,曳笏却立,曰:“何预我耶?”廷中皆大笑。天下不以非郑尹而快孙子,何哉独为所不为也。今之命师者大类此。

  吾子行厚而辞深,凡所作皆恢恢然有古人形貌;虽仆敢为师,亦何所增加也假而以仆年先吾子,闻道著书之日不後,诚欲往来言所闻,则仆固愿悉陈中所得者。吾子苟自择之,取某事,去某事,则可矣;若定是非以敎吾子,仆才不足,而又畏前所陈者,其为不敢也决矣。吾子前所欲见吾文,既悉以陈之,非以耀明於子,聊欲以观子气色,诚好恶如何也。今书来言者皆大过。吾子诚非佞誉诬谀之徒,直见爱甚故然耳!

  始吾幼且少,为文章,以辞为工。及长,乃知文者以明道,是固不苟为炳炳烺烺,务釆色,夸声音而以为能也。凡吾所陈,皆自谓近道,而不知道之果近乎?远乎?吾子好道而可吾文,或者其於道不远矣。故吾每为文章,未尝敢以轻心掉之,惧其剽而不留也;未尝敢以怠心易之,惧其弛而不严也;未尝敢以昏气出之,惧其昧没而杂也;未尝敢以矜气作之,惧其偃蹇而骄也。抑之欲其奥,扬之欲其明,疏之欲其通,廉之欲其节;激而发之欲其清,固而存之欲其重,此吾所以羽翼夫道也。本之《书》以求其质,本之《诗》以求其恒,本之《礼》以求其宜,本之《春秋》以求其断,本之《易》以求其动:此吾所以取道之原也。参之《谷梁氏》以厉其气,参之《孟》,《荀》以畅其支,参之《庄》,《老》以肆其端,参之《国语》以博其趣,参之《离骚》以致其幽,参之《太史公》以著其洁:此吾所以旁推交通,而以为之文也。凡若此者,果是耶,非耶?有取乎,抑其无取乎?吾子幸观焉,择焉,有余以告焉。苟亟来以广是道,子不有得焉,则我得矣,又何以师云尔哉?取其实而去其名,无招越、蜀吠,而为外廷所笑,则幸矣。宗元复白。

桃李风多日欲阴,百劳飞处落花深。
贫居静久难逢信,知隔春山不可寻。
石屏老,长忆少年游。自谓虎头须食肉,谁知猿臂不封侯。身世一虚舟。
平生事,说着也堪羞。四海九州双脚底,千愁万恨两眉头。白发早归休。
伶俜冻雀蹲晚,噤渗疏梅锁春。
有客典衣沽酒,何人增价卖薪?
郡狱乏掾属,君才盛府依。
犴牢烦暂掌,鸾枳复卑飞。
尽室轻装去,新吟满箧归。
风流伤别处,粉泪洒红衣。

旧好疏毛颖,新知得曲生。幽居无一事,枕臂听松声。

相见只斯须,难留是白驹。白君来合浦,不敢说明珠。

才美无三楚,情深在二禺。故人大毛子,书肯问菰芦。

一丘安稳且徘徊,掩耳谁知蚁穴雷。已觉懒随衰共至,何妨閒与病俱来。

难抛旧习惟诗句,可压新愁是酒杯。鸥鹭欲亲鸠鴳笑,行藏遮莫受人猜。

酒中有胜地,名流所同归。人若不解饮,俗病从何医。

此语谁所云?吾友田紫芝。紫芝虽吾友,痛饮真吾师。

一饮三百杯,谈笑成歌诗。九原不可作,想见当年时。

垂老频逢岁薄收,秋租多欠卖耕牛。
县官不暇怜饥馁,唤拽官车上陕州。
相逢已恨各衰残,廿载心期共岁寒。
不以采葑遗下体,何曾沧海废观澜。
长言和比琼瑶贵,只字评如衮钺难。
叹息斯人不可作,秋风吹面月移阑。

萧条江上寺,迢递白云横。坐待高僧久,时闻落叶声。

鸱夷怀往事,张翰有馀情。独棹扁舟去,门前潮未生。

  张衡字平子,南阳西鄂人也。衡少善属文,游于三辅,因入京师,观太学,遂通五经,贯六艺。虽才高于世,而无骄尚之情。常从容淡静,不好交接俗人。永元中,举孝廉不行,连辟公府不就。时天下承平日久,自王侯以下,莫不逾侈。衡乃拟班固《两都》作《二京赋》,因以讽谏。精思傅会,十年乃成。大将军邓骘奇其才,累召不应。

  衡善机巧,尤致思于天文、阴阳、历算。安帝雅闻衡善术学,公车特征拜郎中,再迁为太史令。遂乃研核阴阳,妙尽璇玑之正,作浑天仪,著《灵宪》、《算罔论》,言甚详明。

  顺帝初,再转,复为太史令。衡不慕当世,所居之官辄积年不徙。自去史职,五载复还。

  阳嘉元年,复造候风地动仪。以精铜铸成,员径八尺,合盖隆起,形似酒尊,饰以篆文山龟鸟兽之形。中有都柱,傍行八道,施关发机。外有八龙,首衔铜丸,下有蟾蜍,张口承之。其牙机巧制,皆隐在尊中,覆盖周密无际。如有地动,尊则振龙,机发吐丸,而蟾蜍衔之。振声激扬,伺者因此觉知。虽一龙发机,而七首不动,寻其方面,乃知震之所在。验之以事,合契若神。自书典所记,未之有也。尝一龙机发而地不觉动,京师学者咸怪其无征。后数日驿至,果地震陇西,于是皆服其妙。自此以后,乃令史官记地动所从方起。

  时政事渐损,权移于下,衡因上疏陈事。后迁侍中,帝引在帷幄,讽议左右。尝问天下所疾恶者。宦官惧其毁己,皆共目之,衡乃诡对而出。阉竖恐终为其患,遂共谗之。衡常思图身之事,以为吉凶倚伏,幽微难明。乃作《思玄赋》以宣寄情志。

  永和初,出为河间相。时国王骄奢,不遵典宪;又多豪右,共为不轨。衡下车,治威严,整法度,阴知奸党名姓,一时收禽,上下肃然,称为政理。视事三年,上书乞骸骨,征拜尚书。年六十二,永和四年卒。

湘江雨晴白云湿,湘妃愁抱香兰泣。
望望夫君去不还,佩珠落尽无人拾。
碧天秋冷明月多,千里洞庭横白波。
请君莫唱《竹枝》曲,水远山长其奈何。
闷来掩卷已三更,风露涓涓月满庭。
閒扑流萤冲暗树,危梢点点堕寒星。
一轴尘埃古涩体,十年灯火短长檠。

结绿处燕石,卞和不必知。所以王佐才,未能忘茅茨。

罢官梁山外,穫稻楚水湄。适会傅岩人,虚舟济川时。

天网忽摇顿,公才难弃遗。凤凰翔千仞,今始一鸣岐。

上马指国门,举鞭射书帷。预知大人赋,掩却归来词。

天子方在宥,朝廷张四维。料君能献可,努力副畴咨。

旧友满皇州,高冠飞翠蕤。相逢绛阙下,应道轩车迟。

高侯秉戎翰,策马观西夷。方从幕中事,参谋王者师。

贾生去洛阳,焜耀琳琅姿。芳名动北步,逸韵陵南皮。

肃肃举鸿毛,冷然顺风吹。波流有同异,由是限别离。

汉塞隔陇底,秦川连镐池。白云日夜满,道里安可思。

梦想浩盈积,物华愁变衰。因君附错刀,送远益凄其。

四海各横绝,九霄应易期。不知故巢燕,决起栖何枝。

六龙齐轸御朝曦,双鹢维舟下绿池。飞观仰看云外耸,
浮桥直见海中移。灵泉巧凿天孙渚,孝笋能抽帝女枝。
幸愿一生同草树,年年岁岁乐于斯。

为爱清秋白露时,满腔积绪向谁披。乍依红叶任舒卷,长噪碧云远险夷。

残月晓风偏入梦,登山临水倍堪思。不须切切频相告,自有知音过子期。

青共立,米去皮。此时节,甚光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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