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自邑归唐溪袁仲素兄弟拉归宿次日苦留连偶

家世厌风波,来居空翠窝。
山深秋意早,溪近夜声多。
似梦忽到此,欲留如病何。
眼前浑是趣,未得细吟哦。
陈著
  (一二一四~一二九七),字谦之,一字子微,号本堂,晚年号嵩溪遗耄,鄞县(今浙江宁波)人,寄籍奉化。理宗宝祐四年(一二五六)进士,调监饶州商税。景定元年(一二六○),为白鹭书院山长,知安福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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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风用意匀颜色,销得携觞与赋诗。
秾丽最宜新著雨,娇饶全在欲开时。
莫愁粉黛临窗懒,梁广丹青点笔迟。
朝醉暮吟看不足,羡他蝴蝶宿深枝。
春田不雨忧无麦,入囷得半犹足食。
伏中一晒不可缓,旱田苍耳犹难得。
人言春旱夏当潦,入伏未保天日好。
老农经事言不虚,防风防雨如防盗。
外孙读书旧有功,吾言七字传祖风。
旋投诗笔到田舍,知我老来馋且慵。
秋田正急车难起,汗滴肩赫愧邻里。
磨声细转雪花飞,举家百口磨牙齿。
食前方丈我所无,烝饼十字或有诸。
孙归何用慰勤苦,烹鸡亦有烝胡卢。
天晓密云开,亭亭翠葆来。芰荷笼水殿,杨柳蔽风台。
恩洽三时雨,欢腾万岁雷。日华偏照御,星彩迥分台。
苇岸萦仙棹,莲峰倒玉杯。独惭歌圣德,不是侍臣才。
草色随骢马,悠悠共出秦。水传云梦晓,山接洞庭春。
帆影连三峡,猿声在四邻。青门一分首,难见杜陵人。

尘凝四壁漠然空,十月江南见朔风。细雨挟寒催木叶,弱云将暝暗房栊。

壮心迂拙怀时事,病骨萧条感岁功。忍死不妨留笔砚,尽堪相慰寂寥中。

细与黄花说。是天教、开遇重阳,玉裁金屑。老行要寻松竹伴,雅爱山翁鬓雪。任满插、追陪节物。惟有渊明吾臭味,傍东篱、盘薄芳丛撷。便无酒,也清绝。
芒寒色正孤标洁。惯平生、餐霜饮露,倚风迎月。不比芙容偏妩媚,不比茱萸太烈。似隐者、萧闲岩穴。至老枝头犹健在,笑纷纷、红紫尘沙汨。香耐久,看晚节。

杏花开过野桃红,榆柳中间一径通。禽鸟不呼村坞静,满川烟雨淡濛濛。

琴瑟烦更化,椒兰喜望邻。致仪惭蚁酬,申好忝莩亲。

惜此登高节,难偕逐胜宾。遥知潭上酌,多少插花人。

春草原头雨湿烟,夕阳渡口水吞天。披图坐我风蓑底,一梦长林二十年。

空翠亭前露草繁,自栽兰芷杂芳荪。猿窥涧底风枝动,莺踏花间水影翻。

早就山林成独往,晚从桃李学无言。国香只合依泉石,种向人间恐碍门。

鹤林羽士金门客,旧辟丹房炼琼液。
手栽千树虬髯松,坐对两山虎头石。
白云昼静豁岩扉,湿翠满阶生紫芝。
瑶琴自奏涧湍响,银河直挂瀑泉飞。
鼎垆存火烹铅汞,灵药成苗几时种。
皓鹤翎梳雪翳林,碧桃花落霞飘洞。
琳宫累阙想蓬莱,叠嶂连峰紫翠堆。
丹光穿壁如红日,应有仙人骑鹤来。

拜石人何在,孤城气逼秋。郊原禾黍尽,愁上稻孙楼。

风摇庭树云拍天,雪花乱抛如翦绵。
举头三日不见日,屋檐已欹街已填。
富儿围炉笑浮颊,坐绕笙歌飞酒船。
儒生屈膝冻欲死,犹呵秃笔书长笺。
诗成吟哦不知了,儿饥索饭厨无烟。
太平君子万民父,身居天上心民边。
重怀长安桂玉费,急飞宸翰蠲屋钱。
门前卖报走如水,家家顶祝神霄仙。
小人犹有负暄见,轻繇薄税今当先。
楚人得弓未为人,愿将此施均八埏。

毛竹森森自剪裁,试吹一曲下瑶台。当途不遇知音者,拂袖白云归去来。

满泛雄黄酒。且从容、艾符蒲剑,今年依旧。安石榴花开几朵,太息吾行良久。

问客子、不归安否。长月荒唐成毒月,付混元、合子张翁手。

何虫豸,强蟠纠。

清江湛湛平无皱。御风来、终南进士,终葵杼首。踏浪吴儿休竞渡,閒看吴娃竞走。

尽涂抹、青红新旧。暮色苍然从远至,最高楼、倚望双虹彀。

墙角落,鸡虫斗。

竹林塘西越女归,双双采莲歌夕晖。兰舟荡桨忽分去,两岸风花高下飞。

渔舟历乱晓灯红,久狎波涛不畏风。结网縺?输课易,随潮沪箔取鱼同。

怪他新妇脂如玉,无那鹦哥首已童。蟳蠘纷纷收不得,监州好作信天翁。

霢沐春膏兆有年。街头粟贱不论钱。时机似见天心顺,物理端由刺史贤。

人富贵,寿绵延。满城桃李动芳妍。邦民香火才收罢,黄阁声名次第传。

今我刺舟康郎曲,舟前老翁走且哭。蒙袂赤跣剑小男,问之与我涕相续。

饶州城南旧姓子,出入辇人被华服。岂知醉饱有时尽,晚遭乱离日枵腹。

往年县官沈与李,仓卒教民执弓槊。长男二十视贼轻,两官俱死死亦足。

去年始见防东军,三月筑城废耕牧。军中夜嚣书又哗,往往潜占山村宿。

后来将军毕金科,能奔虏卒如豕鹿。饶人亡归再团练,中男白晰时十六。

将军马号连钱总,授儿揃剔刍苜蓿。此马迎陈健如虎,将军雷吼马电逐。

昨怒追风景德镇,但膊千人去不复。将军无身有血食,马后吾儿鸟啄肉。

命当战死那望生,如此雄师惜摧衄。不然拒璧城东头,棘手谁能拔五岳?

蜀黔骑士绝猛激,守戍胡令简书促。郡人已无好肌肤,莫再相惊堕鸡谷。

此时老翁仰吞声,舌卷入喉眼血瞠。衣敝踵穿不自救,原客且念怀中婴。

呜呼谁知此翁痛,羸老无力操州兵。山云莽莽燐四出,湖上黑波明素旌。

大帅一肩系百城,一将柱折东南倾。我入无家出忧国,对翁兀兀伤难平。

筐饭劳翁勿涕零,穷途吾属皆偷生。

  内翰执事:洵布衣穷居,尝窃有叹,以为天下之人,不能皆贤,不能皆不肖。故贤人君子之处于世,合必离,离必合。往者天子方有意于治,而范公在相府,富公为枢密副使,执事与余公、蔡公为谏官,尹公驰骋上下,用力于兵革之地。方是之时,天下之人,毛发丝粟之才,纷纷然而起,合而为一。而洵也自度其愚鲁无用之身,不足以自奋于其间,退而养其心,幸其道之将成,而可以复见于当世之贤人君子。不幸道未成,而范公西,富公北,执事与余公、蔡公分散四出,而尹公亦失势,奔走于小官。洵时在京师,亲见其事,忽忽仰天叹息,以为斯人之去,而道虽成,不复足以为荣也。既复自思,念往者众君子之进于朝,其始也,必有善人焉推之;今也,亦必有小人焉间之。今之世无复有善人也,则已矣。如其不然也,吾何忧焉?姑养其心,使其道大有成而待之,何伤?退而处十年,虽未敢自谓其道有成矣,然浩浩乎其胸中若与曩者异。而余公适亦有成功于南方,执事与蔡公复相继登于朝,富公复自外入为宰相,其势将复合为一。喜且自贺,以为道既已粗成,而果将有以发之也。既又反而思,其向之所慕望爱悦之而不得见之者,盖有六人焉,今将往见之矣。而六人者,已有范公、尹公二人亡焉,则又为之潸然出涕以悲。呜呼,二人者不可复见矣!而所恃以慰此心者,犹有四人也,则又以自解。思其止于四人也,则又汲汲欲一识其面,以发其心之所欲言。而富公又为天子之宰相,远方寒士,未可遽以言通于其前;余公、蔡公,远者又在万里外,独执事在朝廷间,而其位差不甚贵,可以叫呼扳援而闻之以言。而饥寒衰老之病,又痼而留之,使不克自至于执事之庭。夫以慕望爱悦其人之心,十年而不得见,而其人已死,如范公、尹公二人者;则四人之中,非其势不可遽以言通者,何可以不能自往而遽已也!

  执事之文章,天下之人莫不知之;然窃自以为洵之知之特深,愈于天下之人。何者?孟子之文,语约而意尽,不为巉刻斩绝之言,而其锋不可犯。韩子之文,如长江大河,浑浩流转,鱼鼋蛟龙,万怪惶惑,而抑遏蔽掩,不使自露;而人望见其渊然之光,苍然之色,亦自畏避,不敢迫视。执事之文,纡余委备,往复百折,而条达疏畅,无所间断;气尽语极,急言竭论,而容与闲易,无艰难劳苦之态。此三者,皆断然自为一家之文也。惟李翱之文,其味黯然而长,其光油然而幽,俯仰揖让,有执事之态。陆贽之文,遣言措意,切近得当,有执事之实;而执事之才,又自有过人者。盖执事之文,非孟子、韩子之文,而欧阳子之文也。夫乐道人之善而不为谄者,以其人诚足以当之也;彼不知者,则以为誉人以求其悦己也。夫誉人以求其悦己,洵亦不为也;而其所以道执事光明盛大之德,而不自知止者,亦欲执事之知其知我也。

  虽然,执事之名,满于天下,虽不见其文,而固已知有欧阳子矣。而洵也不幸,堕在草野泥涂之中。而其知道之心,又近而粗成。而欲徒手奉咫尺之书,自托于执事,将使执事何从而知之、何从而信之哉?洵少年不学,生二十五岁,始知读书,从士君子游。年既已晚,而又不遂刻意厉行,以古人自期,而视与己同列者,皆不胜己,则遂以为可矣。其后困益甚,然后取古人之文而读之,始觉其出言用意,与己大异。时复内顾,自思其才,则又似夫不遂止于是而已者。由是尽烧曩时所为文数百篇,取《论语》、《孟子》、韩子及其他圣人、贤人之文,而兀然端坐,终日以读之者,七八年矣。方其始也,入其中而惶然,博观于其外而骇然以惊。及其久也,读之益精,而其胸中豁然以明,若人之言固当然者。然犹未敢自出其言也。时既久,胸中之言日益多,不能自制,试出而书之。已而再三读之,浑浑乎觉其来之易矣,然犹未敢以为是也。近所为《洪范论》《史论》凡七篇,执事观其如何?嘻!区区而自言,不知者又将以为自誉,以求人之知己也。惟执事思其十年之心如是之不偶然也而察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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