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山杂诗三首 其二

偶然三径里,别有一天开。壁老衣为藓,山深路是苔。

睡凭莺唤觉,书倩鹤衔来。坐待僧归尽,闲云尚未回。

(?—1644)明常州府无锡人,字君常。幼颖异,嗜学,有文名。崇祯四年进士。改庶吉士,授编修。官至左庶子。崇祯十七年,李自成军破京师时,自缢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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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晨佳宴。昨夜南极星光现。鹤舞青霁,丹凤呈祥瑞气飘。
仙书来诏。绿鬓朱颜长不老。满劝香醪。祝寿如云转转高。

双剑峰高削玉成,芒寒色淬晓霜清。脑脂压眼人高卧,谁斩天骄致太平。

嵯峨压洪泉,岝峉撑碧落。宜哉秦始皇,不驱亦不凿。

上有布政台,八顾背城郭。山蹙龙虎健,水黑螭蜃作。

白虹欲吞人,赤骥相?㩧。画栋泥金碧,石路盘硗埆。

倒挂哭月猿,危立思天鹤。凿池养蛟龙,栽桐栖鸑鷟。

梁间燕教雏,石罅蛇悬壳。养花如养贤,去草如去恶。

日晚严城鼓,风来萧寺铎。扫地驱尘埃,剪蒿除鸟雀。

金桃带叶摘,绿李和衣嚼。贞竹无盛衰,媚柳先摇落。

尘飞景阳井,草合临春阁。芙蓉如佳人,回首似调谑。

当轩有直道,无人肯驻脚。夜半鼠窸窣,天阴鬼敲啄。

松孤不易立,石丑难安著。自怜啄木鸟,去蠹终不错。

晚风吹梧桐,树头鸣嚗嚗。峨峨江令石,青苔何淡薄。

不话兴亡事,举首思眇邈。吁哉未到此,褊劣同尺蠖。

笼鹤羡凫毛,猛虎爱蜗角。一日贤太守,与我观橐籥。

往往独自语,天帝相唯诺。风云偶不来,寰宇销一略。

我欲烹长鲸,四海为鼎镬。我欲取大鹏,天地为矰缴。

安得生羽翰,雄飞上寥廓。

目睇兰皋上,春波泛早晖。画船人竞渡,绣羽雉交飞。

岛树残潮落,汀花宿雾稀。短亭迷酒市,官柳绿依依。

王郎因势驱乌合,盆子惊啼向赤眉。民心歌汉虽有日,神器岂教庸物司。

戴侯曾孙曰更始,平林兵中实始基。流汗无言空割席,酣歌委柄日行私。

灶下中郎多冗阘,烂羊关内几参差。元元扣心更思莽,天下纷纷此一时。

慷慨伯升还受螫,独居武信泪潜滋。冠帻妇衣真可笑,苟非司隶表前仪。

察能黜否除苛政,喜心谁使泪翻垂。火德重兴繇白水,长安已破曾孙死。

不死来归有盆子,投戈解甲齐熊耳。羊头羊胃何堪拟,淮阳诸息亦侯矣。

晴沙皛皛带荒村,水满町畦蝶满园。似是庞公此真隐,竹松深处有柴门。

分房圆戢戢,弄色翠娟娟。摘实怜空菂,方知雨露偏。

杉竿几柱。细篾疏筠相绾住。小簟微凉。不许西楼到夕阳。

轻阴夏五。底事梅炎偏易雨。雨亦堪听。画舫江南忆此声。

即次停骖客梦残,又携残梦上征鞍。小人有母忆尝食,游子离家空复还。

沙月渡头斜欲落,野风林外晓生寒。廿年明发天涯泪,到此真成行路难。

我爱龙坡老令公,擎天手段宰花封。弦歌散入穷厓里,蓬岛移来古刹中。

水鉴澄光涵夜月,棠阴摇绿醉春风。愿留一对飞云舄,勾漏常教见葛翁。

削玉俨然似对扬,干霄特峙五云乡。晴晖朝映囊中草,明月长飞简上霜。

一片孤标寒斗极,千秋正色倚扶桑。谩云搢笏趋丹陛,岩穴羹墙面帝王。

月色秋逾好,波澄影更深。有人横铁笛,惊起老龙吟。

美人独宿青楼空,素烟不断杨柳风。含情脉脉剪刀里,一片湘江明月中。

去年秋机织双杵,裁寄征夫送寒暑。望断辽阳信不归,长夜停梭听鹦鹉。

我来君又去,同是宦游人。别处初逢雪,还家始见春。

杯倾故国酒,衣拂异乡尘。却叹离居者,依依孰可亲。

露冷栖鸦寂,风高候雁鸣。那堪多病客,复此遇秋声。

急水喧汾涨,寒砧静霍城。情深荒署月,犹作故乡明。

戚里欢娱地,园林瞩望新。山庭带芳杜,歌吹叶阳春。
台榭疑巫峡,荷蕖似洛滨。风花萦少女,虹梁聚美人。
宴游穷至乐,谈笑毕良辰。独叹高阳晚,归路不知津。

晓起惟闻雀斗争,夜来还有白鸠鸣。寻常凡鸟都如凤,到老何曾听一声。

一树清阴倚粉墙。雨馀小院淡斜阳。笛声掩抑似回肠。

蟾影穿帘千点雪,玉魂和梦一丝香。残灯欲灺更凄凉。

山阿有人著薜荔,廷下缚虎眠莓苔。手磨心语知许事,曾见汉唐池馆来。

  予友苏子美之亡后四年,始得其平生文章遗稿于太子太傅杜公之家,而集录之,以为十卷。子美,杜氏婿也。遂以其集归之,而告于公曰:“斯文,金玉也。弃掷埋没粪土,不能销蚀。其见遗于一日产,必有收而宝之于后世者。虽其埋没而未出,其精气光怪已能常自发见,而物亦不能掩也。故方其摈斥摧挫、流离穷厄之时直,文章已自行于天下。虽其怨家仇人,及尝能出力而挤之死者,至其文章,则不能少毁而掩蔽之也。凡人之情,忽近而贵远。子美屈于今世犹若此,其伸于后世宜如何也?公其可无恨。”

  予尝考前世文章、政理之盛衰,而怪唐太宗致治几乎三王之盛,而文章不能革五代之余习。后百有余年,韩、李之徒出,然后元和之文始复于古。唐衰兵乱,又百余年,而圣宋兴,天下一定,晏然无事。又几百年阳,而古文始盛于今。自古治时少而乱时多。幸时治矣,文章或不能纯粹,或迟久而不相及妇。何其难之若是欤?岂非难得其人欤!苟一有其人,又幸而及出于治世,世其可不为之贵重而爱惜之欤!嗟吾子美,以一酒食之过,至废为民而流落以死。此其可以叹息流涕,而为当世仁人君子之职位宜与国家乐育贤材者惜也。

  子美之齿少于余。而予学古文,反在其后。天圣之间,予举进士于有司,见时学者务以言语声偶擿裂,号为时文,以相夸尚气而子美独与其兄才翁及穆参军伯长,作为古歌诗、杂文旭。时人颇共非笑之,而子美不顾也。其后,天子患时文之弊,下诏书,讽勉学者以趋于古焉。由是其风渐息,而学者稍趋于古焉。独子美为于举世不为之时,其始终自守,不牵世俗趋舍,可谓特立之士也。

  子美官至大理评事、集贤校理而废,后为湖州长史以卒,享年四十有一。其状貌奇伟,望之昂然,而即之温温,久而愈可爱慕。其才虽高,而人亦不甚嫉忌。其击而去之者,意不在子美也。赖天子聪明仁圣,凡当时所指名而排斥,二三大臣而下,欲以子美为根而累之者,皆蒙保全,今并列于荣宠。虽与子美同时饮酒得罪之人,多一时之豪俊,亦被收采,进显于朝廷。而子美不幸死矣。岂非其命也!悲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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