偈颂一百零二首

明月可中庭,雁影沉寒水。
烹金炉冷岁华深,九鼎遗言犹在耳。
深深拨著,宿火通红。
不假一槌成大器,刈禾镰子痴如风。
秋晚台星照命宫,不亨通事亦亨通。
持还赵国连城璧,换我萝窗一枕风。
释绍昙(?~一二九七),字希叟。理宗淳祐九年(一二四九),住庆元府佛陇□□禅寺。景定元年(一二六○),住平江府法华禅寺。五年,住庆元府雪窦资圣禅寺。度宗咸淳五年(一二六九),住庆元府瑞岩山开善禅寺。元成宗元贞三年卒。有《希叟绍昙禅师语录》一卷、《希叟绍昙禅师广录》七卷,收入《续藏经》。事见《语录》及所附居径《拜呈日本国栗棘庵诸位尊属禅师》。 释绍昙诗,以辑自《语录》《广录》者及其中单编之偈颂编为六卷,辑自他书者附于卷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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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涵秋水碧溶溶,一片澄明见底空。有日晴来云衬白,
几时吹落叶浮红。香啼蓼穗娟娟露,乾动莲茎淅淅风。
凌晓无端照衰发,便悲霜雪镜光中。
昔人登此地,丘陇已前悲。今日又非昔,春风能几时。
风吹城上树,草没城边路。城里月明时,精灵自来去。

闻道隆庭竹满园,许分苍翠长儿孙。看看冬尽无消息,始信壮周是寓言。

日射新苔铸绿钱,山耸花屏草刺毡。
剩把苔钱买风月,山屏低拥草毡眠。
仙槎移到此,杳杳白云根。
石乳漏崖响,山腰界雨昏。
径幽盘过险,桥断涉惊浑。
百匝回峰曲,数家临水村。
芋瓜青绕屋,桑柘缘当门。
鹘突儿迎客,龙锺叟抱孙。
涧舂分注沼,田获半樊园。
地僻衣巾古,人稀耕凿温。
尚怀又杏馆,且擬小桃源。
岭外风波别,摇头勿复言。

冰轮尚缺。已耿耿流辉,盈阶铺雪。潭子空香,较莲子清芬,两般谁冽。

荒唐稗史话,认做是、鹊桥佳节。惹无数、楼上穿针儿女,凭阑低说。

风前老颠欲裂。问青海几处,玉台银阙。明日西风,怕点上许多,无情华发。

碧箫吹来破,又跃入、龙堂变精铁。唤他起、须伴狂奴,醉舞冷光潜掣。

王郎与我能无愁,客中放棹寻清秋。清秋了知在何许,且远城市辞歌讴。

胥江水洗了宇净,片帆轻驶如星流。横塘西去见山影,苍翠豁露霜烟收。

楞伽灵岩两迎揖,此中安得无夷犹?湖光一曲萦我舟,与子呼酒相劝酬,以湖为酒恣拍浮。

须臾湖月忽晃漾,照映了上白玉楼。须眉萧飒风飕飕,飘然疑坠海外洲,却视人世真蜉蝣。

我已一身随落叶,子亦一官成赘疣。不见吴越俱荒丘,鱼城酒城何处求,伍胥种蠡同浮沤。

惟有石湖湖上月,曾照石湖居士游。西施溪畔馀温柔,座中微笑寒花羞。

子既醉矣我未休,回帆挝急不可留。夙昔中秋有此不,令我却忆西湖头。

衰疲那复病交攻,汤剂扶持幸有功。床下蚁声端是妄,杯中蛇影本来空。

政缘造物偶相戏,不谓工诗坐此穷。三复佳章觉便健,信知书檄愈头风。

溪中曾有戈船士,溪上今无佩犊人。病守翛然唯坐啸,白鸥红鹤伴闲身。

黄秫烂舂如切玉,醉人风味忍沾唇。
火炉头话烦君举,莫作粘牙缀齿人。

惊。午梦初回淅沥声。钩帘望,花困不胜情。

万象何为入杳冥,悬知物外自高明。前年忧旱有今岁,半月闭门如一生。

捧日谩劳中夜梦,补天谁识寸心诚。阴云政使高千丈,坐爱鱼头恐未平。

家绍文元学,身安原宪贫。世方推独行,天忽夺斯人。

客路谁倾盖,湖堤几咏春。回看携手处,不语自伤神。

终朝役役晚来闲,识破浮生一梦间。
挈榼去沽深巷酒,倚楼贪看夕阳山。
月临江馆人横笛,风折芦花雁度关。
堪羡渔翁无检束,扁舟占断白云湾。

卖得今朝鱼,买够来朝米。收网晒船头,醄然睡去矣。

芦花浅水边,不在风波里。

史氏推龙门,叶令瞻凫舄。世业披朝华,仙风流舄泽。

少壮耸高驾,趍庭接文席。灼灼追琢章,琅琅韵金石。

待岁偕计吏,多奏匡时策。登岱小众山,众山仍辙迹。

作宰当阳阪,救民善兴革。观风三楚雄,高歌导郢客。

扼腕寇盗忧,忠肝万里隔。垂死欲叩阍,戎器戒行役。

阳九嗟莫逃,身与国同阨。

罗平逆鸟窥唐鹿,太宗泉下英灵哭。
锦树将军握槊来,妖氛一扫乾纲肃。
半边古瓦黄金缕,翰苑文章铺锦绣。
宰臣擎出凤凰城,儿孙永世承天祐。
堂堂坐控十三州,长驱铁弩射潮头。
扰攘中原糜在釜,东南民庶不曾忧。
邯郸未待三方寤,大集朝臣封府库。
举家齐上汴河船,回首钱塘宛如故。
虏骑纷纷压旧畿,海门倏见双龙飞。
冯夷借玩水仙府,幸从鱼网获全归。
归来五庙咸登荐,锈蚀刮磨光彩见。
珍袭谁同简子书,宝全自别桑公砚。
昭代真人爵群武,首法宏模锡吾祖。
多感宽洪美弟兄,拉向奚川看家谱。

斜阳屋角明,急雨攒万镞。此景何代人,坐此一日足。

驾言就伯始,城西聊往复。疏斋出跏坐,高论所拜辱。

朱颜垂绿发,如此我未欲。贤愚土木偶,获咎宁所独。

周旋声利区,百射无一鹄。洗心行青天,如对吏于木。

西风日日来,行李倘未笃。归矣江南秋,饮水肱可曲。

为有南征约,残秋别故山。篱花犹灿灿,霜叶渐斑斑。

明月随帆去,长空送雁还。三湘渺何许,万里碧云闲。

  内翰执事:洵布衣穷居,尝窃有叹,以为天下之人,不能皆贤,不能皆不肖。故贤人君子之处于世,合必离,离必合。往者天子方有意于治,而范公在相府,富公为枢密副使,执事与余公、蔡公为谏官,尹公驰骋上下,用力于兵革之地。方是之时,天下之人,毛发丝粟之才,纷纷然而起,合而为一。而洵也自度其愚鲁无用之身,不足以自奋于其间,退而养其心,幸其道之将成,而可以复见于当世之贤人君子。不幸道未成,而范公西,富公北,执事与余公、蔡公分散四出,而尹公亦失势,奔走于小官。洵时在京师,亲见其事,忽忽仰天叹息,以为斯人之去,而道虽成,不复足以为荣也。既复自思,念往者众君子之进于朝,其始也,必有善人焉推之;今也,亦必有小人焉间之。今之世无复有善人也,则已矣。如其不然也,吾何忧焉?姑养其心,使其道大有成而待之,何伤?退而处十年,虽未敢自谓其道有成矣,然浩浩乎其胸中若与曩者异。而余公适亦有成功于南方,执事与蔡公复相继登于朝,富公复自外入为宰相,其势将复合为一。喜且自贺,以为道既已粗成,而果将有以发之也。既又反而思,其向之所慕望爱悦之而不得见之者,盖有六人焉,今将往见之矣。而六人者,已有范公、尹公二人亡焉,则又为之潸然出涕以悲。呜呼,二人者不可复见矣!而所恃以慰此心者,犹有四人也,则又以自解。思其止于四人也,则又汲汲欲一识其面,以发其心之所欲言。而富公又为天子之宰相,远方寒士,未可遽以言通于其前;余公、蔡公,远者又在万里外,独执事在朝廷间,而其位差不甚贵,可以叫呼扳援而闻之以言。而饥寒衰老之病,又痼而留之,使不克自至于执事之庭。夫以慕望爱悦其人之心,十年而不得见,而其人已死,如范公、尹公二人者;则四人之中,非其势不可遽以言通者,何可以不能自往而遽已也!

  执事之文章,天下之人莫不知之;然窃自以为洵之知之特深,愈于天下之人。何者?孟子之文,语约而意尽,不为巉刻斩绝之言,而其锋不可犯。韩子之文,如长江大河,浑浩流转,鱼鼋蛟龙,万怪惶惑,而抑遏蔽掩,不使自露;而人望见其渊然之光,苍然之色,亦自畏避,不敢迫视。执事之文,纡余委备,往复百折,而条达疏畅,无所间断;气尽语极,急言竭论,而容与闲易,无艰难劳苦之态。此三者,皆断然自为一家之文也。惟李翱之文,其味黯然而长,其光油然而幽,俯仰揖让,有执事之态。陆贽之文,遣言措意,切近得当,有执事之实;而执事之才,又自有过人者。盖执事之文,非孟子、韩子之文,而欧阳子之文也。夫乐道人之善而不为谄者,以其人诚足以当之也;彼不知者,则以为誉人以求其悦己也。夫誉人以求其悦己,洵亦不为也;而其所以道执事光明盛大之德,而不自知止者,亦欲执事之知其知我也。

  虽然,执事之名,满于天下,虽不见其文,而固已知有欧阳子矣。而洵也不幸,堕在草野泥涂之中。而其知道之心,又近而粗成。而欲徒手奉咫尺之书,自托于执事,将使执事何从而知之、何从而信之哉?洵少年不学,生二十五岁,始知读书,从士君子游。年既已晚,而又不遂刻意厉行,以古人自期,而视与己同列者,皆不胜己,则遂以为可矣。其后困益甚,然后取古人之文而读之,始觉其出言用意,与己大异。时复内顾,自思其才,则又似夫不遂止于是而已者。由是尽烧曩时所为文数百篇,取《论语》、《孟子》、韩子及其他圣人、贤人之文,而兀然端坐,终日以读之者,七八年矣。方其始也,入其中而惶然,博观于其外而骇然以惊。及其久也,读之益精,而其胸中豁然以明,若人之言固当然者。然犹未敢自出其言也。时既久,胸中之言日益多,不能自制,试出而书之。已而再三读之,浑浑乎觉其来之易矣,然犹未敢以为是也。近所为《洪范论》《史论》凡七篇,执事观其如何?嘻!区区而自言,不知者又将以为自誉,以求人之知己也。惟执事思其十年之心如是之不偶然也而察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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