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风袅娜 游丝

倩东君著力,系住韶华,穿小径,漾晴沙。正阴云笼日,难寻野马,轻飏染草,细绾秋蛇。

燕蹴还低,莺衔忽溜,惹却黄须无数花。纵许悠扬度朱户,终愁人影隔窗纱。

惆怅谢娘池阁,湘帘乍捲,凝斜盼,近拂檐牙。疏篱罥,短垣遮,微风别院,明月谁家。

红袖招时,偏随罗扇,玉鞭袅处,又逐香车。休憎轻薄,笑多情似我,春心不定,飞梦天涯。

朱彝尊
  朱彝尊(1629~1709),清代诗人、词人、学者、藏书家。字锡鬯,号竹垞,又号驱芳,晚号小长芦钓鱼师,又号金风亭长。汉族,秀水(今浙江嘉兴市)人。康熙十八年(1679)举博学鸿词科,除检讨。二十二年(1683)入直南书房。曾参加纂修《明史》。博通经史,诗与王士祯称南北两大宗。作词风格清丽,为浙西词派的创始者,与陈维崧并称朱陈。精于金石文史,购藏古籍图书不遗余力,为清初著名藏书家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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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点五点映山雨,一枝两枝临水花。
蛱蝶狂飞掠芳草,鸳鸯稳睡翘暖沙。
阙下新居狂别业,江南旧隐是谁家。
东迁西去俱无计,却羡暝归林上鸦。
杏花烟,梨花月,谁与晕开春色。坊巷晓愔愔,东风断、旧火销处近寒食。少年踪迹。愁暗隔、水南山北。还是宝络雕鞍,被莺声、唤来香陌。记飞盖西园,寒犹凝结。惊醉耳、谁家夜笛。灯前重帘不挂,殢华裾、粉泪曾拭。如今故里信息。赖海燕、年时相识。奈芳草、正锁江南,梦春衫怨碧。
合浦古珠池,一熟胎如山。
试问池边蜑,云今累年闲。
岂无明月珍,转徙溟渤间。
何关二千石,时至自当还。
秋声连岳树,草色遍汀洲。多事时为客,无人处上楼。
云疏片雨歇,野阔九江流。欲向南朝去,诗僧有惠休。

泉落不上山,泠泠响空石。谁能将此辞,寄语远游客。

归来相宴乐,樽酒且勿薄。堂上语郸倡,美者巫与洛。

但苦杯行频,不解苦离索。华灯照道傍,车马填第宅。

酒酣高歌发,长镵舞三尺。人生行乐尔,恶用相煎迫。

秋山复秋水,秋花红未巳。烈风吹山冈,燐火来城市。

天狗下巫门,白虹属军垒。可怜壮哉县,一旦生荆杞。

归元贤大夫,断脰良家子。楚人固焚麇,庶几歆旧祀。

句践栖山中,国人能致死。叹息思古人,存亡自今始。

独立空山影。认夫君、颓唐风致,峭寒心性。长剑高冠布衣叟,洗尽人间金粉。

似老树、着花齐整。四世三公好枝叶,让先生、破屋眠欹枕。

调羹信、漫催警。

雪欺霜压能安稳。抱孤芳尽教人看,尽教人咏。蚤放迟开随气候,争甚南山北岭。

合伴我、堂东玉茗,檀板金尊歌翠羽,好些时、忘记冰天冷。

不用写、探春艇。

夏于中国弹丸尔,传世十君亦有以。入朝归土繇保忠,地斤泽走诸戎迩。

银州观察漫相羁,朝为赐赵暮为李。衣锦之人独厌兵,每念国恩深戒子。

子图王伯祖为名,英雄之主何锦绮。环庆保安随意侵,塞门诸砦亡坚垒。

银泥家鸽众盘飞,好水川兵多坠死。削官削姓岂堪惩,称帝称王终莫止。

心寒胆破繇范韩,更名受册从兹始。相传累叶作咸宾,秉常为厉仍消弭。

辽宋逡巡日避金,中原云扰无停晷。蕞尔西方绝塞尘,享年逾百真乔梓。

声罪犹闻遵顼师,戎人反抱华人耻。灭国虽归蒙古胡,编年莫附辽金史。

古寺残僧乱后稀,独来林下掩柴扉。
化人每转千声偈,辟地惟将一衲衣。
池上莲芳每伴去,山中松偃识师归。
非关愿薄难行道,自是群生与道违。
年少青云客,怀抱百忧宽。北窗醉卧春晓,归梦趁吴帆。来访鸱夷仙迹,极目平湖烟浪,万象一毫端。云海渺空阔,咫尺是蓬山。
佩飞霞,囊古锦,几凭阑。赤城应有居士,凤举更龙蟠。待向玉霄东望,相与神游八极,身未似云闲。长剑倚天外,功业镜频看。
春秋逾致仕,南北粗知名。
有客有相问,如何不治生。

修塘带长堤,柳色参云起。疏雨落高林,浅渚生春水。

文轩敞棂槛,宛在水中沚。流波荡轻华,细藻跳游鲤。

故人式相见,离别何所似。相对澹忘言,坐听流莺语。

绿柳红桥短簿祠,为瞻遗像献空卮。桓公毕竟非英物,喜怒由人不自知。

不知今夕为何夕。挨过黄昏还泪滴。床头春酒梦堪怜,灯下桃花人可忆。

重山复水无消息。纵是灵犀通不得。当年密誓两心坚,两地相思空血碧。

风暖传柑夕。望云楼、水晶帘捲,蟾光乍挹。妆点星桥春色好,万朵金莲堪摘。

渐九陌、游人初集。箫管踏歌声远近,只含愁、独向花阴立。

疏影淡,暗香袭。

寻梅问柳无消息。忆当时、轻车宝马,灯红月碧。不似而今心绪懒,对景反成凄恻。

枉赢得、鲛绡泪湿。火树银花还是旧,叹悲欢、离合人非昔。

回首处,总陈迹。

铺茅权当陈蕃榻,孤客滞穷乡。可怜只是,朝朝寂寞,夜夜凄凉。

驱愁命酒,怎禁酒味,不入愁肠。无边衰草,一江寒浪,四顾茫茫。

梦幻空花,六十七年。
白鸟烟没,秋水连天。

浩浩冲冲横九州,精神默契在瀛洲。宸聪注意垂清问,云汉扶摇拱冕旒。

策献万言方启沃,梅调九鼎尚虚留。虽然亲老归心速,千古丝纶贯斗牛。

自有此山有此石,万古无人留笔迹。我曹乃欲记姓名,应被山灵笑哑哑。

伊子蹑屩汀州来,非是寻常行路客。过庭墨妙擅八分,不倩磨岩真可惜。

解衣十丈绳梯登,兔豪秃蘸墨几升。庚庚石理细熨帖,云烟吐纳龙鸾腾。

萍踪偶借墨缘结,好事还凭后人说。江流永奠民患消,此日题名应不灭。

  京兆杜牧为李长吉集序,状长吉之奇甚尽,世传之。长吉姊嫁王氏者,语长吉之事尤备。

  长吉细瘦,通眉,长指爪,能苦吟疾书。最先为昌黎韩愈所知。所与游者,王参元、杨敬之、权璩、崔植辈为密,每旦日出与诸公游,未尝得题然后为诗,如他人思量牵合,以及程限为意。恒从小奚奴,骑距驴,背一古破锦囊,遇有所得,即书投囊中。及暮归.太夫人使婢受囊出之,见所书多.辄曰:“是儿要当呕出心乃已尔。”上灯,与食。长吉从婢取书,研墨叠纸足成之,投他囊中。非大醉及吊丧日率如此,过亦不复省。王、杨辈时复来探取写去。长吉往往独骑往还京、洛,所至或时有著,随弃之,故沈子明家所余四卷而已。

  长吉将死时,忽昼见一绯衣人,驾赤虬,持一板,书若太古篆或霹雳石文者,云当召长吉。长吉了不能读,欻下榻叩头,言:“阿弥老且病,贺不愿去。”绯衣人笑曰:“帝成白玉楼,立召君为记。天上差乐,不苦也。”长吉独泣,边人尽见之。少之,长吉气绝。常所居窗中,勃勃有烟气,闻行车嘒管之声。太夫人急止人哭,待之如炊五斗黍许时,长吉竟死。王氏姊非能造作谓长吉者,实所见如此。

  呜呼,天苍苍而高也,上果有帝耶?帝果有苑囿、宫室、观阁之玩耶?苟信然,则天之高邈,帝之尊严,亦宜有人物文采愈此世者,何独眷眷于长吉而使其不寿耶?噫,又岂世所谓才而奇者,不独地上少,即天上亦不多耶?长吉生二十七年,位不过奉礼太常,时人亦多排摈毁斥之,又岂才而奇者,帝独重之,而人反不重耶?又岂人见会胜帝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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