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鲁木齐杂诗之风土 其十九

双城夹峙万山围,旧号虽存旧址非。孤木地旁秋草没,降蕃指点尚依稀。

纪昀
  纪昀 jǐ yún (1724年6月-- 1805年2月),字晓岚,一字春帆,晚号石云,道号观弈道人。历雍正、乾隆、嘉庆三朝,因其“敏而好学可为文,授之以政无不达”(嘉庆帝御赐碑文),故卒后谥号文达,乡里世称文达公。在文学作品、通俗评论中,常被称为纪晓岚。清乾隆年间的著名学者,政治人物,直隶献县(今中国河北献县)人。官至礼部尚书、协办大学士,曾任《四库全书》总纂修官。代表作品《阅微草堂笔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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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登日观峰,海水黄金熔。
浴出车轮光,随天行无踪。
正视刺我目,攒集如剑锋。
照曜万物兴,磨灭万物凶。
草木既无命,必闻石间松。
当时一避雨,安得大夫封。
人而苟不遇,抱简诵六龙。

燧瑊勋业,何敢望西平。观当日,清大憝,震天声。绩其凝。追配汾阳郭,临淮李,扫妖孽,植颠仆,复疆宇,洗膻腥。堪叹中原久矣,长淮隔、胡骑纵横。问何时,风驱电扫,重见文明。宾雁宵鸣。梦初惊。念吾君复古,修攘两尽,早晚功成。岁云暮,冰腹壮,雪华零。怅神京。谁信汉家陵阙,呵护有神兵。罄寰海,重回首,镇关情。想见皇华咨度,望淮北、心曲摇旌。愿变夷用夏,荆狄是惩膺。补弊支倾。

早暮窥游识,曾饕截发餐。升堂乖宿约,禊洛罢荣观。

女史新彤管,宗臣泣素冠。哀荣谁可拟,嘉祐富之韩。

细篷青篾织鱼鳞,小眼红窗衬麴尘。
阔狭才容从事座,高低恰称使君身。
舞筵须拣腰轻女,仙棹难胜骨重人。
不似镜湖廉使出,高樯大艑闹惊春。

我思美人,乃在仙华之山。山前夜半挂河汉,天津两旗俯可樊,我欲从之阻河关。

初平不来白羊死,瘦骨蚀尽莓苔顽。风沙萧萧隔人间,玄霜日夕凋玉颜。

有鸟有鸟丁令威,侧身下上空孤飞。女娲石坠鳌脚折,海水散作云霏霏。

山中有奇树,一华一千秋。美人何不折寄我,使我叹恨长凝眸。

深沉洞谷山鬼集,阴气六月冰霜留,嗟哉美人谁与俦。

明年定约赤松子,与尔群峰顶上游。

白日黯澹明河光,騑騑驷马驱王良。万庑天库开天仓,北斗何为挹酒浆?

市楼炯照旗亭张,磊落钱室金为堂,西园车马趋道旁。

诏版朝裁授使者,明日司徒拜阶下。后车鲐鲍前建旄,击钟列鼎朱门高,室中何物洒屑刀?

君不见夏王初定九州贡,茅茨已远蠙珠用。倾宫璇室后王多,筐箧司䢉愁屡空。

一任临民责茧丝,安知长国倾梁栋!匹缣持出别宫门,满堂金玉还饥冻。

方知《洛诰》享多仪,发粟当年有馀痛。

梅将谢,临风招手唤重游。恰瀰瀰照浪,愁情懒比眠鸥。

低扑村庄纨扇巧,乱飘溪阁粉茵稠。糅绵弄雪送清芬,与梦俱幽。

再来增怅望,满径琼姿,零落谁收。拾取残英,注来花乳磁瓯。

纵使暗香埋陇畔,胜于飞絮舞街头。休回首,几枝含泪,正倚山楼。

踏遍吴关楚陌尘,榆花空对白罗春。如何四海袁居士,偏遇人间憔悴人。

雨后春池漫石矶,樱桃梅子两争肥。东风试暖诸生假,间就沧浪浣旧衣。

参天乔木圣公家,应爱春风满圃花。还似濂溪窗外草,一般生意浩无涯。

旁有十亩园,荒秽久不理。
荷锄剃榛芜,连筒灌桃李。
因高筑小坡,就下凿深泪。
杖屦日往来,居閒赖有此。

忆自奔归月宫里,来往东西若流水。崖前丹桂千度花,海底鱼龙几回死。

年年独守广寒宫,玉殿琼楼相映空。美人悠悠怀永夕,孤影眇眇临悲风。

泣血号天目欲瞽,丰隆磔云送寒雨。净洗铅华入素秋,始觉孀居心转苦。

琐窗听雨度寒宵,拟藉芳樽酬寂寥。空惭偷得长生药,此日清魂谁为招。

紫府仙人号采和,酒垆曾见几回过。青钱谩引痴儿笑,未必仙机在踏歌。

弥勒真弥勒,分身千百亿。
时时示世人,世人俱不识。

兴逐山颠一振衣,山云长旁海云飞。天南云物无穷趣,都被游人眼带归。

清景媚霁月,斜阳半翠微。白云叠巘崿,片片相因依。

游子思故乡,千里眺郊畿。园禽知气候,池草生方菲。

幸睹景物好,转觉年岁非。美人叹迟暮,伤心知者稀。

安能驻华发,朱轮不西归。寄语同心客,无负此春晖。

扁舟初别五陵春,为逐江间鸥鹭群。津吏谩劳频问讯,汉庭元有旧将军。

阳回禁苑雪初消,岂羡蓬壶驾六鳌。堤散相风千柳动,壑悬卿月万松高。

紫鳞泳日穿银藻,青鸟传春下碧桃。自是臣邻欢颂地,故应皇泽沛如膏。

陇头水,千古不堪闻。生归苏属国,死别李将军。
细响风凋草,清哀雁落云。

  龙洞山农叙《西厢》,末语云:“知者勿谓我尚有童心可也。”夫童心者,真心也。若以童心为不可,是以真心为不可也。夫童心者,绝假纯真,最初一念之本心也。若失却童心,便失却真心;失却真心,便失却真人。人而非真,全不复有初矣。 童子者,人之初也;童心者,心之初也。夫心之初,曷可失也?然童心胡然而遽失也。

  盖方其始也,有闻见从耳目而入,而以为主于其内而童心失。其长也,有道理从闻见而入,而以为主于其内而童心失。其久也,道理闻见日以益多,则所知所觉日以益广,于是焉又知美名之可好也,而务欲以扬之而童心失。知不美之名之可丑也,而务欲以掩之而童心失。夫道理闻见,皆自多读书识义理而来也。古之圣人,曷尝不读书哉。然纵不读书,童心固自在也;纵多读书,亦以护此童心而使之勿失焉耳,非若学者反以多读书识义理而反障之也。夫学者既以多读书识义理障其童心矣,圣人又何用多著书立言以障学人为耶?童心既障,于是发而为言语,则言语不由衷;见而为政事,则政事无根柢;著而为文辞,则文辞不能达。非内含于章美也,非笃实生辉光也,欲求一句有德之言,卒不可得,所以者何?以童心既障,而以从外入者闻见道理为之心也。

  夫既以闻见道理为心矣,则所言者皆闻见道理之言,非童心自出之言也,言虽工,于我何与?岂非以假人言假言,而事假事、文假文乎!盖其人既假,则无所不假矣。由是而以假言与假人言,则假人喜;以假事与假人道,则假人喜;以假文与假人谈,则假人喜。无所不假,则无所不喜。满场是假,矮人何辩也。然则虽有天下之至文,其湮灭于假人而不尽见于后世者,又岂少哉!何也?天下之至文,未有不出于童心焉者也。苟童心常存,则道理不行,闻见不立,无时不文,无人不文,无一样创制体格文字而非文者。诗何必古《选》,文何必先秦,降而为六朝,变而为近体,又变而为传奇,变而为院本,为杂剧,为《西厢曲》,为《水浒传》,为今之举子业,皆古今至文,不可得而时势先后论也·故吾因是而有感于童心者之自文也,更说什么六经,更说什么《语》、《孟》乎!

  夫六经、《语》、《孟》,非其史官过为褒崇之词,则其臣子极为赞美之语,又不然,则其迂阔门徒、懵懂弟子,记忆师说,有头无尾,得后遗前,随其所见,笔之于书。后学不察,便谓出自圣人之口也,决定目之为经矣,孰知其大半非圣人之言乎?纵出自圣人,要亦有为而发,不过因病发药,随时处方,以救此一等懵懂弟子,迂阔门徒云耳。医药假病,方难定执,是岂可遽以为万世之至论乎?然则六经、《语》、《孟》,乃道学之口实,假人之渊薮也,断断乎其不可以语于童心之言明矣。呜呼!吾又安得真正大圣人童心未曾失者而与之一言文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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