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入松

卷帘日日恨春阴。寒食新晴。马蹄只向南山去,长桥爱、花柳多情。红外风娇日暖,翠山水秀山明。
杜郎歌酒过平生。到处蓬瀛。醉魂不入重城晚,秾欢寄、桃叶桃根。绣被嫩寒清晓,莺声唤醒春酲。
  高观国,南宋词人。字宾王,号竹屋。山阴(今浙江绍兴)人。生卒年不详。生活于南宋中期,年代约与姜夔相近。与史达祖友善,常常相互唱和,词亦齐名,时称“高,史”。其成就虽不及史达祖,但也有值得重视之处。他善于创造名句警语,如“香心静,波心冷,琴心怨,客心惊”;“开遍西湖春意烂,算群花、正作江山梦”,都颇为后人传诵。从其作品中看不出有仕宦的痕迹,大约是一位以填词为业的吟社中人。为“南宋十杰”之一。有词集《竹屋痴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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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处偷谐心赏。促坐绮罗筵上。不记下楼时,醉□月侵书幌。怀想。怀想。清丽歌声妆样。
平湖一望上连天,林景千寻下洞泉。
忽惊水上光华满,疑是乘舟到日边。
十年天壤间,久矣闻公名。
词华少陵系,臭味修水甥。
一著獬廌冠,谠论惊纵横。
九卿固美秩,不如偃专城。
剑峰有时折,瀑水有时竭。
我性等虚空,今古无生灭。

仁和馆外列鹓行,忆送龙舟幸建康。舍北老人同甲子,相逢挥泪说高皇。

抗步碧潭弥弥,五畲青髻累累。何年乔木倚筇枝。搜寻同队者,追说钓游时。今日昂藏称壮子,向来襁褓婴儿。年周甲子又重书。岂容藏老丑,照白有清池。
辉辉江日已沉西,隐约余红泛渺瀰。
却上松冈望秋色,偶逢僧话立多时。

卷甲长驱不可息,六日六夜三度食。初时言作虎牢停,更被处置河桥北。

回首绝望便萧条,悲来雪涕还自抑。

白露池塘点翠荷,越罗衣袖觉秋多。梨园弟子今华发,唱得开元供奉歌。

北望浮云叠。记楼阴、斜阳欲暝,脂车将发。衿上酒痕犹未浣,已远汉家宫阙。

忍重话、软红烟月。苍狗白衣经几变,更倚天、长剑商歌阕。

浑不为,伤春别。

江南丛树栖岩列。算年时、杜陵奔走,渐空皮骨。谏草如风传宙合,世事争禁千蝎。

问朝士、贞元几绝。霜隼摩秋凋劲翮,况相逢、双鬓都成雪。

铁如意,击将裂。

门户寒江近,篱墙野树深。晚风摇竹影,斜日转山阴。
砌觉披秋草,床惊倒古琴。更闻邻舍说,一只鹤来寻。

问花

万木争荣,各逞娇红嫩紫。呈浓淡,斗妍蚩。为谁开?为谁落?何苦孜孜?吾来问:汝有私?

【幺】云幕高张,捧出天然艳质。颜如玉,体凝脂。绿罗裳,红锦帔,貌胜西施。蒙君问,尽妾词。

【最高楼】发生各自随时,艳冶非人所使。铅华满树添妆次,远胜梨园弟子。

【喜春来】清香引客眠花市,艳色迷人殢酒卮,东风舞困瘦腰肢。犹未止,零落暮春时。

【六幺遍】听花言,巧才思,直待伴落絮游丝。披离满径点胭脂,干忙煞燕子莺儿。芳苞折尽谁挂齿?道杏花不看开时。早寻人做主遮护你,煞强如花貌参差,凭谁赋断肠诗?

【幺】妾斟量,自三思,正芳年不甚心慈。仗聪明国色两件儿,觑五陵英俊。因而渐消香减玉剥幽姿,但温存谁敢推辞。想游蜂戏蝶有正事,向眼前面配了雄雌,闪下我害相思。

【尾】先生教妾感承,妾身言君试思:如今罗纰锦故人何似?阑珊了春事,惜花人谁肯折残枝?

吾爱徐聘君,沈冥乃人豪。
诸贤搆党祸,皎皎云鸿毛。
璋生读何书,身隐名难逃。
故宅照湖水,荒坟翳城蒿。
焉知此山中,突兀书堂高。

此老岿然在,长眉掩泪痕。一生家屡破,万死舌犹存。

已忘他乡苦,应知吾道尊。临邛有贤主,日日款柴门。

行行叠石正新秋,山气清凉老火收。
云出半天清五岫,江横一水万千洲。
少休官里文书冗,且向仙家洞府游。
白浪卷空澜蠡岸,望中数点是归舟。
枕上浮生过半百,短发毵毵霜样白。
西溪溪上旧家山,岁岁故乡归似客。
船头渐这古松门,云是吴均读书宅。
烟云半岭见层楼,峥嵘鳌顶蓬宫窄。
有人挂衲归盘陀,棱棱瘦骨真维摩。
几年面壁舌不动,忽然拍手演渔歌。
秋来满船载明月,直钩不钓闲鼋鼍。
一雨笠,一烟蓑,五湖深处任风波。
黄梅渡口水流急,救护心谁如老婆。

举步蹑朝霞,凌空越飞鸟。排天万仞高,极目青未了。

中有巢凤处,一峰瘦更好。云岫互吐吞,几莫辨昏晓。

飒然长风来,山深秋先老。

横江雾散一舟轻,倚棹中流雨乍晴。岛屿有时全在目,峰峦多半不知名。

荒洲芦荻秋烟晚,野岸村墟夕照明。愧逐风波空碌碌,何年散发遂平生。

落叶风吹暂掩关,敲冰吟对老僧閒。火融霜气红归树,烟化泉声白到山。

近砌竹炉茶正熟,绕窗松径鹤初还。若令坡老重来日,万劫都同转盼间。

  某顿首师鲁十二兄书记。前在京师相别时,约使人如河上,既受命,便遣白头奴出城,而还言不见舟矣。其夕,及得师鲁手简,乃知留船以待,怪不如约,方悟此奴懒去而见绐。

  临行,台吏催苛百端,不比催师鲁人长者有礼,使人惶迫不知所为。是以又不留下书在京师,但深托君贶因书道修意以西。始谋陆赴夷陵,以大暑,又无马,乃作此行。沿汴绝淮,泛大江,凡五千里,用一百一十程,才至荆南。在路无附书处,不知君贶曾作书道修意否?

  及来此问荆人,云去郢止两程,方喜得作书以奉问。又见家兄,言有人见师鲁过襄州,计今在郢久矣。师鲁欢戚不问可知,所渴欲问者,别后安否?及家人处之如何,莫苦相尤否?六郎旧疾平否?

  修行虽久,然江湖皆昔所游,往往有亲旧留连,又不遇恶风水,老母用术者言,果以此行为幸。又闻夷陵有米、面、鱼,如京洛,又有梨、栗、橘、柚、大笋、茶荈,皆可饮食,益相喜贺。昨日因参转运,作庭趋,始觉身是县令矣,其余皆如昔时。

  师鲁简中言,疑修有自疑之意者,非他,盖惧责人太深以取直尔,今而思之,自决不复疑也。然师鲁又云暗于朋友,此似未知修心。当与高书时,盖已知其非君子,发于极愤而切责之,非以朋友待之也,其所为何足惊骇?路中来,颇有人以罪出不测见吊者,此皆不知修心也。师鲁又云非忘亲,此又非也。得罪虽死,不为忘亲,此事须相见,可尽其说也。

  五六十年来,天生此辈,沉默畏慎,布在世间,相师成风。忽见吾辈作此事,下至灶间老婢,亦相惊怪,交口议之。不知此事古人日日有也,但问所言当否而已。又有深相赏叹者,此亦是不惯见事人也。可嗟世人不见如往时事久矣!往时砧斧鼎镬,皆是烹斩人之物,然士有死不失义,则趋而就之,与几席枕藉之无异。有义君子在傍,见有就死,知其当然,亦不甚叹赏也。史册所以书之者,盖特欲警后世愚懦者,使知事有当然而不得避尔,非以为奇事而诧人也。幸今世用刑至仁慈,无此物,使有而一人就之,不知作何等怪骇也。然吾辈亦自当绝口,不可及前事也。居闲僻处,日知进道而已,此事不须言,然师鲁以修有自疑之言,要知修处之如何,故略道也。

  安道与予在楚州,谈祸福事甚详,安道亦以为然。俟到夷陵写去,然后得知修所以处之之心也。又常与安道言,每见前世有名人,当论事时,感激不避诛死,真若知义者,及到贬所,则戚戚怨嗟,有不堪之穷愁形于文字,其心欢戚无异庸人,虽韩文公不免此累,用此戒安道慎勿作戚戚之文。师鲁察修此语,则处之之心又可知矣。近世人因言事亦有被贬者,然或傲逸狂醉,自言我为大不为小。故师鲁相别,自言益慎职,无饮酒,此事修今亦遵此语。咽喉自出京愈矣,至今不曾饮酒,到县后勤官,以惩洛中时懒慢矣。

  夷陵有一路,只数日可至郢,白头奴足以往来。秋寒矣,千万保重。不宣。修顿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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