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端臣 (1116-1178)字元卿,号蒙斋,兰溪香溪(今浙江兰溪)人。自幼从叔父范浚学,千言成诵,过目不忘。诗书易理,备研其精;正草隶篆,皆造于妙,为范浚高第弟子。著有《蒙斋集》,包括诗集3 卷,文集20 卷行世。
赵太后新用事,秦急攻之。赵氏求救于齐,齐曰:“必以长安君为质,兵乃出。”太后不肯,大臣强谏。太后明谓左右:“有复言令长安君为质者,老妇必唾其面。”
左师触龙言愿见太后。太后盛气而揖之。入而徐趋,至而自谢,曰:“老臣病足,曾不能疾走,不得见久矣。窃自恕,而恐太后玉体之有所郄也,故愿望见太后。”太后曰:“老妇恃辇而行。”曰:“日食饮得无衰乎?”曰:“恃粥耳。”曰:“老臣今者殊不欲食,乃自强步,日三四里,少益耆食,和于身。”太后曰:“老妇不能。”太后之色少解。
左师公曰:“老臣贱息舒祺,最少,不肖;而臣衰,窃爱怜之。愿令得补黑衣之数,以卫王宫。没死以闻。”太后曰:“敬诺。年几何矣?”对曰:“十五岁矣。虽少,愿及未填沟壑而托之。”太后曰:“丈夫亦爱怜其少子乎?”对曰:“甚于妇人。”太后笑曰:“妇人异甚。”对曰:“老臣窃以为媪之爱燕后贤于长安君。”曰:“君过矣!不若长安君之甚。”左师公曰:“父母之爱子,则为之计深远。媪之送燕后也,持其踵,为之泣,念悲其远也,亦哀之矣。已行,非弗思也,祭祀必祝之,祝曰:‘必勿使反。’岂非计久长,有子孙相继为王也哉?”太后曰:“然。”
左师公曰:“今三世以前,至于赵之为赵,赵王之子孙侯者,其继有在者乎?”曰:“无有。”曰:“微独赵,诸侯有在者乎?”曰:“老妇不闻也。”“此其近者祸及身,远者及其子孙。岂人主之子孙则必不善哉?位尊而无功,奉厚而无劳,而挟重器多也。今媪尊长安君之位,而封之以膏腴之地,多予之重器,而不及今令有功于国,—旦山陵崩,长安君何以自托于赵?老臣以媪为长安君计短也,故以为其爱不若燕后。”太后曰:“诺,恣君之所使之。”
于是为长安君约车百乘,质于齐,齐兵乃出。
子义闻之曰:“人主之子也、骨肉之亲也,犹不能恃无功之尊、无劳之奉,而守金玉之重也,而况人臣乎。”
昆山曾过忆俞公,伏枕扁舟涕泪中。布帽萧条君不见,飞鸿偏在五湖东。
木落霜青水不波,野人茅屋带岩阿。幽林采得怜香洁,坐对南山兴最多。
如君可是忘情者,屡问曾无答一言。果尔不虚南面乐,招辞先拟到空门。
晓来无赖东风,芳菲落尽春犹在。几枝半敛,胆瓶深贮,朱颜未改。
银蒜尘轻,玉炉香细,怕胆憔悴。尽清明过了,无情飞燕,衔不到、秋千外。
斜倚小窗欹侧,想嫣然、不禁铅泪。一缕游丝,数声啼鴃,离愁易碎。
凭遍栏杆,半规新月,那堪无寐。便春归、处处残红,却获得胆飘坠。
宛其长洲,在彼中流。上列灌木,旁引高丘。彼君子居,于林之右。
言敞东轩,缅觌平岫。盘石在渚,丛荫在门。有风夏凉,维日冬温。
岂无方舟,可以游钓。言曳其杖,于焉遐眺。油油行云,靡靡逝波。
岁既晏矣,云如之何。鸟鸣于谷,鱼丽于罶。君子之居,君子之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