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梁甫山左祥瑞

万里初行即帝都,残年鞍马在驰驱。身经异地情应旷,语有同心兴不孤。

朔雪乍晴山似玉,梅花将放蕊如珠。知君桑土绸缪计,力为司农益版图。

陈恭尹

  陈恭尹(1631 ~1700),字元孝,初号半峰,晚号独漉子,又号罗浮布衣,汉族,广东顺德县(今佛山顺德区)龙山乡人。著名抗清志士陈邦彦之子。清初诗人,与屈大均、梁佩兰同称岭南三大家。又工书法,时称清初广东第一隶书高手。有《独漉堂全集》,诗文各15卷,词1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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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灵夜醮达清晨,承露盘晞甲帐春。
王母不来方朔去,更须重见李夫人。
丛玕泼黛千峰色,急雨奔霆万壑声。
莫讶祖师来入梦,只应知我欲山行。
万里孤臣致命秋,此身何止上沤浮!
提携汉节同生死,休问羝羊解乳不?

长占烟波弄明月,此心久矣从谁说。只今一舸漾中流,上下天光两奇绝。

回头忽见西郭门,尚喜苏仙有遗烈。问予何事却回船,尘土涴君头上雪。

毕竟西湖六月中,风光不与四时同。
接天莲叶无穷碧,映日荷花别样红。

秦关落叶最飘零,一片离声不可听。雁断清霜瓠子渎,莲沉细雨锦帆泾。

缘何未老清多病,赖是无官得独醒。今夜月明吾入梦,瑶琴理罢水哉亭。

星坛步处云随合,里邑喧呼道士功。四海正需霖雨急,卧龙何日起隆中。

槐阴绿。帘卷翠屏山曲。照眼冰壶寒并玉。赐衣便雾縠。熊梦又惊初卜。好在掖垣梧竹。应讶人归犹未速。已颁新诏墨。

坦腹东床众莫奇,堂堂吾弟独君知。交亲未及亲三岁,沦丧俄惊共一时。

琴在我方悲子敬,礼存谁为哭言思。山阿幽室千年閟,挽语空吟靖节诗。

平生航浙河,不知几往返。
岂不或滞留,有时容幸免。
未若此番来,所向辄相反。
顺水即值风,便风还阻浅。
夜来至奔牛,一雨成瓴建。
妻孥笑相看,陡觉双眉展。
谓可便及城,假馆少休偃。
平明风横生,吹我船头转。
咫尺不可前,安能达京辇。
客路固多艰,我行亦太蹇。
何当归去来,高卧青山远。
一任雨兼风,杜门都不管。

漫把新诗信口裁,雅怀终日赖渠开。等闲拍手高歌处,招得空庭白鹤来。

君不见杜陵布衾冷如铁,朝来米尽炊烟绝。偶然乘兴江上行,无奈被花恼不彻。

城南陋巷在江侯,读书蒲团生虮虱。吟成少陵七字诗,酷爱梅花似冰雪。

竹友道人端可嗤,颔髭如棘手如龟。从来口业洗未尽,醉吐狂辞歌木犀。

赏花自是少年事,出口未觉吾侪痴。我今束缚喙三尺,勿与世俗争妍媸。

空花遍世不碍眼,淡如云水老禅师。

忆昔相逢春莫天,道傍杨柳尽飞绵。池鱼出水将三尺,竹笋成林又一年。

高士已成招隐水,行人未办买山钱。野堂灯火清秋夜,何日联床听雨眠。

尝观夏禹贡,扬州下下田。历商至周汉,唐宋几千年。

渐称极膏腴,庶盛鲜与肩。迩来困戈鋋,陇畛相弃捐。

虽云东南赋,多瘠少厚全。恭遇维新朝,限均际幅员。

所以委明公,疆理来旬宣。口分与世业,多寡无陂偏。

一以国制重,一以民务便。顷亩弗浮隐,厘撮那盈朘。

置奠邦本固,肇造熙皞天。山河誓带砺,圣祚万世延。

吾民歌帝力,王道其平平。

密雨流酥入翠苔,春阴日日鏁楼台。
女郎未有寻芳约,辜负樱桃一半开。
古道遥临水,荒城早闭门。
乱山衔落照,归鸟下空园。
江口渔人舫,崖腰桑树村。
客愁何可奈,有酒莫空樽。

名园此日复如何?异史魂来月夜过。士已无奇聊载鬼,亭犹绝胜见横柯。

金银气散天香落,水镜光涵晚兴多。应向滩头放舟去,搜神读罢扣舷歌。

踊甓皇都壮,盘基紫宙雄。
山河供远目,檐户发高风。
梯险三休上,轮开一气中。
门当谷子午。影落陌西东。
韵铎翻天籁,危觞驻夕红。
侧聆悲下俗,仰面识长空。
绝若神挤至,深壁壑暗通。
人寰如蚁垤,身世甚秋蓬。
叹息兴亡地,沈吟制作工。
清思抱明月。狂欲把鸿飞。
去矣登临兴,巍乎造化功。
凉襟当爽垲,幽意入鸿蒙。
头角峰如揖,丹青树不同。
城郭回迤逦,阁殿失穹隆。
可使孤怀放,胡为万恨终。
何当得壮士,提取出尘笼。
劝尔莫移禽鸟性,翠毛红觜任天真。
如今漫学人言巧,解语终须累尔身。

  天下学问,惟夜航船中最难对付。盖村夫俗子,其学问皆预先备办。如瀛洲十八学士,云台二十八将之类,稍差其姓名,辄掩口笑之。彼盖不知十八学士、二十八将,虽失记其姓名,实无害于学问文理,而反谓错落一人,则可耻孰甚。故道听途说,只办口头数十个名氏,便为博学才子矣。

  余因想吾八越,惟馀姚风俗,后生小子,无不读书,及至二十无成,然后习为手艺。故凡百工贱业,其《性理》《纲鉴》,皆全部烂熟,偶问及一事,则人名、官爵、年号、地方枚举之,未尝少错。学问之富,真是两脚书厨,而其无益于文理考校,与彼目不识丁之人无以异也。或曰:“信如此言,则古人姓名总不必记忆矣。”余曰:“不然,姓名有不关于文理,不记不妨,如八元、八恺,厨、俊、顾、及之类是也。有关于文理者,不可不记,如四岳、三老、臧榖、徐夫人之类是也。”

  昔有一僧人,与一士子同宿夜航船。士子高谈阔论,僧畏慑,拳足而寝。僧人听其语有破绽,乃曰:“请问相公,澹台灭明是一个人,两个人?”士子曰:“是两个人。”僧曰:“这等尧舜是一个人,两个人?”士子曰:“自然是一个人!”僧乃笑曰:“这等说起来,且待小僧伸伸脚。”余所记载,皆眼前极肤浅之事,吾辈聊且记取,但勿使僧人伸脚则亦已矣。故即命其名曰《夜航船》。

  古剑陶庵老人张岱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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