咏菊

亭亭菊一支,高标矗晚节。云何色殷红,殉道夜流血。

李叔同
李叔同(1880-1942) 初名文涛,改名岸,又名广侯、成蹊,字惜霜,号叔同。浙江平湖人,生于天津。光绪二十七年(1901)就读于南洋公学经济科。公费留学日本。在上野美术专门学校习油画。加入同盟会。于东京组织春柳社,编演戏剧。归国后,任教浙江第一师范学校、两江师范学堂。民国五年(1916)入杭州定慧寺为僧,法名演音,号弘一。多才艺,编歌演剧、作画治印无所不擅,又通数国文字。为南社社员。诗好作长短不齐之句,奇趣洋溢。词豪婉兼具。有《弘一法师文钞》。今人辑有《李叔同诗全编》,词在集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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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灯分作百千灯,光遍河沙正郁腾。稽首应庵休拣择,直须传与在家僧。

累月愁霖,知今夕、是何天色。秋老矣、芙蓉遮道,黄花留客。长有霜螯来左右,谁言枥遮能煎迫。眄高穹、重叠起顽云,星难摘。
罗绮盛,轩窗窄。心已醉,肩须拍。更十分行酒,再三相吓。凤诏十行归路近,桂华千里明年隔。趁闲时、楼上共凝眸,芦花白。

渔家子,起沔阳,夥颐沉沉称汉王。橹箱连锁棚走马,乘潮东向吞天下。

奈何雁汊烧羊反间行,坏汝万里之长城。铁挝击碎寿辉首,义帝沉江战且走。

饿鸮一声摩天风,目睛突出箭血红。相士贵墓术不验,沙岸雨立朝班空。

虎斗龙争几朝暮,若翁业渔尚如故。不识门前拥彗迎,不逢俎上分羹怒。

呜呼载尸安用镂金床,比之溺器七宝装,龙凤鞍帕真珠光。

刘鋹孟昶汰已甚,与乱同事罔不亡。

  马伶者,金陵梨园部也。金陵为明之留都,社稷百官皆在,而又当太平盛时,人易为乐。其士女之问桃叶渡、游雨花台者,趾相错也。梨园以技鸣者,无虑数十辈,而其最著者二:曰兴化部,曰华林部。

  一日,新安贾合两部为大会,遍征金陵之贵客文人,与夫妖姬静女,莫不毕集。列兴化于东肆,华林于西肆,两肆皆奏《鸣凤》,所谓椒山先生者。迨半奏,引商刻羽,抗坠疾徐,并称善也。当两相国论河套,而西肆之为严嵩相国者曰李伶,东肆则马伶。坐客乃西顾而叹,或大呼命酒,或移座更近之,首不复东。未几更进,则东肆不复能终曲。询其故,盖马伶耻出李伶下,已易衣遁矣。马伶者,金陵之善歌者也。既去,而兴化部又不肯辄以易之,乃竟辍其技不奏,而华林部独著。

  去后且三年而马伶归,遍告其故侣,请于新安贾曰:“今日幸为开宴,招前日宾客,愿与华林部更奏《鸣凤》,奉一日欢。”既奏,已而论河套,马伶复为严嵩相国以出,李伶忽失声,匍匐前称弟子。兴化部是日遂凌出华林部远甚。其夜,华林部过马伶:“子,天下之善技也,然无以易李伶。李伶之为严相国至矣,子又安从授之而掩其上哉?”马伶曰:“固然,天下无以易李伶;李伶即又不肯授我。我闻今相国昆山顾秉谦者,严相国俦也。我走京师,求为其门卒三年,日侍昆山相国于朝房,察其举止,聆其语言,久乃得之。此吾之所为师也。”华林部相与罗拜而去。

  马伶,名锦,字云将,其先西域人,当时犹称马回回云。

  侯方域曰:异哉,马伶之自得师也。夫其以李伶为绝技,无所干求,乃走事昆山,见昆山犹之见分宜也;以分宜教分宜,安得不工哉?(呜乎!耻其技之不若,而去数千里为卒三年,倘三年犹不得,即犹不归耳。其志如此,技之工又须问耶?

烟霏霏,雨微微。伥鬼啼,猛虎饥。山家苦竹围茅屋,遥见烟中尾矗矗。

夜闻前村失黄犊,村路泥深印虎足。天胡恩此物,而俾之食肉?

不见泰山之下妇人哭。

绝壁孤云仔细看,云间龙穴想高寒。碧澜寸寸横秋色,空对山灵说到难。

秋水桥边红叶林,数家茅屋傍青岑。冈头种玉朝烟煖,陇上锄云宿雨深。

摩诘辋川宜入画,少陵韦曲自成吟。束薪岁晚来同煮,应许山中道士寻。

预拟倾尊酒,相期客子还。休忘他日醉,记取去时颜。

萍水踪难定,风霜鬓莫斑。何年成慰藉,痛饮对刀环。

鞞鼓喧喧对古城,独寻归鸟马蹄轻。
回来看觅莺飞处,即是将军细柳营。

点点青山照水光。飞飞寒雁背人忙。冲小浦,转横塘。

芦花两岸一朝霜。

老怕应休学少年,忧时成结喜成颠。无弦得弄琴三叠,有伴裁看石一拳。

闭户钞方偏伏枕,因人博饭愧栽田。杨花又现浮萍相,水泛风飘不异缘。

茆斋潇洒绝尘侵,世外埋名学陆沈。一榻白云闲有梦,九重丹诏老无心。

藿葵滋味忘荣辱,韦布清风迈古今。只恐祥鳞腾化日,定将台阁换山林。

古树噪寒鸦,满庭枫叶芦花。昼灯当午隔轻纱,画阁珠帘影斜。
门外往来祈赛客,翩翩帆落天涯。回首隔江烟火,渡头三两人家。

深院无人独掩门,一庭花影弄黄昏。锦机织就相思字,半是愁情半泪痕。

万山回合处,葱郁钓台峰。道义高千古,簟瓢敌万钟。

羊裘甘寂寞,凤阙肯从容。勿谓狂奴态,清风激懦庸。

新语汉高惊,片言粤佗喜。
乍可动帝王,常恐厌儿子。

七处徵心心不遂,懵懂阿难不瞥地。直饶徵得见无心,也是泥中洗土块。

及时阳焰欲烧空,中有清凉一径通。
众苦不来寒暑尽,铁昆仑卧水晶宫。
相思不可见,江路正迢迢。
烟树同吟远,关河入望遥。
昼长花影转,风定篆香销。
遥忆君居处,钟声隔暮潮。

古岩之岩深若壶,壶中之乐神仙都。不知几世几千古,无乃出乎上古之古初。

巨灵劈山山尽裂,秦王驱石石为竭。石为竭,先生此岩独无恙,先后迥同天地灭,即今岩谷易变迁。

海波朝暮成桑田,此岩亘古常晏然。更祝不崩亦不骞,永与南山同乎千万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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