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为太阴精,石亦月之类。月常寄孕于石中,事理如此何足异。
天地始分判,日月各一物。既名物乃入形器,安有形器不消没。
况此日与月,晓夜东西走。珠流璧转无暂停,岂与天地同长久。
其为劳苦世共知,惟是月有生死时。既然须常换新者,人但不见神所为。
日须天上生,月必地中产。君不见虢州朱阳县之山谷间,才成未就知何限。
石有不才者,往往其卵毈。灵媪弃置不复惜,任人取去为珍玩。
佳者留之待天取,藏满库楼千万许。彦瞻博物天下称更无,定不以予之说为寱语。
予恐世人不知嵩丘岩洞中,中有八万二千修月户。
其人所食尽玉屑,昔有王生见之满襆提斤斧。应是当年灵鹫山,直自天竺飞落西湖前。
其上有石妊月月已满,此人朅来就彼剜剔归上天。
所以此石拆?不复合,至今神胞所附之处其痕圆。
抛掷道傍凡几岁,风刷雨淋尘土秽。子平一见初动心,辇致东斋自摩洗。
更选他山相拥列,就中独尔一峰最奇绝。每至瑶魄流光下照时,玉柱横攲无少缺。
子平谓我同所嗜,万里书之特相寄。邀我为诗我岂能,窗前累日临空纸。
遥想岩前宝穴通,玉蟾从此去无踪。请君为我细书字于侧,名为月母峰。
生世各有时,出处非偶然。渊明赋归来,佳处未易言。
后人多慕之,效颦惑蚩妍。终然不能去,俛仰尘埃间。
斯人真有道,名与日月悬。青松卓然操,黄华霜中鲜。
弃官亦易耳,忍穷北窗眠。抚卷三叹息,世久无此贤。
眼前培塿足萦缠,去去瀛洲大洞天。一息南溟能几月,再行东海定何年?
江淮巨浪千堆雪,榆柳中原万里烟。解视归装还不俗,有诗曾酌瘴乡泉。
四时无休歇,过去那堪数。二气自升降,天地亦何语。
独坐望云烟,波鸟时高举。为怜衰谢人,白发剩几缕。
支离叹此身,短筇难为拄。况复人间世,霜雪杂风雨。
故园枣栗熟,剥落动盈筥。不定若飞蓬,飘欻及黄土。
隐几澹无营,丘壑倘相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