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诗将两年,不出非空然。为子有佳行,重为进德篇。
孔孟有常处,四通八达路。其道甚坦夷,行之莫能御。
夜思而昼行,求至慎勿遽。存诚防他歧,积微从寸步。
积之能不已,其率可驰骛。仁义固其常,忠信乃先具。
正直常与游,前却慎勿顾。所谓气马者,尤宜审其御。
孟子言最详,扬雄亦深悟。勉之复勉之,子无忽吾语。
凡我今之人,皆欲达其所。而况乡闾中,待君为处女。
管仲夷吾者,颍上人也。少时常与鲍叔牙游,鲍叔知其贤。管仲贫困,常欺鲍叔,鲍叔终善遇之,不以为言。已而鲍叔事齐公子小白,管仲事公子纠。及小白立为桓公,公子纠死,管仲囚焉。鲍叔遂进管仲。管仲既用,任政于齐,齐桓公以霸,九合诸侯,一匡天下,管仲之谋也。
管仲曰:“吾始困时,尝与鲍叔贾,分财利多自与,鲍叔不以我为贪,知我贫也。吾尝为鲍叔谋事而更穷困,鲍叔不以我为愚,知时有利不利也。吾尝三仕三见逐于君,鲍叔不以我为不肖,知我不遇时。吾尝三战三走,鲍叔不以我怯,知我有老母也。公子纠败,召忽死之,吾幽囚受辱,鲍叔不以我为无耻,知我不羞小节而耻功名不显于天下也。生我者父母,知我者鲍子也。”
鲍叔既进管仲,以身下之。子孙世禄于齐,有封邑者十余世,常为名大夫。天下不多管仲之贤而多鲍叔能知人也。
管仲
既任政相齐,以区区之齐在海滨,通货积财,富国强兵,与俗同好恶。故其称曰:“仓廪实而知礼节,衣食足而知荣辱,上服度则六亲固。四维不张,国乃灭亡。下令如流水之原,令顺民心。”故论卑而易行。俗之所欲,因而予之;俗之所否,因而去之。
其为政也,善因祸而为福,转败而为功。贵轻重,慎权衡。桓公实怒少姬,南袭蔡,管仲因而伐楚,责包茅不入贡于周室。桓公实北征山戎,而管仲因而令燕修召公之政。于柯之会,桓公欲背曹沫之约,管仲因而信之,诸侯由是归齐。故曰:“知与之为取,政之宝也。”
管仲富拟于公室,有三归、反坫,齐人不以为侈。管仲卒,齐国遵其政,常强于诸侯。后百余年而有晏子焉。
晏子
晏平仲婴者,莱之夷维人也。事齐灵公、庄公、景公,以节俭力行重于齐。既相齐,食不重肉,妾不衣帛。其在朝,君语及之,即危言;语不及之,即危行。国有道,即顺命;无道,即衡命。以此三世显名于诸侯。
越石父贤,在缧绁中。晏子出,遭之涂,解左骖赎之,载归。弗谢,入闺。久之,越石父请绝。晏子惧然,摄衣冠谢曰:“婴虽不仁,免子于缌何子求绝之速也?”石父曰:“不然。吾闻君子诎于不知己而信于知己者。方吾在缧绁中,彼不知我也。夫子既已感寤而赎我,是知己;知己而无礼,固不如在缧绁之中。”晏子于是延入为上客。
为齐相,出,其御之妻从门闲而窥其夫。其夫为相御,拥大盖,策驷马,意气扬扬甚自得也。既而归,其妻请去。夫问其故。妻曰:“晏子长不满六尺,身相齐国,名显诸侯。今者妾观其出,志念深矣,常有以自下者。今子长八尺,乃为人仆御,然子之意自以为足,妾是以求去也。”其后夫自抑损。晏子怪而问之,御以实对。晏子荐以为大夫。
太史公曰:吾读管氏牧民、山高、乘马、轻重、九府,及晏子春秋,详哉其言之也。既见其著书,欲观其行事,故次其传。至其书,世多有之,是以不论,论其轶事。
管仲世所谓贤臣,然孔子小之。岂以为周道衰微,桓公既贤,而不勉之至王,乃称霸哉?语曰“将顺其美,匡救其恶,故上下能相亲也”。岂管仲之谓乎?
方晏子伏庄公尸哭之,成礼然后去,岂所谓“见义不为无勇”者邪?至其谏说,犯君之颜,此所谓“进思尽忠,退思补过”者哉!假令晏子而在,余虽为之执鞭,所忻慕焉。
历尽中原破衲身,竹关坚键识前因。更生至再留今我,万死濒仍见古人。
朱岳有怀煨茧芋,青林无发岸纶巾。齐年当日称联璧,犹记来游共抚尘。
笑将裙带缚箜篌,更卸金钗当酒筹。此夜嫦娥最相羡,月轮斜照合欢裯。
沂泽老人如婴儿,自誇两脚能奔驰。纵横八极兴不浅,恃有手上珊瑚枝。
珊瑚海底高八尺,玉润珠圆自雕饰。赤蛇飞出水晶宫,化作文虬生两翼。
感激良工用意深,许身窃比双南金。一朝神物归掌握,撑天拄地横古今。
拄杖子,拄杖子,一屈一伸皆至理。直时如矢曲如弓,刚可断金柔绕指。
翁乎翁乎胡不然,顺行逆行胥任天。珊瑚枝枝撑著月,笑杀山中枯木禅。
释氏禅宗,老君道祖,吕钟海蟾明天。重阳立教,东海阐良缘。
唯度丘刘谭马,分异□、王郝先传。将来去,十洲仙会,霞友性团圆。
成仙。非难易,行修八百,功了三千。待天书紫诏,性命完全。
要出阳阴之壳,常无染、万物无愆。真了了,龟蛇蟠绕,阴尽去朝元。
纤手双鬟一拍成,西风吹冷凤凰城。忽惊塞雁天南起,弹到潇湘第几声。
一一花栽绕屋庐,半春多病意何如。缘诗太瘦终无补,与酒全交渐要疏。
研席留香非长物,斋庖得笋是佳蔬。鹤群呼唤来同饮,新绿溅溅已满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